第十三章 扯紗布
聽到這里,我們郎醫(yī)生甚感欣慰。
患者有傷在身,都需要忌口,尤其是忌辛辣食物。陸朝做的很對,不能由著患者想法來,哪怕是一點點傷口,也不能吃。
這是原則問題。
林簪怒目圓睜,“沒有辣椒的雞蛋西紅柿面沒有靈魂!”
“你且先失了魂吃。”
“???”
她站起來伸手要去搶,被陸朝銳利的眼神瞪了回去。
當下氣勢就弱了三分,“陸朝,你...你***?!?p> ‘***’三個字又引起李君郎共鳴。
終于有人敢說出他想說卻一直不敢說出口的話。
這位女士到底是什么天使。
不,簡直就是巾幗女英雄。
李君郎加快腳步走出去小道,視野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就是面前水光粼粼的人工湖,還有旁邊不遠處的一個中式?jīng)鐾ぁ?p> 里面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人拿著筷子氣鼓鼓戳著碗里的面條,男人則是安靜的吃著米飯,手邊放著一個小包裝盒,里面裝滿辣椒。
林簪光顧跟著陸朝賭氣,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出現(xiàn)。
而陸朝恰好相反,他一早就發(fā)現(xiàn)李君郎,只不過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罷了。
李君郎見無人問津,自己開口打招呼道:“嗨,各位,中午好?!?p> 林簪這才聞聲看去,只見不遠處站著來一個金發(fā)碧眼的老外,身穿白色襯衣牛仔褲,年紀不大,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
他腿很長,沒幾步就來到他們身邊。
離近看去,他長了一雙多情眼,眼窩深邃,眼尾上揚略有風味。這還不算什么,關(guān)鍵是他有一雙好似藍色琉璃般的眼眸,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極了星辰大海。
顴骨高聳,鼻梁挺拔,皮膚白皙,笑容燦爛。金黃色的頭發(fā)軟趴趴垂在額頭上,顯得青春又活潑。
李君郎見沒人理他,有些尷尬地抽了抽鼻子。
林簪也知道自己失態(tài),連忙打招呼。
“嗨?!?p> “噢,美麗的小姐,有興趣交個朋友嗎?”伸手就要去握林簪的手。
林簪還未搭話做出動作,陸朝沉聲說道:“適可而止。”
李君郎前一秒眼里還亮晶晶,下一秒便就蔫了吧唧,跟霜打了一樣。
聳聳肩,“好吧?!?p> 剛進入涼亭,撲鼻而來的飯香味讓他口水泛濫,饑腸轆轆感如同洪水猛獸般襲來。
他因為陸朝和辛緒主仆二人,緊張兮兮一上午,飯都沒有來得及吃一口。
現(xiàn)在不餓才怪。
李君郎沒把自己當做外人,在空位置坐下,看著面前飯菜垂涎欲滴。
“還有吃的嗎?”
林簪有些尷尬,“額。”
陸朝冷聲拒絕,“沒有?!?p> 確實沒有,陸朝只讓王靜只訂了兩人份。
李君郎哭喪著臉,“嗚嗚嗚,朝,你是魔鬼?!?p> 林簪忽然想起什么,瞄了眼腳邊的牛皮紙袋,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還有。”
她拿起牛皮紙袋遞給李君郎“這里面有一個三明治,vc果汁,蔬菜沙拉還有一個提拉米蘇,可以嗎?”
陸朝抿唇不語,只是冷眼相看。
李君郎受寵若驚地伸手去接,“夠了,夠...”
“啪。”
被陸朝用筷子打了回去。
“朝,你干嘛!”李君郎氣憤地揉著發(fā)紅的手背。
林簪則是一臉茫然。
陸朝把手中筷子扔掉,又從紙袋里拿出一雙新筷子。
一邊撕扯外面包裝紙,一邊開口說道:“先干活,再吃飯?!?p> 林簪:“.......”
“嗚嗚嗚?!崩罹晌桶汀?p> 表面看似委屈,胃里其實也餓到極致,但醫(yī)生必要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正經(jīng)起來。
對林簪神情認真,“這位小姐,方便讓我看一下你的傷口嗎?”
林簪:“?”
李君郎:“?”
兩人大眼瞪小眼。
林簪盯了李君郎半晌,見他表情認真,不像是演出來的。
可...又看著他稚嫩的面容,有些不敢相信問:“小朋友,你...你是醫(yī)生?”
李君郎:“?”
小朋友?
嗯?
呵呵,他又被別人當成小朋友了。
深深吸了口氣,語氣誠懇,“本人94年出生,今年25歲,小么?”
“94年???!”林簪忍不住驚呼出聲。
那...那豈不是比她和陸朝還大?
偷偷瞟了眼陸朝,見陸朝也在看她,連忙回過頭。
李君郎嘆氣,指著自己的臉,一副‘它要長成這樣我也沒辦法’的樣子。
語氣委屈,“我長得顯小有錯嗎?”
林簪搖頭:“沒有?!?p> 李君郎:“長得顯小就不能是醫(yī)生了么?”
林簪搖頭:“不是。”
李君郎:“25歲就不能醫(yī)術(shù)精湛了嗎?”
林簪哭喪著臉道歉,“對不起,大哥,我有眼不識泰山。”
李君郎滿意一笑,“那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傷口了嗎?”
然后,看完傷口好吃飯,他真的要餓死在自家醫(yī)院后花園了。
“可以。”
林簪把手腕放在桌子上,掀起袖子露出里面潔白色紗布。
李君郎看到紗布的一剎那,表情肅然起敬,凝重得仿佛是她斷了胳膊斷了腿一樣。
李君郎心想,看這個紗布的尺寸和厚度,傷口一定很嚴重。
他伸手準備去揭紗布時,覺得身后一涼,不由縮了縮脖子。手剛剛碰到紗布,感覺身后涼意越發(fā)的重,本能回頭看去。
只見陸朝正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眼神銳利,沒有一絲溫度。薄唇緊閉,如刀刻般沒有人情味。
只有男人才看的懂,眼神里面滿是威脅和占有欲。
林簪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再結(jié)合陸朝此刻的眼神,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手氣的一哆嗦,隨即咆哮起來:“啊啊啊啊啊,朝,我是醫(yī)生!請不要侮辱這個神圣不可侵犯的職業(yè)!”
陸朝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李君郎:“!??!”
林簪:“?”
誰能告訴她,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李君郎的手在紗布周圍來回徘徊,內(nèi)心猶豫不決,他到底該怎么下手。
陸朝那個魔鬼眼神太可怕,想忽略都不行,他不僅沒想出辦法,反倒是嚇出一身白毛汗。
林簪糾結(jié)的看著李君郎,見他手法有些奇怪,就像是在做某些運動。
比如說搓麻將。
隨口打趣,“醫(yī)生,你胡了嗎?”
“什么?”
“你不是在打麻將嗎?你胡了沒有?!?p> 說完她學(xué)著李君郎的動作做了一遍。
李君郎:“???”
一旁傳來陸朝低笑聲,李君郎更加茫然了三分。
what?
林簪看著他無辜可愛的臉,有些于心不忍,便不再打趣他。
她以為李君郎遲遲沒撕開紗布,是怕碰到她傷口。其實她傷口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傷。
豪言安慰李君郎,“醫(yī)生,沒事,你大膽的撕?!?p> “......”
嗚嗚嗚,他有事。
林簪又看他在自己胳膊上面‘搓了會麻將’,忍不住幫他撕掉手腕上的紗布。
嘆氣道,“醫(yī)生,麻將都胡兩把了。”
李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