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小公子應(yīng)該是受了鞭傷。”兩名小廝躬身稟道。
蘇慕言眼色微沉,薄唇輕輕抿起,“鞭傷?很嚴(yán)重?”
“不太嚴(yán)重,而且,好像早已經(jīng)上過藥了。只是小公子頸上另外有兩處新傷還未上藥,怕、怕是人為之失?!毙P說得極其隱晦,沒有指明具體情況。
“行了,都下去?!碧K慕言吩咐道。
她料想那傷痕應(yīng)該與蘇眉有關(guān),否則的話,亓官傾城緣何會喊出一句‘蘇小姐,別、別打……’
…………
蘇慕言終究還是掐著亓官傾城的嘴巴,將一碗姜糖黃酒灌了下去。
完事后,她拍了拍手,滿意至極。
敢不吃東西?那就往里灌!簡單粗暴,效果炸裂!
天快亮的時候,亓官傾城的燒終于退了。
他聞著一股飯食的香味睡醒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驚愕地眨了眨眼,“蘇小姐?好、好香……”
“呵呵,”蘇慕言笑罷一聲,打趣道:“什么蘇小姐好香?你是燒昏了腦子,還是一早就看上本小姐了?”
她故意試探亓官傾城。
倘若蘇眉先前真的有所行事,亓官傾城必然不會表現(xiàn)如常。
“我,”果不其然,亓官傾城眼神黯淡了一下,話語頓住。他下意識揪緊衣領(lǐng),堪堪轉(zhuǎn)移了話題,“蘇小姐,我、我有些餓了?!?p> 果然……
蘇慕言心下了然。
原來,亓官傾城真的被蘇眉欺負(fù)了。
她轉(zhuǎn)念細(xì)想了想,暗道也對。一個被養(yǎng)在地窖下三年的小孩子,能有什么用途?除了玩興,怕是再無其它。
“這是樓下新煮的云吞,嘗一嘗?”蘇慕言將云吞遞了過去。
亓官傾城眼巴巴的望著,眼神清澈明亮,美麗的如同山頂?shù)囊煌羟迦?,說出了一句令蘇慕言震驚的話:“蘇小姐,云吞是什么?”
“……”蘇慕言啞然。
八歲的孩子,總不會連一碗煮云吞都沒有吃過?
不過,再想一想,亓官傾城自幼生長在蘇家那樣的環(huán)境里,即便沒吃過一些小食,怕是也正常。
蘇慕言想起她以前第一次包云吞時,師門祖師給她講的云吞由來,就整合了下說詞,講給亓官傾城聽。
“書中曾記載,以前總有外敵入境,騷擾邊疆,百姓不得安寧。其中以‘渾氏和屯氏’最為兇殘。百姓對其恨之入骨,就用肉餡包成角兒,取渾與屯之音,呼作‘餛飩’。恨以食之,以求平息戰(zhàn)亂,大家過上太平日子。后來,人們就將這種面食稱為餛飩,亦為云吞?!?p> 亓官傾城聽得入迷,一張小臉興致盎然,“原來是這樣。蘇小姐果然博文多識,是秦安縣里最智慧的女子?!?p> 蘇慕言哭笑不得。一碗云吞就是博學(xué)多才,秦安縣里最智慧的女子?
小孩的世界果然都是天真無邪,純凈美好,不染半點瑕疵。
她想起蘇眉在秦安縣內(nèi)第一美人的稱號,忍不住自黑了一句:“哪里是最智慧的女子,不應(yīng)該是最美的女人嗎?”
也許蘇慕言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帶了幾分自暴自棄,一下子扎痛了亓官傾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