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攜妻認親
溫子林察覺出端倪,錦蘇的話向來真假混著說,但此時他無端信這是真的。
“你要是不信,那就砍我們的頭,百年之后你孤苦無依,又害得世子生不出孩子,到時你就會后悔殘害我們夫妻兩,我可以做交換,你饒了溫子林,我為你們父子除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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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資格和本王談條件。”陳景遂眼神輕蔑,吩咐追穹,“剛才這農(nóng)婦說了多少個字,就在溫子林身上劃多少刀?!?p> 錦蘇臉色大變。
溫子林與錦蘇并肩,搖頭嘆氣,“王爺,莫要把她嚇壞了?!?p> 他同錦蘇介紹陳景遂,“此人乃是我至交好友,你且放心,不會對我如如何的?!?p> 錦蘇把前后事情一串通,從清北王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在到追穹的通融,心里大致有了譜。
“王爺,失禮?!?p> 既然清北王討厭她,又何必再熱臉去貼冷屁股。
錦蘇會這么冷淡也在溫子林意料之內(nèi),他借助寬大的袖袍拉著錦蘇的小手,壓低聲音說道:“喊大哥?!?p> 在座的都是習(xí)武之人,耳力極佳,要聽溫子林的悄悄話不是難事。
陳景遂抱臂斜眼,一副不接受的模樣。
錦蘇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溫子林,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這農(nóng)婦居然還敢甩臉子,陳景遂滿滿的不悅,冷哼了聲。
追穹苦兮兮的看著溫子林,他因文不成既而投武,最崇拜溫子林的頭腦與氣度,如今心中的偶像好像是個妻管嚴,心中哀戚戚的。
溫子林只是溫柔的看著錦蘇,后者一跺腳,對著空氣喊了聲:“大哥?!?p> 若不是要給維護溫子林的臉面,她才不叫!
溫子林目光閃過一絲得逞后的笑意,他就知錦蘇刀子嘴豆腐心,心里總維護著他。
這場景看得陳景遂心里很不是滋味,那顆好腦子如今就拿來和女人斗智斗勇,真是浪費。
“既然不愿和我走,又來干什么。”陳景遂沒好氣的問溫子林。
“你我是至交好友,又是表兄弟,成親了自然要帶內(nèi)子聚一聚?!睖刈恿止室夂雎詢傻啦凰囊暰€,問錦蘇:“娘子,剛才你說王爺和世子身上帶毒,可是真的?!?p> “假的,我嫌命大隨便猜猜看?!卞\蘇不冷不熱,十分不配合。
眼見王爺和侯爺?shù)哪镒託鈭霾缓?,追穹忙適時的出來緩和氣氛,詢問清北王:“王爺,要不要給侯爺安排個住處?”
陳景遂給了個那還用說的眼神,還沒開口就聽溫子林道:“不用特意準備,娘子之前住哪,加一床被子即可?!?p> 這時候錦蘇才想起世子,忙對追穹道:“算算時間,世子也該醒了,若是看不見我不知會去哪尋?!?p> 溫子林蹙眉,世子今天也八歲了,他身形靠向錦蘇,道:“以后不許這樣?!?p> 錦蘇用口型回了個‘你管不著’。
溫子林又用眼神回了個‘你等著,看我管不管得著’的眼神。
在場的人紛紛移開視線,不想看這兩個人眉來眼去。
回去的時候,世子正抱著枕頭坐床上醒神,看到錦蘇后丟了個蕎麥枕頭。
“女人,你竟然敢擅自離開?!?p> 溫子林單手接住枕頭,看著床榻上男扮女裝的世子,霍霍磨牙,“世子,我不記得有教你這些禮儀?!?p> “溫叔!”陳召堂跳起,連靴子都來不及穿,看到溫子林不悅皺眉后,忙理了理衣裳,穿好鞋子行禮,“夫子好?!?p> 溫子林和陳景遂是至交好友,陳召堂從啟蒙到開始識字,都是溫子林手把手的鞭策,全天下就這么一個弟子。
溫子林道:“叫師母。”
陳召堂詫異:“我怎么才睡一覺,你們兩個就成了?”
溫子林不耐的吩咐追穹,“把人帶走?!?p> 接下來是夫妻夜話時間!
陳召堂不肯,追穹也沒辦法,只有溫子林一記眼刀殺過去時才能鎮(zhèn)住世子,讓人心甘情愿的跟著追穹離開。
錦蘇坐在溫子林對面,陰陽怪氣道:“原來號稱全天下第一聰明人的冷昏侯,農(nóng)婦惶恐?!?p> “不要掐著嗓子說話?!睖刈恿值沽吮瓬夭柽f過。
錦蘇并不接過,只是冷笑,“怎么,怕我這種見錢眼開的農(nóng)婦訛上清北王爺,所以藏著掖著不敢說?”
她越說越惱火,感情剛才就她一人被蒙在骨子里,被所有人當猴子看!
