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幺幺不知道小香已經聽說了,心里又罵了玄逸一百遍豬頭。
“夫人,你放心,我不會嫁給太子的?!焙坨垡詾樾∠阈睦镫y過,試圖寬慰她。
“為什么?逸郎有哪里做的不好的,你告訴我,我去叫他改。”小香有些著急,抓著狐幺幺的手認真的問。
“不是……”狐幺幺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因為自己知道玄逸只是想利用阿英去氣自己的后母,還是因為自己根本不是阿英,又或是因為自己另有計劃?
“阿英,你聽我的,不要犯傻,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比逸郎更好的夫君了?!毙∠阌行┘樱人粤藥茁?。
狐幺幺無奈的幫小香捶背,心想玄逸不知用什么法術給小香洗了腦,讓她這么死心塌地的給他說好話。
從小香房里出來,狐幺幺捧著喜服一臉生無可戀,走回自己屋里,她將喜服疊好收起來,反正也是要還給小香的,權當自己保管兩天。
將房門鎖好,她小心翼翼的取出魔隕石,低聲對它說:“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怎么脫身?”
魔隕石依然一動不動,狐幺幺用力拍拍它,沒有反應,想用靈力探探她,想起這軀體不是自己的,沒有靈丹,做不得法。她愁眉不展的對著黑漆漆的石頭自言自語:“看來,我又得死一回了?!敝慌?,這次要傷阿亮和阿英娘的心了,想到他們發(fā)現(xiàn)阿英真的死了時的心情,狐幺幺有些猶豫,可是,這一天總要來的。
想到這里,她主動找到院里的侍女,讓她們轉告玄逸,自己想在出嫁前見一次阿哥和阿娘。
幾天后,阿亮帶著娘來到了后院,狐幺幺正在院里百無聊賴的玩著送來的婚禮頭飾。
“阿英!”阿英的娘到現(xiàn)在也無法接受女兒要做太子妃的消息,看到阿英托著腮坐在一堆首飾里,心里又是一陣沖擊。
“娘,哥哥!”狐幺幺和他們相處了半個月,不知不覺有了些感情,加上想到也許今日就是永別,情緒一激動,眼淚又出來了。
“你這丫頭!怎么又跑出去!你知道阿娘這些日子擔驚受怕怎么過的么?”阿娘抱著狐幺幺泣不成聲。
“你真的要嫁給太子?”阿亮親眼看到過玄逸在各色女人間斡旋,也知道太子之前對阿英的態(tài)度,不相信一夜之間他就會對自己的妹妹情根深重。知道宮里的婚訊,他的擔憂遠大過欣喜,雖然他知道妹妹對于太子傾心良久,可是兩人身份背景懸殊,玄逸也不像是會喜歡妹妹這種其貌不揚的小魔女的人,他只怕妹妹被利用,成為魔尊家庭內部爭斗的犧牲品。
“是啊,阿英,你可要考慮清楚,這可是終身大事?!蹦镆彩菨M面的擔憂,她不清楚魔尊和玄逸間的爭執(zhí),只是本能的替女兒擔憂。
狐幺幺想到這兩位真心疼惜阿英的親人還不知道其實阿英早就過世了,而自己也不能一直頂替她的身份,心里有些難受。
“阿哥,阿娘,這次叫你們來,其實就是想告訴你們,女兒已經長大了,許多事情可以自己面對,以后不能每日陪在你們身邊,只希望你們能過的開心幸福。不要時刻掛念我,不然我會心不安的?!?p> “你說什么呢,你幸福我們才能幸福,如果你覺得不想嫁,那我們就不嫁,我不信魔尊還真能把我們一家三口都殺了不成?!蹦飺е坨垡荒樀男奶邸?p> “娘,不是……”狐幺幺有些感動:“太子對我很好,您放心,不管未來發(fā)生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您只要安心照顧好自己,那我就安心了?!?p> “阿英,你是不是想說什么?”阿亮終于覺得哪里不對了,盯著狐幺幺問。
“沒事,你們好不容易進來看我,都不要這么傷感了,阿娘,這些首飾你挑挑,有喜歡的就帶走,太子給了好多,我哪里戴的過來。”狐幺幺心想反正也是給阿英的,讓阿英的娘拿走也算是給過世的阿英一點補償。
“這個不行,太子給你的東西不要隨便給別人,你只要在這里過的好,就比任何首飾都讓娘喜歡。”
“阿英說的對,這些本來就是給她的,她想給誰隨心意?!毙莶恢朗裁磿r候進了院子,在三人后面說。
阿亮忙攙著母親跪下,玄逸徑直走到狐幺幺面前:“你還要添置什么東西,都告訴侍女去提前準備?!?p> 狐幺幺撇撇嘴,親自動手將阿娘和阿亮扶起來:“沒什么缺的?!?p> 玄逸在院里站了一會,看三人皆不自在,轉身離開了。
那日過后,狐幺幺整日都在思考魂魄離體后怎么逃出去。外面一片熱鬧她都不甚關心,讓她去量衣服她就去,讓她選衣料她也沒有怨言。至少不知情的人看起來似乎阿英是已經做好準備嫁入太子府了。
狐幺幺知道要想魂魄離體不被發(fā)現(xiàn)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好容身之處,本來指望魔隕石像上次一樣幫她,可這大半個月,它一次都沒有回應,似乎真的已經沒有什么靈性了。狐幺幺只好再找下策,她計劃等到結婚當日趁著人們都在前廳忙碌自己可以趁機離魂。那樣等被發(fā)現(xiàn)時,也以為阿英舊傷未愈,激動勞累交加導致的意外。
可是離魂后去哪里才能不被玄逸發(fā)覺呢?狐幺幺每每想到這個問題都愁的牙疼。她知道玄逸會煉魂術,對于生魂應該比常人更加敏感,所以如何在他察覺之前離開,才是最關鍵的。
“魔隕石啊魔隕石,你真的見死不救么?”狐幺幺又一次左思右想不得法門,在被子里抱著那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破石頭念念叨叨。門口突然有人敲門。
狐幺幺忙把魔隕石放在自己腰間的袋子里,整理好衣服下去開門,門口站著的,是半個月沒有來過得玄逸。他手里端著一樣東西,看狐幺幺吃驚的樣子自顧往里走,將東西放在桌上,自己坐在凳子上擦著手。
“這是?”狐幺幺看著桌上血淋淋的一盤肉,皺眉看著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