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自顧自的與系統(tǒng)又胡扯了一會兒,這才有些不爽的看向樓梯下哆哆嗦嗦的身影。
語氣十分不善“我說姓楊的,你他丫的究竟造了什么孽?居然能讓這么一個恐怖如斯的怪物追殺,還能活到現(xiàn)在!我該說你不幸呢,還是走運呢?”
“咳咳!薛……薛老板!”
楊舒悻悻的走出來,臉色蒼白,雙腿打顫,而且大腿中間居然還有不知名的液體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薛城離著老遠(yuǎn)就能聞到一股濃重的尿騷味兒,不禁皺了皺眉頭“行啦!你就站在原地別過來!看你那點出息吧,都能給嚇尿了。”
楊舒不知是羞還是怒,那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青紫青紫的,似乎下一秒就會喘不上氣,悶死。
他渾身上下不停地打著擺子,牙關(guān)也跟著咯噔咯噔的作響,明顯是被嚇得不輕,以至于現(xiàn)在都渾身膽寒。
“我……我……我也不想啊……那無常鬼已經(jīng)追了我整整七天……我七日七夜都不敢合眼……我害怕……我怕的要命……我逃……不管我逃到哪兒,他都能……下一秒找過來……”
楊舒一雙眼睛滿是血絲,眼底的一片烏黑,膚色白的越發(fā)不正常,薛城這才意識到姓楊的剛才見他時,應(yīng)該是化了妝。
不然這一看明顯就不是正常人嗎?
薛城暗暗懊惱,這不過才接了第二單讓客人住宿的任務(wù),卻又惹了一個大麻煩。
因為憑借他現(xiàn)在的實力,對付一個武者二重境界的武王,那就是以卵擊石。
而造成現(xiàn)在這個麻煩局面的罪魁禍?zhǔn)?,已?jīng)開始變得有些精神失常了。
薛城十分無奈的嘆氣。
半晌才緩緩安慰道“在我這里你可以放心了!聊齋書屋方圓十米之內(nèi),都設(shè)置了結(jié)界。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沒有我的允許,他絕對進(jìn)不來。若是想從外面打破結(jié)界,基本絕不可能?!?p> 楊舒神色明顯緩和了許多,“我剛才看到了!無常鬼進(jìn)不來!只是……我們也出不去………七八天可以,可若是永遠(yuǎn)只能困在這里……不是等同于坐牢……我之所以選擇逃出來就是不想坐牢,可是現(xiàn)在我還是!”
薛城莞爾一笑“在我這里怎么可能是坐牢呢?就算在別處是,可我這里不是。你既然是我的客人,那么你的安全我自會負(fù)責(zé)。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好好睡一覺!我這里有安眠藥,只要吃上一片就能夠睡上三天三夜,只要三兩足金,怎么樣買不買?”
楊舒點了點頭,從腰間掏出一定金燦燦的金元寶,估摸著有七八兩之多。
看都沒有看,直接砸在柜臺上“要,給我來上兩片,不,四片!”
薛城瞬間無語“難道這就是人傻錢多?”
收起了那一定金元寶,又拋出了一枚白色藥丸,微微一笑“我看一片就夠了,吃多了會直接睡死!”
果然楊舒吃了一片安眠藥,足足睡了三天三夜,一覺醒來那叫一個神清氣爽,渾身舒坦。
而薛城這三天則是像往常一樣,清晨開門,晚上關(guān)門兒。
依舊像往日那樣平平常常,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音無常自從三天之前放下狠話走了,之后居然沒再回來。
也不知道背后醞釀什么陰謀去了。
薛城根本不想去管,他的任務(wù)就是楊舒在這里住幾天就收幾天的房租,這可是一大筆足金的收入,多住幾天,他更是賺得盆滿缽豐,何樂而不為?
然而第四天的早上。
薛城打開大門的那一刻,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直愣愣的倒在薛城懷里,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那人直接撲倒。
薛城“……艸,開門紅,也不帶這樣的吧?!?p> 將身上那個不知名的血人推來,薛城恨不得,踹上幾腳。
可就在抬腳的功夫,那人卻說了兩個字。
“老板……”
薛城一怔,將人翻過來,這才看清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jīng)失蹤好幾日的杜越。
“杜越……”
薛城有些詫異,他原先還以為這小屁孩死定了呢!不然早該回來了。
可是現(xiàn)在,薛城居然有那么一點兒安心了。
不知什么時候,這個小屁孩兒居然被打上了自己人的標(biāo)簽兒。
“唉!我以為你小子嗝屁了!回來就好!恭喜你成為聊齋書的正式員工!”
杜越虛弱的點了點頭,一雙不大的眼睛閃爍著點點星光,“老板……”
薛城有些嫌棄的握了握他的臟手“嗯,我知道你要說啥,挺激動的,是不是?成為一位正式員工了?!?p> “不……老板我想說……”
“你想讓我鼓勵鼓勵你,嗯,這次任務(wù)你完成的不錯,我回頭給你發(fā)獎金!”
“那個……老板我是說……”
“我知道,你不就想問我為啥沒去救你嗎?這是對你的考驗……”
杜越忍無可忍直接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老板……我是想說,我餓……能給我點兒吃的嗎?”
薛城被吼的一愣,這才臉色一沉“你他媽不早說!”
杜越委屈巴巴。
心中吶喊,“我想說,你給我機會了嗎?”
薛城從廚房里拿出剩了幾天的饅頭,還有一點兒咸菜。
杜越看都沒看抓起一個饅頭往嘴里塞,那叫狼吞虎咽,吃的不亦樂乎。
薛城笑罵了一句“你慢點兒吃,跟餓死鬼投胎似的?!?p> 杜越咬著嘴里的饅頭,“老板你是不知道快餓死了,那鳥又不拉屎的縹緲峰上,他娘的連只耗子都沒有,我一路追殺那三個老不死的,這雪地里足足藏了三天三夜,可把小爺?shù)亩亲佣拣I扁了,都怪平時貪吃,辟谷沒練到家!”
薛城微微一笑“我交給你的任務(wù)完成了?!?p> “那是當(dāng)然,不就是護(hù)送個人頭嗎?這么簡單的任務(wù),我要是完不成我不就成頭豬了。而且這次我還殺了那三個五重境界的臭蟲。居然設(shè)埋伏暗算小爺,那就得做好被殺的覺悟。哼!老板,你是不知道他們其中的一個老頭子被我打的那叫一個屁滾尿流,連帶著屎都出來了,我是怕他污了我的眼。最后給他一個痛快,一棍子擼死了?!?p> “其他的那兩個雜魚簡直就是蠢貨,我穿著一身白衣躲在雪地里,他們根本看不出來。都被我一刀來個透心涼。然后那三個人被我埋在了半山腰,跟墳里頭,那兄弟作伴兒呢。我見那兄弟孤零零的,正好找人陪他?!?p> 薛城聽他說的輕描淡寫,熱血飛揚。估計他的處境也不是那么好吧。這小屁孩兒功夫最高,但是自夸自擂的口才也不差呀!
薛城不由得笑罵一句“小屁孩兒,真像你說的這么容易,還弄成這幅狼狽的狗樣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