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拾階而上,聞言一愣,隨即回禮笑道:“盧閣老!幸甚!”劉三省識得這位是大齊安國公南宮情,也笑著起身招呼。這位安國公錦衣玉佩,左手盤著一串檀木手珠,粗聲問道:“盧閣老,昨日為何不來我這邊品茶,今次我可帶了百泉鎮(zhèn)天下第一的好泉水。”盧易星頷首笑道:“老夫昨日和西城幾位朋友有約在先,分身乏術,萬分抱歉。今晚要腆著臉皮向安國公討一杯茶喝?!蹦蠈m情一擺手:“好說好說,來了凌霄閣,總是要走動走動,理解,理解,哈哈哈。”盧易星瞇了下眼,將劉三省和青博源介紹給大齊一行人,南宮情在妖族身前微微一頓,略過妖族人,只沖劉三省說了聲久仰,便和盧易星閑聊起來。
青博源目中帶火,細舌在嘴中快速抽縮,似要咬住南宮情龐大的脖頸而后快。杜心鐵左顧右盼,正在找尋心中所想的人物,看到妖族蜥蜴這可怖的面容又嚇了一跳。忽聽得咚咚鼓聲響起。人群一靜,隨即向前望去。只見舞劍坪旁大旗散開,從正北方走來兩路隊列,領頭尊長須發(fā)花白,不怒自威,袍擺和衣襟皆以赤紅紋路點綴,右手側緊隨一位弟子,劍眉入鬢,雙目有神,一身透白道袍,腰間懸掛紅色絲繩,正是火宗宗師旭陽真人和親傳弟子高長煜,他們身后緊隨著十余位火宗參加比試的弟子,一同步至場邊。
“看這陣勢,火宗儼然是凌霄閣第一宗了?!庇腥肃?,杜心鐵好奇看過去,只見一個胖大道人混在人群里,一身黑白大方格道袍,不是凌霄閣打扮。旁邊一位凌霄閣弟子嗤笑一聲,說道:“這算什么第一宗?此刻火宗能先入場中,只因為所有參加比試的閣中弟子里,高尊長最尊貴罷了?!痹捯粑绰洌穆曈猪?,又是兩路隊列入場,領頭尊長神色淡然,身旁兩位弟子神色飛揚,尤其是左手邊那位女弟子,明眸皓齒,冷艷動人,令全場矚目。
胖道人忍不住問道:“這兩位是誰?”那凌霄閣弟子隨周圍人大聲叫好,待得人聲停歇,才自得說道:“這是我水宗宗師兩位親傳弟子,葉硯霜葉師姐與高尊長齊名,而荊門澤荊師兄一手鏡花水月的劍法更是冠絕全閣。今次我水宗有二十位弟子參加比試,這才是凌霄閣第一宗派。”胖大道人點頭道:“人才輩出,英才齊聚,果真不同凡響?!?p> 杜心鐵及幾位同伴少年心性,聽聞此言,正自不忿,又聞鼓聲陣陣,金宗宗師鐵劍真人領諸位弟子走進場來。走在最前的鐘子齊身姿挺拔,氣勢優(yōu)勝水火二煞,諸位少年大聲喝彩,向胖大道人添油加醋地吹噓鐘子齊的厲害,胖道士聽得連連點頭。
隨后木宗土宗兩宗入場,土宗走在最前的弟子神情姿態(tài),像極了宗師聞洛城,手中也拿一把折扇,輕輕敲打手掌。而木宗田秋林身邊的弟子卻不是左小影,而是一個身形高大手持齊眉長棍的少年。其他宗首席弟子都是一身長袍,代表已經完成終年試煉,是留在閣中的修士。而這位弟子卻仍舊是一副短褐的弟子打扮。這兩位弟子杜心鐵并不認識,聽那位水宗師兄介紹,土宗是聞洛城弟子謝安石,木宗卻只知是蒼松道人門下,雖然不是田秋林親傳弟子,但既然走在木宗眾弟子前列,也應該是這一代的木宗翹楚。
五宗齊至,水宗參與玉鐲之試的人數最多,木宗人數則只有七八人,那位水宗師兄洋洋自得,杜心鐵的同伴看不過去,故意高聲說道:“這只是尚未出閣的弟子,算上我金宗在地上各分壇的師兄,人數不能相差這么多?!蹦俏粠熜忠黄沧欤骸拔宜谠诟鞣謮膸熜诌€能少了?不過他們又在何處?”他好奇四處張望,那位胖大道人卻笑道:“各分壇與出仕各國的弟子已有身份,當然不會再與這些弟子同列,他們應當都在各處觀禮臺上?!倍判蔫F聞聽此言,四處張望,果然在臺上看到了大齊分壇的錢正極,他兩年前結業(yè)出閣,這次回來拜訪師尊卓錦衣,還給自己這位小師弟帶了齊國特產。
五宗齊至,五位宗師踏上高臺,站在洪戈真人身后。仇應峰得掌門示意,先向四方作揖,朗聲道:“玉鐲之試,正式開始,各組弟子根據藏經閣前的告示前往各擂臺兩兩比試,每組勝出的人選進入次輪?!背饝孱D了頓,繼續(xù)宣講,聲音卻嚴厲起來:“比試中,不限兵器,暗器務必先行報備,仙術道法不得脫離凌霄閣所教范疇,若有違背,直接逐出比試。每擂臺有一位尊長仲裁勝負,五位修士維持秩序,不得肆意傷人,若有違背,立斬不赦!”
仇應峰最后四個字擲地有聲,場上一片寂靜,弟子們都在不安地對望,卻無人敢張嘴發(fā)聲。眼見氣氛變冷,鴻戈真人笑著向四周招手,朗聲道:“愿諸位弟子各顯神通,展現凌霄之志!”他又轉身,恭恭敬敬對凌霄真人的雕像拜下:“也愿凌霄上神庇佑,我凌霄閣百代不衰,天下正道百代不衰!”
“凌霄之志!百代不衰!凌霄之志!百代不衰!”不僅場上凌霄閣弟子振臂高呼,看臺上各位曾經在凌霄閣修煉的弟子也是熱血沸騰,高聲吶喊。不論他們現在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立場,他們終究是凌霄閣的弟子,背負著凌霄閣的榮耀。
左之影
愿祖國昌盛,國泰民安,大家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