“你想的都是錯的?!睖刈恿指糁雷影醋∷娜^,溫溫的解釋:“我瞞住這一切只是不想有人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p> “我可是聽說冷昏侯家的地板都是銀子堆砌的,院子里的樹都是金銀雕的,我這種粗茶淡飯的生活委屈您了?!卞\蘇繼續(xù)陰陽怪氣。
“再這么說話,我真要打你掌心?!睖刈恿宙告傅纴恚拔夷锖屯鯛?shù)哪稿耸怯H姐妹,我與他從小一塊長大。
因我始終幫著清北王,朝廷里有人想斬殺我而除去清北王的左臂右膀,我被奸人陷害,如今背著貪污災(zāi)銀的罪名,雖在流放期間被你撿走,但在朝中依舊是分文不值的流犯,能有避難之地,有一口暖飯,何來委屈,你別拿這事來挖苦。”
錦蘇沉默,從坐擁萬戶封田,被天下讀書人推崇的大文豪一夜之間變成過街老鼠,流落到鄉(xiāng)村來,確實挺慘的。
小老百姓也聽過這位冷昏侯爺?shù)膫髡f,還有說書的專門編成口令。
“我遲遲不說,一來誰都知我和王爺往來密切,怕對手借此機會連帶參王爺一本,二來.....”頓了頓,溫子林才說:“二來確實不想走,我要是離開,恐怕你連帶著家什,一夜之間就會跑沒影?!?p> 錦蘇沉默。
“笑笑,一日夫妻,終身夫妻。”溫子林認真道:“我知你曾經(jīng)被人傷過,可我與那些人都不一樣,你信我?!?p> “我...”錦蘇剛要開口就被截住了話,溫子林食指和中指夾住她粉嘟嘟的唇,嘆氣道:“我都入贅到你家,就不能再寵我一些,讓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錦蘇:“....”
這怎么聽出了一股賴皮的感覺。
溫子林把遇到陳景遂的事情仔仔細細的都交代了,又問錦蘇陳景遂的事。
“王爺子嗣不興旺,真的是因為中了毒?”
“九分把握?!?p> “那治療的辦法?”
“別人或許能治,反正我不行?!?p> “那就暫時不用管,我好他的事牽扯太多,一時半會說不清楚?!?p> 溫子林一副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知無不盡盡無不言的表情。
錦蘇口氣頗為冷淡,“我要回家?!?p> “你何時想走,我們立刻動身?!?p> 溫子林就怕和錦蘇之間有隔閡,從剛才到現(xiàn)在都不曾得到錦蘇一個正眼,他心十分不安。
“侯爺,王爺讓我來問問是否需要添置什么?!痹屡谕廨p聲軟語的開腔。
溫子林坐端正,斂去溫柔,淡淡道:“進來?!?p> 月奴這才進來,只給溫子林行了大禮,再抬頭時眼眶蓄滿了淚水。
“侯爺可算回來了,王爺這些天吃不下睡不踏實,每日只念叨著何時才能找到王爺?!?p> 她抹了會眼淚,很恰當?shù)挠质兆“?,換了個話題道:“妹妹,你最近用腦多,做的都是些滋補的,你還想不想吃其他的,一并讓廚房做了?!?p> 錦蘇搖頭。
月奴笑說:“要是不合口味盡管說,我也懂幾個小菜,咱們姐妹兩坐一塊說說貼心話,正好王爺要侯爺一同用早膳?!?p> 溫子林忽道:“誰給的膽子,讓你這通房丫頭和本侯爺?shù)姆蛉私忝孟喾Q的資格?”
月奴被說得滿臉通紅,帶著哭腔垂頭,“不敢。”
錦蘇扶起月奴,對溫子林道:“都是女孩子家家,你嚇她做什么?”
溫子林厲色不減,“別想著耍小聰明,以為與他站在同一條陣線就能得關(guān)注,這法子也太拿不出臺面,景遂會不會因此對你刮目相看,本侯不知,但你在惹不改惹的人物?!?p> 月奴頭垂得更低,道:“是?!?p> 錦蘇拉了溫子林一把,趕他出門。
這男人真是....內(nèi)宅的爭斗參合什么,這月奴也是個可憐人,身份上尷尬,為了自保也只能處處逢迎,錦蘇是當過丫鬟的,能知道月奴的不容易。
溫子林又給了月奴一個冷冷的眼神警告,看向錦蘇時眸色才染上了溫,當眾道:“這人說什么不用在意,我去去就來。”
他離開后,月奴才敢抬頭,強扯出個笑容,臉色依舊蒼白,斟酌好一會才開口,“我在這,會不會打擾到您?”
‘妹妹’這稱呼是不敢再喊了,錦蘇要是成了冷昏侯的正室,她一個通房丫頭,即便被王爺收了,也確實沒有平起平坐的資格。
看冷昏侯的表現(xiàn),恐怕是真的上了心。
但喊別的又不知該怎么喊,就喊夫人吧,等于是沖撞了王爺,畢竟王爺現(xiàn)在不肯承認錦蘇。
難辦,實在難辦!
錦蘇了然,主動道:“你比我最多大一兩歲,要不就姓名相稱?!?p> 月奴感激道:“好,錦蘇?!?p>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錦蘇還沒從尷尬里緩過勁來,一想到剛才自個如同傻子一樣歇斯底里的保護溫子林,結(jié)果那兩人哥兩好,一個比一個能裝。
月奴被溫子林警告,現(xiàn)在也句句斟酌后才敢開口,問:“聽說你救了侯爺?!?p> “如果知道他來頭這么大,我就不救了。”錦蘇真心實意道。
月奴嬌嬌的笑出聲,“侯爺要是聽到你這玩笑話,非得傷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