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他在國外當練習生,常情那時名氣雖然沒有現(xiàn)在大,但也算是一個有話題的小花了。
那次他們接到一個活動,恰好常情作為嘉賓參加了,那時他們剛出道,對圈子里的規(guī)矩不是很懂,候場時沖撞了一位主辦方老總。
老總當即撤下了他們的節(jié)目,還當場羞辱他們,要他們下跪道歉才算了事。
他們年輕氣盛,怎么可能妥協(xié),還讓他們下跪,休想。任君秋寧愿丟了飯碗,也絕不干這種事,當即就甩臉離開。
那天晚上,他們剛離開公司回宿舍,任君秋發(fā)現(xiàn)錢包落在了活動場地那里,就折回去拿。誰知道那老總咽不下那口氣,找了一些人打他們。
其余人回宿舍去了,只剩他一個人,眾人把他拖到一個雜物房里對他拳打腳踢。他只知道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耳朵里一直嗡嗡作響。
他大概被打了有十來分鐘,他已經(jīng)要撐不住了,渾身上下感覺哪里都痛,使不上一點兒勁,他覺得自己要被打死在異國他鄉(xiāng)時。
那群人忽然停手了,他嗡嗡作響的耳朵勉強能聽見一個聲音,是說著流利英文的女聲。她的意思大概是,再不住手,她要報警了。
那個聲音,是常情,他一輩子都忘不掉。
后來找到她時,他遠遠地看著,不敢靠近。
直到在回國的飛機上相遇,她坐在自己的前面。她座位旁邊是一個知名導演,手里握著很多資源,他明目張膽地對著常情毛手毛腳,身旁的人卻都視若無睹。
他們是不敢說話,一說話惹得大導演不高興,合作沒了不說,搞不好還被封殺。
他親眼看著常情那無助的眼神,身邊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幫她。他正想站起來制止他的動作時,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
那個人,是后來她的男朋友,金伯海。
那件事一直讓他后悔,如果他早一點站出來,常情的男朋友會不會是他。至少,他不會像金伯海一樣傷透了她的心。
從那以后,任君秋也明白了一個道理,當藝人沒有說話權(quán),動不動就容易被人欺負。他不想再見到常情無助的樣子了,于是他退出娛樂圈,回國和任君筱一同管理公司。
他對工作不上心,除了公司和常情的合作,他必須親自過目。
這些年來,他一直關(guān)注著她,他不敢表露半分愛意。他大概是從什么時候起開始愛上她,他不確定,但他可以很肯定的是,不是第一次,他愛她,不是因為她救了他。
任君秋不太記得了她是如何一步步走入到自己的內(nèi)心,等他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常情時,他已經(jīng)陷入到無法自拔的狀態(tài)了。
常情這次公益騎行活動結(jié)束后,第一時間找到經(jīng)紀人,“靜姐,以后……人間影業(yè)的活動我不參加?!?p> “為什么?你該不會是因為金伯海是人間影業(yè)的藝人吧?”
“不是,反正你記著就是了?!背G椴恢涝撛趺锤忉專幌牒腿尉镉羞^多的交集。
但事情的發(fā)展終究不是按照她想的方向,很快她就在微博上看到了她和任君秋的消息,內(nèi)容也無非是那些最近倆人的互動。
有人揣測他們是情侶,因為最近任君秋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概率太高了,這不,她就猜到會出事。
就連經(jīng)紀人陳靜都跑來問她是不是真的,她只能親自上場辟謠,點擊發(fā)送微博,CQing_:謝謝關(guān)心,并不是。
任君秋刷著手機看到她發(fā)的微博,笑容愈發(fā)地燦爛。他托著腮,正打算也發(fā)點什么,任君筱就打電話過來了。
爆出戀情這樣的大事,當姐的怎么能不關(guān)心,畢竟任君秋回國的這幾年,可是一個緋聞都沒傳出來過啊。
“你小子怎么回事,網(wǎng)上說的戀情是真的?”任君筱人在國外,也顧不上時差,收到消息就立馬給了他電話。
“我倒希望是真的?!比尉镌诔G樯砩蠂L到不止一次的挫敗感。
任君筱作為人間影業(yè)的高層,對常情和金伯海的事情了如指掌。她回想起來這一對才被迫分手沒多久,怎么這么快就和自己弟弟搞在一起了,當即對常情的印象減了不少分。
她的手指不停敲著桌面,想著辦法解決這件事,她立即給國內(nèi)的人發(fā)信息,讓他們趕緊發(fā)聲明澄清。還告誡任君秋,“你找個圈外人不行嗎,那個常情雖然拿了影后,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金伯海在一起過,這才分手幾天?!?p> “她怎么了?我覺得她挺好的,你以為金伯海是什么好東西,他配不上常情?!?p> “你是哪邊的人?”任君筱疑惑地問他,竟然幫外人來搞自己公司的藝人,他這是要砸了自己的飯碗嗎。
任君秋躺倒在沙發(fā)上,合著眼說道:“我是常情的人?!?p> 任君筱的電腦收到了回復,聲明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澄清謠言,對造謠者保留追究法律責任。
她的心情總算是舒心了些,任君秋整天就會給她惹事生非,她嘆了口氣,輕松地說:“別想了,不可能,我已經(jīng)讓人發(fā)聲明了?!?p> 雙方皆否認,而任君秋方的聲明,言語之中更是絕無發(fā)展的可能,這把他氣得不行。
不過常情倒是挺開心的,簡單收拾一下就進組了。這次的拍攝周期五個月,任君秋再干什么幺蛾子,可與她無關(guān)了。
她進組這段時間,金伯海可消停了不少,戀情的熱度也過去了,這些日子,他每天都在后悔當初自己的沖動。
他不顧公司的反對,在社交網(wǎng)絡(luò)上告知大家他已經(jīng)和劉笑分手了。
他們被大家調(diào)侃為公布后存活時間最短的戀情,前后不過十天。
常情還不知道這件事,當經(jīng)紀人驚訝地說起時,她一臉的不在乎,一直點頭嗯嗯回應(yīng)她,仿佛是聽著別人的八卦。
經(jīng)紀人暗自觀察她的神色,“你咋沒反應(yīng)呢?”
“我該有什么反應(yīng)?”她看著劇本時抬頭反問。
她不是戀舊的人,過去就過去了,難不成他分手了,她還得感激涕零地回去與他破鏡重圓?
這不是她常情,經(jīng)紀人前腳一走,她的私人號碼就有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了,她不認識,也就沒有接。
等她拍完一場戲回來,手機已經(jīng)有七個未接電話,五條未讀短信。
短信表明了對方的身份,常情覺得有些好笑,金伯海竟然現(xiàn)在跑來給她認錯。
她看完那五條不可思議的短信,順手把這個號碼拉黑了。
金伯海也知道她不愿意接他的電話和短信,他便死皮賴臉地跑過來找她,他來到的時候是晚上。常情去拍戲了,小助理在旁邊等著她的最后一場戲。
而遠處,也同樣有一雙注視著她的眼睛,在黑夜中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