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峰幾人一直關(guān)注著前方的戰(zhàn)場,臉色也在不斷變化著。
在剛剛面對獸潮時他們就想到了戰(zhàn)斗的慘烈,只是看到戰(zhàn)場中不斷飛濺的血霧以及那些不斷進攻的兇獸。
他們這才明白,自己還是低估了戰(zhàn)斗的慘烈。
難道那些兇獸就不怕死嗎?
在聽到葉松突然問出的那句話后,幾人先是一愣,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你們怕不怕死?
這該怎么回答?
在看到前方慘烈的廝殺后,他們早就害怕了。
只是害怕有用嗎?
王浩率先回答道:“怕死有啥用?難道我們害怕了就能活下去?”
葉松并沒有回答王浩的問題,而是用手指了指前方正在搏殺的武者們,沉聲道:
“在獸潮剛剛來臨之際,他們完全可以提前逃離獸潮,但為何選擇留在這里?
老師們還是王叔他們在一線廝殺是為了什么?
真的因為他們不怕死嗎?”
“他們不是怕死,而是怕我們死,因為我們實力太弱了,如果我們實力在強大一些,完全可以避開這次獸潮,甚至能夠和他們一樣站在一線與兇獸搏殺。”
聽到葉松的這些話,張一峰幾人都慚愧的低下了頭。
這些事情他們都知道,只是沒人愿意說出來罷了。
望著早已化作血人的父親,王浩的內(nèi)心很不是滋味,只是自己又有什么辦法改變眼前這一切呢?
葉松不等幾人開口就接著說道:“現(xiàn)在一線武者已經(jīng)出現(xiàn)傷亡了,在這樣下去一線很快就會被沖垮,到了那時候我們幾個,包括白靜、曉月他們都要死在這次獸潮中。
所以我們幾個必須要站出來,不能在這里繼續(xù)等待下去。
只要有武者出現(xiàn)傷亡,咱們就要頂上去,哪怕明知是送死,也要頂上去?!?p> 聽到這些話,張一峰幾人都吃驚的看向葉松。
看著那名被抬入補給站的武者,葉松深吸一口氣說道:“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現(xiàn)在我先頂上去!”
葉松不等眾人有所反應,便轉(zhuǎn)身向著前方一線快速奔去。
“葉松,你瘋了?你才剛剛晉升武徒初段啊。”
“葉松說的沒錯,咱們必須頂上去,不然獸潮沖垮了一線,咱們也就完了。”
“沒錯,哪怕是死也要頂上去?!?p> ……
鐵牛將一頭兇獸砍翻在地后,對著身旁的猴子叮囑道。
“這該死的畜生竟然開始拼命了,猴子,于強已經(jīng)受傷,現(xiàn)在就剩咱們兩個,待會可要小心一點?!?p> “明白,就是不知道獸潮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只怕咱們兩個很難撐到最后?!?p> 鐵牛望了一眼依舊沖殺在獸潮中的陳一鳴幾人,原本的十人小隊,此時只剩下了八人,至于其余兩人,鐵牛不愿去想。
在獸潮面前,死亡是一件十分常見的事情。
只是當死亡真正來臨時,眾人內(nèi)心確是另一番感觸。
“這該死的畜生?!辫F牛大罵一聲。
“鐵牛,小心左邊!”
