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木屋里,一個女人,一瓶酒,酒是正兒八經(jīng)的威士忌,女人的身體陷在沙發(fā)里,今天她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絲質(zhì)睡裙,還是露出香肩只有兩根窄窄的吊帶的,大腿都裸露在外面。
此刻女人翹著二郎腿,拿起酒瓶朝著透明的棱角玻璃杯里倒著威士忌,然后只手拿起來優(yōu)雅地喝了一口。然后她又拾起旁邊桌子上的香煙盒,掏出一根香煙,并用打火機點燃。不一會兒吐出一團煙霧,煙霧在空中打旋,然后消散在屋子里。
屋內(nèi)的裝修是一種接近極簡北歐又似日式極簡的風(fēng)格,總之看起來十分舒適,適合深度休憩。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嘀鈴鈴!
嘀鈴鈴!
女人放下酒杯,掐掉煙頭,然后動作緩緩地起身,拖著一雙拖鞋便走到門口。
女人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推開了門,門外是一個青年男子的面龐。
“嗨,珍妮,晚上好?!?p> 女人原來是一頭棕發(fā),身材高挑,她是位歐美人士。
男人則是位中國人。
珍妮將男人迎進了屋內(nèi),關(guān)上門后她便一把抱住了男人,臉抵在對方的肩膀上,突然之間風(fēng)情萬種,柔情似水。
“成柏,你終于來了——我好想你?!?p> 過了一會,男子方才問道:“是什么事讓你如此煩心?能跟我說說嗎?”
“還不是造紙廠的事。”
“哦?”男人在沙發(fā)上坐下,珍妮也走了過來,然后坐在他大腿上?!霸旒垙S是出了什么麻煩事嗎?不是一直經(jīng)營的好好的嗎?”
“你也知道,我父親剛?cè)ナ啦痪茫夷?,扎根不穩(wěn),并沒有獲得廠里所有員工的信賴。”
“可是那也是你的產(chǎn)業(yè)啊,你父親畢竟只有你這一個女兒?!?p> 珍妮重新端起酒杯,喂了一口酒水給成柏。
“原因就在這兒,雖說這些都是順理成章的事兒,可是父親畢竟是因為腦溢血突然去世,所以沒能留下什么遺囑,你也知道,我有一個姑姑。”
“哦,你說的是任職財務(wù)管理的姑姑嗎?”
“是的,我說的就是她?!?p> “她怎么了?她不是你姑姑嗎?”
“她是我姑姑沒錯,事情就出在這個問題上,所以我無解,我現(xiàn)在很困惑?!?p> “等等,我還是不很明白?!?p> “我和她私底下談過。她說父親生前最是信任她,所以才將一切財務(wù)大權(quán)交由她管理?!?p> 男人繼續(xù)認真傾聽,珍妮繼續(xù)說道:“既然我接管廠子,我當(dāng)然要從賬本開始看起,可是姑姑卻不愿意將賬本給我。事情的起因便是從這里開始?!?p> “難道你們沒有一套電子記賬系統(tǒng)嗎?類似ERP什么的?!?p> “我之前沒管過這些,我也不太懂?!?p> “你是覺得你姑姑想掠奪你的產(chǎn)業(yè)嗎?”
珍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有一種強烈的預(yù)感,總覺得這樣下去公司會毀在我手上?!?p> 男子竭力安慰著對方,“怎么會呢。”
這時珍妮已淚眼婆娑,原來她已經(jīng)哭過了。
她哭泣的樣子煞是惹人心疼和憐愛,這讓成柏?zé)o來由的便是一陣想要呵護的沖動。
“抽個時間再找你姑姑談?wù)劙?,如果她?zhí)意不肯交出賬本,我可以給你提供法律援助?!?p> 原來男子穿的還是身制服,上面有警徽。
……
第二天,杜明依舊來到了那家咖啡店,依舊點了美式咖啡和一份甜點。
因為小鎮(zhèn)上的生活實在太單調(diào)乏味了,也沒什么娛樂消遣方式,甚至連個電影院他都沒找到,也可能是他不熟悉這里的地標路線。
杜明慢悠悠地喝著咖啡,然后看著手機里的小說。
今天他看的是莫言老師的《紅高粱》,也是對方久負盛名的作品。
不得不說,莫言老師的文筆就是扎實,有其獨特的風(fēng)格和底蘊,他獲諾獎也是實至名歸吧。
當(dāng)咖啡喝到只剩一半時,這時有個人突然跑過來就往杜明對面坐下了。
杜明仔細打量,那人卻是位老太婆,還戴著金絲邊框的老花鏡,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她抱著一塊木頭。
老太婆不停撫觸著她懷中的木頭,然后盯著杜明看。
杜明覺得有些異乎尋常,隨即問道:“不好意思,這店還有很多空位置,您看,您背后就有?!?p> 老太婆從始至終都對杜明的話充耳不聞,她只是這樣直勾勾地盯視著杜明,這讓杜明覺得有些發(fā)怵。
對方到底想干嘛?為何這樣盯著我?
“您,是有什么事嗎?需要我?guī)兔χ惖??”杜明再次詢問道?p> 誰知老人用一種很沙啞的聲音,仿佛就是木頭的聲音說了出來。
“你是在打聽林婉瑜的事情嗎?”
杜明感到震驚,他反問:“你是從何而知的?”
老太婆這時拍了拍懷中的木頭,神秘兮兮地說道:“當(dāng)然是老伙計告訴我的?!?p> 杜明越發(fā)吃驚,不可置信。
難道……
這不太可能,她一定是從哪里聽來的,要么是別墅那家人,要么就是警局的人口里。
不管如何,杜明現(xiàn)在正好可以朝著這個方向探聽點信息。
“那您知道,林婉瑜是怎么死的嗎?”
“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這個。其實,林婉瑜死得很蹊蹺,據(jù)說是被糟踐了死在山里,衣不蔽體,太慘了。兇手至今也沒找到?!?p> “怎么可能,如果是被性侵,警方應(yīng)該能檢測到兇犯的DNA啊。”
“問題就出在這兒,兇犯的DNA根本檢測不出來,人類的儀器根本不管用?!?p> 到這里,杜明越發(fā)是聽得云里霧里了,這怎么可能,簡直是匪夷所思。
“如您所說,難不成侵犯她的還不是人了嗎?”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提老伙計來告訴你這個,現(xiàn)在我的話說完了,我要走了?!?p> “等等。”杜明叫住了正準備起身的阿婆,“您為什么要告訴我這個?”
“我也不知道,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吧,你肯定不是小鎮(zhèn)的人,因為我從未見過你。這件事怕是需要一個外人才能解決得了的吧?!?p> 杜明怔怔地看著對方離開咖啡店的大門,他一時不知所措,感到莫名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