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yuǎn)處走出來一群穿著黑色道袍,頭戴黑冠,眉間畫著一道黑色古老圖騰的人士。
“爾等何人?”洛歌反手祭出一顆綠色的珠子,悄悄握在掌心。
直覺告訴她,這群家伙不是好人。
“你也不必多問,只管將那弛風(fēng)步交與我等便是。如若不然,小心……尸骨無存吶?!睘槭椎哪莻€,模樣陰森的男子微微一笑,嘶啞難聽的聲音從半空傳來。
洛歌聞言,轉(zhuǎn)身挑眉道:“不知,諸位要我等如何尸骨無存呢?”
“哪來那般廢話,殺了她將功法搶回來便是!”站在他一旁的唯一一位女子目光一厲,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直接地刺向洛歌。
這群家伙,至少是金丹一重天的水準(zhǔn)。若是全力一搏,借助珠子的力量,她自己倒還能夠逃出生天。可是他們……
洛歌的余光落在一旁的二者身上,眼底水波流轉(zhuǎn),終是堅定下來,咬著一口銀牙,眼眸緩緩變幻成淺紅色,準(zhǔn)備拼命一搏。
在那女子的長劍剛伸到洛歌身前時,一把憑空而來的青色長劍突然立在洛歌前頭,散出一陣浩蕩劍氣,硬生生將女子給逼退開去。
女子退出十幾步,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她氣急敗壞地吼道:“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膽敢偷襲姑奶奶我?還不快現(xiàn)身!”
“呵呵,一群強(qiáng)弩之末,也敢放肆?”一道極輕的笑聲從半空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但見一藍(lán)袍公子,一黑袍公子,負(fù)手立在半空,目光淡淡地俯視那群黑袍道士。
“是你?!”女子一驚。
水澤空與君十一落在洛歌身前,伸手握住長劍,劍尖直指女子,而后輕輕勾起薄薄的唇角:“臭丫頭,又見面咯。”
“他們是何人?”洛歌蹙了蹙眉。
“闡教,教徒?!彼疂煽蛰p啟雙唇,一字一頓道。
“闡教!”
聞言,洛天洛歌的臉色立刻一變,便是緘口不言的軒轅云景聽到那二字,也寒了眼眸。
千萬年以前,自打扶搖帝神及神族隕落之后,凡界便出現(xiàn)了通天教,魔教,闡教,截教四大邪教。其中以通天教為主,魔教為尊,闡教截教為虎作倀,千萬年來禍害凡界,挑起無數(shù)次戰(zhàn)役,被凡界正道視為頭根眼中釘,肉中刺。
若非四大邪教人口繁雜,各個實力詭異強(qiáng)悍,又極其隱秘,他們早便將這害人的大蟲給一網(wǎng)打盡了。如今,因著四大邪教過于小心行事,他們也便只能出現(xiàn)多少,滅殺多少了。
近千年來,許是正道強(qiáng)力打壓的緣故,四大邪教老實本分了許多,鮮少再挑起甚么重大戰(zhàn)爭。
“追蹤你們小半年,數(shù)次擊殺不得成功,如今,終于就要結(jié)束了?!彼疂煽漳抗庖缓?,冷聲道,“十一,布陣收網(wǎng)!”
君十一會意,祭出一把長劍隨著水澤空做出一模一樣的動作,同時口里開始吟唱起梵咒來。
“不好,中計了,快撤!”那些人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就要逃走。
可奈何他們?nèi)肓四钱Y,水澤空又怎是那般輕易能容他們再度逃走?
四方立刻出現(xiàn)數(shù)十道帶著火焰的金光,一下子將闡教眾者給困在了里頭。
眾人面面相覷,同時頷首,祭出自己的武器,開始四處擊打圍困住自己的金光。
可奈何任他們擊打,那金光也只是裂開縫隙,并不曾破裂。
為首的男子慘白著臉,啐了口唾沫,低低咒罵一聲:“若不是被你等數(shù)次追殺,害得我等元氣大傷,又豈會如此狼狽地載入你們這幫小崽子手中?”
“戲也該看夠了,騖山君,還不快見兔放鷹,現(xiàn)身出來幫個忙啊?”水澤空雙手結(jié)印,打出一套陣法,朗聲開口。
騖山君?莫不成——
洛歌抬頭看去,當(dāng)瞧見御劍而來的蘇紫御和云箬衣時,眼底紅色瞬間褪去。
三個金丹九重天大圓滿的人,對付這么幾個在金丹和筑基境界搖擺不定的闡教教徒,已然綽綽有余。
蘇紫御與云箬衣相望一眼,十分默契地立到水澤空兩邊,與之形成四足鼎立之勢。四人齊齊施法,口里吟訣。
“長天浩蕩,正氣凌然!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給我除!”
只見水澤空大喝一聲,那些個如同籠中鳥一般的教徒立刻被火焰與金光籠罩。慘叫之后,只是一剎便將他們化作了飛灰。
四人收功,吐出一口濁氣,彼此相視,忽而朗聲笑起來。
“十一,去告訴老兒,我已除去這幫雜碎,請他務(wù)必兌現(xiàn)諾言。在弱冠之前,且莫再催著我去成親了。”水澤空收起重黎劍,看了看君十一,頗為心悅地開口道。
君十一本是要應(yīng)下的,但見他動動眼珠子,抿唇不言,神色異樣。
水澤空回頭一看,目光越過洛歌三人,直直落在那半空的藍(lán)衣男子身上。
眾人皆望去,只見一模樣俊美,與水澤空有九分相似的藍(lán)衣男子御劍立在半空,負(fù)手淡淡俯視下方?;蛘哒f,他在看水澤空。
“爹?”水澤空愣愣,“你怎么來了?”這老兒不應(yīng)該在族里掌管事務(wù)么?
如此,那中年男子身份也便揭曉了。
他乃當(dāng)代水氏一族族長,水云安,字長德,號鐘允君。據(jù)說當(dāng)年可是名滿天下的美男子,可是無數(shù)閨中少女的夢。
“如今年歲已過,他仍是這般俊逸沉穩(wěn)?!甭逄斓偷鸵粐@,“歲月這種東西,對他可真是夠?qū)捤〉?。三十有五了,瞧著卻也只有二十五六出頭。”
“來看看我兒可否撓北。”水云安落在地上,看著那法陣殘痕,微微一笑,“看來你不曾讓為父失望。這半年來,為躲婚事,你確是盡了極大的努力。”
水澤空:“……”
洛天抿唇想笑,卻是憋了回去。
洛歌勾勾唇角,軒轅云景看了看水澤空,并不曾多言。
蘇紫御與云箬衣相互看看,本欲悄悄離開,去不料水云安出口喚住了他們。
“二位賢侄,多謝你們看覷我兒無痕?!彼瓢参⑽⒏┦鬃饕荆曇衾世?,“聽聞七月入秋之時,便是二位大婚之日了吧?”
“回水伯父,正是?!碧K紫御愣愣,當(dāng)下心會水云安的意思,連忙俯首作揖,不卑不亢道,“屆時允琤會廣邀四方來客,順帶將請柬送至貴府上,靜候無痕兄?!眮砜湍敲炊喙媚?,總歸是有幾個能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