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尊長和賓客皆抬眼望去,但旭日東升,卻看不清那幾個黑影的樣貌。臺下已有弟子高聲道:“哪來的狂妄之徒,敢來凌霄閣叫囂!”“不自量力!當心死無全尸!”
仇應峰身為環(huán)山堂堂主,肩負凌霄閣警衛(wèi)之責,忽見這幾個黑影闖入舞劍坪,早就拔劍在手,只待掌門下令捉拿,聽聞此言,更是勃然大怒,高聲下令:“環(huán)山堂修士!捉拿這一干人等!”
“領命!”數(shù)十位黑衣修士自人群中涌出,施展五行法術向那幾個黑影攻去。長孫無淵面色一變,高叫道:“不可攻,撤回!”他話音未落,只見崖邊黑影中有一人雙掌齊出,沖在最前的十名弟子身子一晃,紛紛癱軟在地。
“土行·大漠長河!”聞洛城一聲長嘯,一道棕黃色的土墻擋在剩余修士與黑影之間,環(huán)山堂修士們正為土行宗師攔住自己去路不解,卻聽嘭嘭幾聲,有物撞擊在土墻那邊,竟將土墻撞開幾道裂紋。聞洛城左手一揮,土墻忽變成數(shù)只巨手,緊緊攥拳。
黑影那邊的人冷笑一聲,雙手回拉,每一只手中都有一物破土而出,飛回那人手上,竟都是他的手指。眾位修士方才停下腳步,抱起倒下的同窗,見他們額前銅錢大小的傷口上血流汩汩,顯然已經(jīng)活不過來了。
“傷我弟子,血債血償!”眾人只見火光爆裂,而旭陽真人身已在半空中,九條火龍從他掌中涌出,咆哮著向黑影撲去。而那群黑影中也有一人一躍而起,迎著火龍沖上來,只見九條火龍在他身上同時炸開,那人似乎毫無知覺,只見又一道火光掠過,旭陽真人已在那人身側,右手握拳,以化麟之術挾火焰狠狠打在那人身上。只聽鐺的一聲鳴響,旭陽真人低吼一聲,反身落回臺上,長孫無淵握住他的右手,只覺得著手綿軟,驚道:“真人,你手……手骨碎了?”
“舞指,金剛身……真是他們?”聞洛城面色越發(fā)凝重,他口中所念的招式,是魔族的血脈之力,每一支魔族都有獨屬于自己的特殊能力,深深烙在自己血脈之中。
鐵劍真人點點頭,道:“是?!?p> 鴻戈真人朗聲道:“原來是九幽貴客來訪,請問有幾位山主洞主親臨?”
此話一出,在場尊長和賓客面色無不駭然。弟子們不明所以,,但環(huán)山堂修士轉瞬之間折了十人,讓他們不敢再出言叫罵,只得左右問詢掌門真人此話何意。
郁一淼面色發(fā)白,低聲道:“九幽來客,就是魔族啊……魔族有三山六洞,掌門之意,那些黑影正是魔族各勢力的頭領?!庇粢豁敌闹幸痪o,凌霄閣能抵御魔族來襲嗎?
那力擋旭陽真人的黑影大笑幾聲,大步走上前來說道:“鴻戈老道,交出玉鐲,否則我等會讓凌霄閣內(nèi)外無一活口,讓上善之水的血脈斷絕于此!”
他話音未落,忽地全身一顫,仰天跌倒,眾人不知這黑影鬧什么玄虛,只見他滾到眾人面前,已經(jīng)七竅流血,氣絕身亡,而胸前衣襟化作黑灰四散,露出一個火燎的拳頭痕跡。那痕跡隨即化成深黑之色,在他身上蔓延。
“師尊的無光之焰?!备唛L煜道,過不多時,那人面目五官都化作焦炭,已形如枯骨。但他面容完好時,眾人已可看出,這只是普通的人族,絕非什么魔族。
五位宗師對視一眼,不知這些黑影是何來歷,倘若他們只是普通人類,又怎能掌握魔族血脈中相傳的能力。
“那人穿著……是巴楚的來賓!”有人忽然驚道。盧易星一怔,看向四周,果然不見巴楚來使晉王和天地晦明的蹤跡。
“巴楚……”長孫無淵手中一團寒氣裹在旭陽真人手上,為其正骨療傷,聞言低聲道:“魔族不是剛被巴楚擊退,難道天地晦明說謊,巴楚已被魔族攻陷?”
“魔族就算拿下整座神州,也踏不上一重天的玄岳山凌霄閣!”旭陽真人道。
“真人所言極是!”一直不開口的田秋林忽然道,“魔族大張旗鼓,卻其實借著逆光一直不讓人一睹真容,這偷雞摸狗的作風,不像是魔族,倒像是一些見不得光的族類。”
“田師弟可有妙招?”聞洛城笑問。
“說來慚愧,只有遮天蔽日,請諸位魔族展現(xiàn)真容了?!?p> 他左手一揮,只聽破土裂石聲四起,樹木從舞劍坪四周,從那斷崖處翻卷而起,聳立入云,遮天蔽日,將整個舞劍坪包裹在其中。
那一排黑影身后的朝日已被遮蔽,而從樹頂包圍的天穹上灑下的光,照亮了那些黑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