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劉海川像是個孩子,沖著吳小天撒嬌:“我不回家,我不回家,我要跟你回家,要回你家!”
見劉海川如此的無賴,又擔心他一個人回家不安全,吳小天思索再三,決定帶劉海川回自己家,但打車異常艱難,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他們依舊沒有打到車,終于來了一輛出租車,吳小天連忙招手,跟司機講明了自己要去西山林語,司機表示,路途太遠,要加錢,加錢就加錢吧,只要能送回去就好,吳小天看著醉醺醺的劉海川,心中泛起母愛一般的憐憫:“好,加錢,那我們走吧!”
將劉海川扶上車,吳小天冷靜的坐在車里,她把車窗打開,好讓夜里的冷風吹一下自己,讓自己清醒一些,否則,她怕自己會睡著,會像劉海川一樣不省人事,倒是劉海川,一頭栽倒吳小天的肩膀,靠著吳小天的肩膀睡著了。睡夢中,他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軟綿綿的世界,像是走進了充滿奶香和麥香的蛋糕房,香氣撲面而來,他盡情的躺在這個軟綿綿的世界,感受著里面的溫暖,香氣,這種感覺,他大概很久很久沒有體會到了,他想躺在這個世界里,永遠也不要走出去。
吳小天給司機師傅指路,車子繞過二環(huán),走西四環(huán),路過萬柳,上肖家河橋,途徑農(nóng)大南路,奔著永豐路,黑龍?zhí)堵烽_去,吳小天絲毫不敢懈怠,她必須要足夠清醒,要照顧好自己,以及面前的這個已經(jīng)醉的一塌糊涂的劉海川,一個柔弱的女生,此時卻變得異常的堅強和勇敢,扛起了本不應(yīng)該她的責任。
車子到達小區(qū)門口,吳小天多付了出租車司機二十塊錢,又攙扶著劉海川進小區(qū),吳小天所在的單元樓,距離小區(qū)的門口有一段距離,路上還有個拐角和小下坡。
劉海川嘴里嘟囔著:“這是到哪了,這怎么不像我的家,我要回家,這是哪,你把我?guī)娜チ???p> 吳小天小心的攙扶著劉海川:“到家了,到家了,小心走路,慢慢的走,海川,這有個小坡,看著腳下,邁過去!”她的內(nèi)心一股強大的母性泛濫,像是哄孩子一樣哄劉海川,她害怕因為自己照顧不周,劉海川會摔倒,會受傷,她必須要照顧好劉海川,照顧好這位朋友,同事,雖然,她已經(jīng)累的不行,頭腦也異常的沉重并帶著一絲的不清醒。
兩個人終于走到了單元樓,取出鑰匙,開門,將劉海川扶到房間,劉海川一頭栽倒床上,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而吳小天,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下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她的心跳加快,早在簋街,酒精在她的血液里翻滾,已經(jīng)讓她無力走路了,又將劉海川一路攙扶照顧,從簋街到小區(qū)再到家中,她已經(jīng)虛脫了,毫無力氣,此時,她需要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吳小天坐在地上,掏出手機,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鐘,她忽然想到,劉海川說還要和高陽去學校,記憶中,是說的早上九點到學校,那幫他定個八點的鬧鐘吧,一個小時,打車應(yīng)該可以到。
吳小天休息了一下,拿出手機充電線,給自己的手機充電,她又走到劉海川的面前,從劉海川的褲兜里掏出他的手機,看著他手機只有百分之二十不到的電量,又找了一條充電線,幫劉海川充上電。自己又走到洗漱間,匆匆的刷牙洗漱,卻忽然聽到房間里劉海川叫嚷:“渴,我渴,要喝水!”吳小天連忙放下剛剛擠好牙膏的牙刷,跑到客廳倒了一杯清水,扶起劉海川:“來,海川,喝水,喝水!”
劉海川喝過吳小天遞過來的水,漸漸的開始清醒了,他看了一眼吳小天:“我這是在你家吧,你家好溫馨??!”
吳小天將劉海川放下:“你先睡吧,你醉了!”說著,吳小天端著水杯,走出了房間,她放下水杯,回到洗漱間,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心里想:一會,該怎么睡覺?我睡客廳里?但是,屋子是跟別人合租的,睡客廳里不太好,客廳屬于公共場所?;匚易约旱奈葑??劉海川已經(jīng)躺在床上,難不成兩個人要睡一張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算什么?萬一劉海川再圖謀不軌,對自己做點什么?哪兩個人的關(guān)系和性質(zhì),就會變了,成什么了?情侶?那不可能,自己今天在酒桌上,已經(jīng)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同事?你見過一男一女的同事睡一張床嗎,而且是酒后睡一張床?普通朋友?睡一張床的普通男女朋友?那不就是男朋友,女朋友嗎?想到這些,吳小天心里就亂,她氣的快速刷牙,嘴里吐著牙膏轉(zhuǎn)化成的白沫,百感交集卻又不知所措。
劉海川張開了眼睛,環(huán)顧了一下屋子里,一個書架,里面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幾本書,不大的床上散發(fā)著女生天然的體香,屋子里飄著的,是香水的清香,總之一個字,香,這份香里,讓劉海川感受到了家的溫馨,他摸了摸自己腦袋下面躺著的枕頭,覺得硬邦邦的,仔細一看,居然是個不大的小枕頭,里面裝的,應(yīng)該果殼一類的東西,這個枕頭倒是很特別。
劉海川想起身,但身體卻不聽使喚,抬頭卻頭痛,他只能趴在床上,臉貼著床,動彈不得。
他聞著床上的香氣,像是一條狗到了新的領(lǐng)地,嗅著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的一切氣息,劉海川身體所有的器官和肢體雖然不想動一下,但他還是艱難的挪了挪自己的胳膊,小心的撫摸著吳小天的床,他將臉貼在床上緩緩的移動,,感受著吳小天所有的氣息,這是他距離她最近的地方,雖然床是個硬板床,沒有席夢思軟綿綿,但這床上的氣息,香味,就是吳小天的,獨一無二的,而粉紅色的床單,讓劉海川的心跳再次加快,并散發(fā)著荷爾蒙的氣息。
屋子里的燈有些刺眼,劉海川閉著眼睛,一會擺成一個大寫的人字,一會又像是一只刺猬似的縮卷一團。他覺得屋子里熱,自己身體也熱,他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把自己的褲子和上衣全部撕扯開,扔到了地下。
吳小天洗漱完畢,走了進來,看到一絲不掛的劉海川,她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將床上的夏涼蓋到劉海川身上,又閉了燈,她不想看到劉海川身體,也不想讓劉海川看到自己,雖然她早已在洗漱間換好了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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