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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不想當皇帝

第二十四章 江木之死(四)

公主她不想當皇帝 魚歌未落 2508 2019-10-17 12:30:00

  呦呦在這里“同”小叫花玩了會,借著偏僻的地處,偷悄悄得過渡著自己的悲傷。

  待好些,這才整個人略帶點灰頹的去一個小面攤子點了一碗面,慢慢悠悠的吃著。

  面才吃了三口,第四口時,一位老者給她面前放了一封信,一串鑰匙。

  呦呦抬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咽了一口面條,繼續(xù)埋頭吃著。

  一碗見底,呦呦才正經的將鑰匙放到懷里。

  指尖捏起信箋,撕開,取出來一張灑金熟宣,上面寫著:城北萬字巷,首尾相連之一樹。

  呦呦蹙了一下眉頭,立馬撫平,走的時候將手中的信紙在面湯鍋沿輕輕一劃,湯鍋燃出來的火苗一下子舔舐直信紙上。

  呦呦將燒著的信紙在空中畫著圈,快要燃盡時,手一松。整張紙只有少許黑灰,帶著小火星,飄飛在風雪中。

  腳下朝著萬字巷走去。

  萬字巷不是一條巷,而是錯綜復雜的十三條相鄰交錯的巷子。

  俯瞰此巷,能看到畫出了好幾個佛家“卍”字,故此名叫萬字巷。

  巷內一共有一百三十四間房屋。

  呦呦轉想,是水含要試探她呢,還是曲是歡呢。

  真是簡單得毫無意義。

  呦呦已經走到了萬字巷口,卻沒有進去,而是轉身去了萬字巷對面的酒樓。

  和風酒家,共三層,可觀城北窮人城。

  城北是京都相對窮的地方,老有富紳在和風酒家三樓灑金錢,看著樓下一哄而上的熱鬧景象。

  故此和風酒家又稱,“灑金樓”。

  呦呦上去了之后,看著對面的萬字巷,細細看著。

  一百三十四間,哪一間才是。院中種樹的幾十家之余。

  寥寥掃看了一眼。

  呦呦含笑,口中呢喃,“宅子不錯?!?p>  第一條巷子與第十三條巷子剛好相接,且東行一條街,與辰王府的后巷相連。三處相交的一間小院,大小適宜。

  院中高樹遮天,幾乎遮擋了整個房屋。如有歹人想從和風酒家朝下觀望,怕什么也看不見,要空算盤一場。

  就是這樹,呦呦很是不喜。

  一棵巨大的合歡樹。

  這不是每日住在此處,一出門瞧見院子就形同時時刻刻讓她看著曲是歡嘛?

  呦呦正準備下樓,被一個人朝前莽撞一推,撞倒在扶欄上。

  稍有裂開的扶欄,伸出來了顆不大不小得刺尖。

  給她腕骨劃破了個小口,劃得急了些,直接皮肉翻開了一小層,出了些血。

  猛然一下,疼得有些齜牙。

  手臂上的衣裳差點脫落,要掉之時,她小手一拽。

  緊張的忘記了手上的疼痛。

  那人周身衣裳色彩灰敗,體格卻魁梧的很。一邊扶呦呦,一邊道歉。

  “小姐,對不起。您還好吧?!?p>  呦呦一把攬緊衣裳,一邊習慣性的上下觀察。

  嘴里說著,“無事,無事?!?p>  那人伸手來扶呦呦,呦呦朝后一退,男女授受不親。雖對方是成年人,她雖年齡尚小,那也不行。

  再有,她不習慣與人有肢體上的接觸。

  那人看著呦呦的一退,便訕笑一聲,道了個歉就走了。

  呦呦看著那個人魁梧的身材,一身灰色長袍,袖子里卻有一截紅色,比較扎眼,且,布料熟悉!