聽到猴子的提醒,鐵牛臉色驟變。
就在剛剛走神的瞬間,身體的左側(cè)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頭身高足有兩米的蠻牛。
蠻牛正咆哮著向著他這邊沖撞而來,想要躲避已經(jīng)來不及了,而猴子則是在鐵牛右側(cè),
完全沒辦法出手救援。
只要被蠻牛撞到,那下場就是非死即傷。
“該死,就算我死,也要拉上你們這些畜生墊背?!?p> 鐵牛大罵一聲,揮動手中的巨斧向著前方那個兇獸猛然劈去。
想象中的傷痛并沒有到來,當目光瞥向左側(cè)時,鐵牛頓時愣住了。
一桿銀色的長槍直接貫穿蠻牛脖頸,鮮紅的血液不斷噴出,而蠻牛的沖撞也陡然停止。
就在這時,蠻牛的慘嚎聲響起,還未等蠻牛有所反應,只見那桿銀色長槍快速拔出,然后又是一道銀光刺入蠻牛要害處。
干脆利落的兩記突刺已經(jīng)帶走了蠻牛的性命,蠻牛龐大的身軀也在這時猛然倒地,摔倒在鐵牛腳邊。
難道洛山城收到了他們這邊有獸潮,所以派遣了救援隊?
只是從洛山城到這里最起碼也要一個小時,應該不會這么快吧。
那出手之人又是誰呢?
經(jīng)過先前的失誤,鐵牛已經(jīng)不敢在獸潮前分心了,雖然對于出手之人感到好奇,但鐵牛一直并未去看。
直到擊退前方一只兇獸這才有時間側(cè)過頭,只是看到后鐵牛頓時傻眼了。
一個很年輕的少年,臉上還帶著一絲稚嫩。
鐵牛一斧頭劈開前方兇獸,這才說道:“娃娃,這里危險你趕緊退下?!?p> 雖然只是一瞥,但鐵牛能夠看出葉松的實力還很弱小,在獸潮面前,他們武者都有著生死危險,更別提還沒有到達武者的葉松了。
葉松再次揮動長槍刺出,一槍貫穿兇獸眼睛,只是一擊就已經(jīng)重傷那頭兇獸。
葉松明白,能夠一槍命中兇獸要害。
第一是因為眼前兇獸太多了,只是兇獸多同樣也是有著巨大危險的,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
第二就是系統(tǒng)的加持,對于槍法的理解更加深,知道怎么出手才能一槍命中。
第三就是小成槍法,在經(jīng)過先前的實戰(zhàn)后,葉松就發(fā)現(xiàn)小成槍法實在太強大了,即便一些難以破防的兇獸,他也能夠一槍破開兇獸的皮甲。
葉松解決掉眼前的兇獸后,這才有功夫回答道:“嘿嘿,我是洛南一高三年二班的葉松,剛才我看到你們這邊就剩你們兩個,所以這才過來幫忙的?!?p> 葉松剛才的兩次出手已經(jīng)被兩人看在眼中,只是即便槍法再好,但實力畢竟是一個硬傷,兇獸不可能因為你槍法好久對方另眼相看的。
鐵牛板著臉說道:“胡鬧,我們這里不需要你幫忙,趕緊回去,后面才是你們這群學生應該待的地方,那里更安全?!?p> 望著依舊密密麻麻的獸潮,葉松執(zhí)著道:“你們可以,為什么我不可以,就因為我是學生?
難道這些兇獸會因為我是學生而放過我們?
等兇獸沖開了放線,我們這些學生照樣要死在兇獸抓下。
與其待在后方等死,我還不如來到這里多殺幾頭兇獸,這樣即便是死了,也有幾個墊背的。”
“哈哈哈……!”
聽到葉松的這些話,鐵牛兩人都是一陣大笑。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這些話竟然是從一個高三學生口中說出來的。
他們這些武者中誰沒有家庭?
誰沒有自己的孩子?
他們在這里與兇獸搏命其實早已拋棄了自己的生死,只是希望將來自己孩子在面對同樣的情況時,有武者同樣站出為孩子們贏取一線生機。
雖然在獸潮面前人人平等,但看到一個高三學生站在自己面前說出這些話,總讓他們感到一陣心酸。
鐵牛一邊更加賣力的與兇獸搏殺,一邊大聲道:“好、好,娃娃說的非常好,你的實力雖然不錯,但在獸潮面前依舊還是太弱。
待會在與兇獸搏殺時,你就站在我們兩個身后,我們是生是死可就交給你了。”
葉松漏齒一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