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啟也知曉,父親可以說是軟弱無能,明明王子間實行養(yǎng)蠱之法,但自己修為全失,他仍然讓自己離開,更是私下保住了許多王弟的性命,像自己一般,派到邊關(guān)為王爺,安享晚年。
而對外更是一塌糊涂,曾準(zhǔn)備反抗北溟,兩敗俱傷,但最終卻是言和,待北溟恢復(fù)后,立下了更加恥辱的約定。
說實話,要不是自己撐著北玄軍,大軍方面,恐怕不容樂觀。
不過父王倒是善聽人言,將主要權(quán)力交給了自己和大王兄,雖然仍然時常使用權(quán)力,導(dǎo)致自己苦不堪言。
但勉強(qiáng)是過下去,有王兄把持朝政,雖然有人瞧不起北玄的古國之名,但終究只是暗地里說說。
不過這一次,大王兄登基,不知道究竟是對父親何等失望,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而且,以大王兄的性格,他必定會成為一個暴君,賦稅加重,御駕親征,恐怕會和北溟死磕到底。
哎,盡快修行吧,為了北玄!
子啟默默下定決心,起碼,要早日回到當(dāng)年修為,可以在與北溟的大戰(zhàn)中出一份力。
“柘,你先下去吧,這是你最近的修行資源?!?p> 子啟不懷疑青陽柘是否有能力獨(dú)自在外,但是資源還是給了青陽柘一份,以免其浪費(fèi)太多時間。
青陽柘猶豫了會,接下了這份資源,他不會故作矯情,將這些情分留在心中。
待青陽柘離去約莫一個時辰后,門外傳來了一道聲音:“殷公子,在下可以進(jìn)來嗎?”
聲音很陌生,子啟不知道是誰,但其規(guī)矩地敲門,足見來意不惡,可以一見。
“進(jìn)來吧?!?p> “是?!?p> 話音落下,一個黑衣男子推門而入。
“你,有何事?”
子啟確定,他的確不認(rèn)識此人,于是疑惑問道。
“殷公子,我奉吾主公子世之名而來,前來問您,距離祭魂巔峰還有幾日?”
黑衣男子聲音依舊恭敬,仿佛只是個傳話的。
公子世?
莫非是,吳世!
子啟忽然想起了,他與吳世有一戰(zhàn)的約定,雖然只是吳世單方面的要求,但是他不準(zhǔn)備逃避。
因為,吳世打不過自己。
“不日便可突破?!?p> 子啟自信道,后又說道:“你回去告訴吳世,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越境一戰(zhàn)。”
黑衣男子眼中寒光一閃,但卻不動聲色,繼續(xù)說道:“吾主也有話托我?guī)Ыo您?!?p> “講?!?p> 子啟皺了皺眉,不知道吳世會放什么狠話,不會很俗套吧。
“吾主說,生死臺前來見我!”
黑衣男子平平淡淡地說道,但這句話卻讓子啟皺起眉頭,吳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天驕,那還有何信心如此叫囂?
他有了必勝的把握,還是單純擾亂我的心?
不可否認(rèn),子啟的心亂了,他覺得,自己突破祭魂巔峰還不夠,可能還需要一些手段。
“你先退去吧?!?p> 子啟不動聲色地?fù)]揮手,讓黑衣人退下。
黑衣人一笑,緩緩?fù)巳ァ?p> “吳世啊吳世,你如此有信心嗎?”
子啟眼中露出不解的神色,但只是一絲,更多的,是自信。
……
應(yīng)天府,吳弋的草廬。
“兄長,我已突破極境,但信心仍然不足?!?p> 出乎意料的,吳世并不如他話里那般自信,仍然有著擔(dān)心。
“你在怕,你在怕什么!”
吳弋很不解,生死臺是你自己定下的,即便死了也要有準(zhǔn)備才是。
“怕死啊,死亡,真是大恐怖!”
吳世自嘲一笑,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此話不假。
“那你便違約,不去生死臺?!?p> 吳弋平靜地說道,他不在意這種約定,他信奉的,是活到最后,才是贏。
“呵,我吳家人死則死矣,若連一戰(zhàn)的勇氣都沒有,可曾對得起血脈中的火焰?”
吳世很崇拜兄長,但是對于吳弋的性格不喜,他更加像火焰,所遇之?dāng)常苑贇ТM。
“退去吧,你的生死我并不在乎?!?p> 吳弋神色平靜,他見過太多吳世這般的人,最后都跪伏在自己腳下,成就自己的威名。
“也是啊,我便離去了?!?p> 吳世自嘲一笑,吳弋從不在意吳家,只會順手幫一把,自己能得到吳弋的指點(diǎn),已經(jīng)很好了。
見吳世背影越遠(yuǎn),吳弋眼眸中出現(xiàn)絲毫波動。
罷了,你若敗了,我保你一命。
……
“魂胎!”
子啟盤坐在床上,靈力緩緩流轉(zhuǎn)周天,最終匯聚在識海之處。
若能內(nèi)視,便可看見,子啟識海之中,無窮盡的靈力包圍著子啟的魂魄,漸漸形成一個殼,或是繭。
這便是魂胎,魂魄于魂胎中得到升華,待魂胎破開,便是步入了下一個大境界。
只是,魂胎可真是不好凝成啊!
這種涉及到靈魂的,必須慎之又慎,若是靈力侵?jǐn)_了靈魂,莫說自己的靈力,便是再純凈百倍,也是只有魂傷一種下場。
若抽絲一般,子啟將靈力化為一根又一根細(xì)線,緩緩纏繞著魂魄,并不敢觸碰分毫。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魂胎形成之時,子啟已不知道消耗了多少資源,只知道,藥王便要數(shù)株。
其實子啟早已發(fā)現(xiàn)不對,按理來說,自己不可能有這么大的消耗,畢竟自己未廢之前的消耗,最多不過這十之六七。
莫非,身體內(nèi)還有什么其他的東西?
對此,子啟表示警惕。
實際上,這種擔(dān)憂,對也不對,對的地方在于,他的身體內(nèi)的確有著一些東西,還是對他不好的東西。
不對的地方在于,天驕的修行本就是需要無盡的資源,之前比不上現(xiàn)在,只是因為天賦的差距罷了。
水到渠成,突破過程雖然謹(jǐn)慎,不過一切都是順利的,現(xiàn)在,自己也是祭魂境巔峰了。
生死臺之約嗎?
凡上生死臺者,大都一生一死。
既然吳世那么有把握,那他究竟是習(xí)得了殺伐大術(shù),還是突破了境界,成就了印靈?
亦或是,突破了極境?
前二者子啟不以為然,因為那般,他勝算仍然極大,但若是后者,那就不好說了。
勝負(fù)大概便是在五五之間。
若,他不僅習(xí)得了殺伐大術(shù),也突破了極境呢?
子啟覺得,自己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