  指尖摩擦了一下手臂上搭著的衣裳。

  呦呦神色凜然,嘴角抿了抿,略帶了絲笑意,狠毒。

  她心里想著一計,連忙下樓,走去方才在樓上觀得的那間屋子,也近,沒幾步就到了。

  伸進懷里拿鑰匙,還不忘抬頭看了看頭頂那顆巨大的合歡樹。

  看的呦呦直皺眉頭,心呼煩悶。

  門上掛著一只銅鎖,鑰匙打開后,最直觀的就是合歡樹院子下的那一抔黃土,高一尺,無碑。

  呦呦駐足一愣,千思萬緒蔓延心頭,再呢喃了一小句:江木。

  合上門之后,家里無人,又是只有她一個。

  冷冷清清,孤孤寂寂。

  她從屋里搬出來一張大靠背椅,放到黃土堆旁邊。

  紅色的衣裳搭在靠背上,背靠著新衣,開始發(fā)呆,時不時還同黃土堆說話。

  語懷悲涼。

  “除夕夜那日我走的,今日十一,我回來,你卻不在。”

  “江木,我又一個人了……以前我還想著收養(yǎng)以前隔壁巷子里的黃狗,現(xiàn)在,我連狗都不想養(yǎng)了……”

  剩下的話咽下去,在心里默默說出來:怕它哪日離去,或死掉,又是我一個人回家。

  復想,深思,在沒有江木來之前,我是怎么樣一個人過了好幾年的呢?

  怎么想不起來了?

  短暫的溫煦突然抽離,再回到長久的寒冬時,怎么也適應不了當初的日子……

  呦呦坐著,手剛好能放在黃土上,親昵的摸了摸黃土,再言。

  “我剛同他商量了,只要辰王坐上了那個位子,我就能得自在。我要求仁得仁了,你替我開心嗎?”

  復而深深感嘆。

  “就是不知,我能否,活到哪一日?!?p>  語調一轉,手在黃土上俏皮的拍了兩下,如同拍某人的頭頂一樣,指尖輕盈。

  “你且這樣罷,以后日日等我回家……”

  我們依舊住在一起。

  呦呦說完,起身,看著將黑的天,又看了看椅背上的紅色衣裳,眼中漆黑,轉身回了屋子。

  這一夜,呦呦睡得依舊安穩(wěn),沒想太多。

  原以為唯一的陪伴江木死了,會睡不著。以為抱著這份試探求知,她會睡不著,卻在迷惘的沉昏里,睡死過去。

  第二日清辰,呦呦有意識開始,眼睛未睜開,腿就已經開始朝床下身,迷糊的隨手撈上一件衣裳,起身就朝院子里奔去。

  一看,椅背上的紅衣還在。

  想著昨日那灰衣人袖中一模一樣質地的紅衣,不巧地撞了她……還以為會……

  呦呦流轉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去。

  真的,死了?

  呦呦此時才是真的心神有些崩塌,暈暈乎乎的走過去,將衣裳抱在懷里,蹲在黃土旁邊。

  小眼圈泛紅,咬著牙看著土堆。

  面目有些猙獰。

  上面輕輕覆蓋了一層薄雪,顯得無比冷清。

  尤其是在外面繁華熱鬧的街道一映襯,這個小院里只有呦呦一人,和一個土包。

  呦呦將臉埋進衣裳里,小口小口喘息。直至腿腳蹲麻了,身子凍麻了,起不了身,僵在那里。

  紅色的衣袍里伸出半張小臉,紅紅的小眼睛看著土包,有些無神。

  呦呦小臉在衣服里面扭來扭去,想再埋進去,雙眼一黑,純純地嗅著里頭新衣的味道。

  特質繡線的燃料味淡淡的。

  這時,呦呦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兒。一個細節(jié)在腦海中閃過。

  昨日她在灑金樓撞到墻上,手似乎破了?

  呦呦突然頷首高抬,將兩只手伸出來看了看。果不其然,在右手腕骨處,有一道劃痕。

  細看了看深淺,怕是有出血的。

  她笑起來,眼神里盡是得意,卻又顯得惶然與忐忑。

  她拂手掃掃椅子上的雪,坐在上面,將衣裳翻來覆去的看了幾個囫圇,越看越精神。

  雙眼精光大作,嘴角繃直,有些帶著不甚明顯得笑意。

  又翻了幾個來回,徹底的笑起,笑得鼻息哼了一聲。

  衣裳隨手扔在椅子上。

  面對著墳包蹲下來,鼻息濃厚,嗤笑著,道:“江木,你這輩子,千萬莫教我再碰上你?!?p>  隨后陰狠地剜了兩眼墳包,神情可怖,泛著青色。

  內心喜悅地闊步出門,哼著小曲,出門買燒餅去了……

  衣裳太干凈了,一絲血跡也沒有。做事兒不周全啊。

  看來,昨日酒樓的灰衣人,是你的吧。呦呦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這是又要下雪了……

  再見,我要弄死你。

  已報詐死,拋棄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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