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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歡喜一生繾綣

第三章 她是他女伴

兩世歡喜一生繾綣 喵喵喵喵柒 2254 2019-09-18 20:56:47

  四年來,她挽著不同的男人走進不同的宴會場,她為他們撐足面子,他們給她豐厚的酬金,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當然,這四年來,她收獲的除了金錢,同時收獲的還有那些假想敵。一開始,她還會解釋,后面太多,她也就不作解釋了。越描越黑,不過如此。

  曾經(jīng)最嚴重的一次,被一個客戶的老婆追著跑,被他老婆打的皮青臉腫的。云舒去看她,問她:“疼嗎?”

  她搖了搖頭,疼嗎?是疼的。可也是麻木不仁的。她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祥林嫂,只有在做回蕭清然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蕭清然,有著一張驚為天人的容顏,那一雙杏眼清秀俏麗,本是清純佳人卻又帶著嫵媚之氣。一夜無眠的蕭清然,起床洗了澡,與晚間素顏不同,今天出門的蕭清然總是濃妝艷抹,一身緊身的連衣裙將曼妙的身姿展現(xiàn)無疑,楊柳含煙,風情萬種。這是眾多男人夢寐以求的情人,絕不是貌美賢惠的妻子。

  今天,她是唐伶。東州市有名的交際花。

  交際花,她曾經(jīng)把這個詞歸為貶義詞。如今,褒義貶義她模糊了,混淆了。同時模糊混淆的還有男朋友與男伴這兩個詞。

  她偶爾想想,曾經(jīng)的如搪瓷般美好的洋娃娃當真是墮落了。云舒說也不怪那些人說她是狐貍精。

  狐貍精,她一直都覺得這是夸獎之意。美,才有當狐貍精的資格。云舒說她是自欺欺人。她笑笑不語。

  蕭清然挽著韓曙的手,走進一處環(huán)境優(yōu)美山莊,這里是東州一年一度上流社會的宴會。顧子蘇參加過的酒會不少,但想今天這般隆重的還是第一次。

  走進山莊,隨處可見商賈名流,隨便一個角落便可見西裝革履的淺聲交談。這樣的酒會是那些懷有一朝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人搭訕的首選之地,也是男人商談合作案的絕佳場所。酒桌上談生意,是華國自古以來的傳統(tǒng)。

  韓曙,東州市三足鼎立之一韓氏企業(yè)的總經(jīng)理。他的出場本就是一場躁動,何況身邊還是唐伶。

  男人,是羨慕;女人,是嫉妒。

  兩人就在羨慕與嫉妒的交織中步入酒會,一顰一笑皆是風景。

   對于這樣的酒會,徐迭生是不喜參加的??赊植贿^好友周以棠。

  周以棠的手肘推了下徐迭生,示意他看前面。那是緩緩走來的韓曙跟蕭清然。

  “啪?!毙斓种械木票淞耍t酒灑了,高腳酒杯碎了。那張臉,深深的鐫刻在腦子的那張臉,此刻盡在咫尺。

  徐迭生看著陪著韓曙身邊談笑風生的蕭清然,他準備上前去,卻被周以棠一把拉住,“唐伶,有名的交際花?!边@是介紹,卻帶著一絲輕蔑的味道。

  徐迭生收回了腳步,差一點便失了分寸。這樣的場合,實在不宜上前。

  周以棠看著有些失神的徐迭生,“有興趣?”

  徐迭生重新拿了一杯酒,淡淡一笑。

  “玩玩可以,不能當真?!弊鳛榕笥?,他理解為這是忠告。他接受,卻不代表認可。

  那個一世清高的花卿墨,不管到了那一世都不會如此卑微。驕傲,是她身體里的血液,缺少不得的。

  韓曙帶著蕭清然到了徐迭生的跟前,“徐教授,難得啊?!?p>  徐教授,自然是徐迭生。放著盛世集團不要,偏偏跑到東大去教書,還選了最冷門的專業(yè)歷史系。不過,自從徐迭生去了歷史系,歷史系的學生便是越來越多,他的每堂課教室沒一個空位。他理解為學生賞光,當然不是沖著那枯燥的歷史,而是沖著他徐迭生的容顏。偶爾也會自嘲,他這也算是靠臉吃飯了。

  徐迭生舉著酒杯,看著蕭清然,“幸會?!?p>  精明如商人,一個眼光便可知對方其意,“這是東大歷史系徐教授?!边@話是對唐伶說的。

  唐伶放開韓曙,端著紅酒走到徐迭生面前,“你好。唐伶。”是介紹,卻有種公事公辦的感覺。

  徐迭生笑了,一雙丹鳳眼燦若星辰。看吧,她還是那個清高冷傲的花卿墨。就如杯中的紅酒,不會過期,時間只會讓它們越發(fā)醇香。就算是交際花,被世人詆毀,也自有她的傲氣。

  徐迭生舉著酒杯,回敬,“徐迭生。”

  韓曙,徐迭生,東州三足鼎立的局面只差一位了,那便是顧南城,顧氏總裁。

  顧南城于五年前突然隱退,前往美國。大家都以為顧氏從此會慢慢消沉,三足鼎立的局面將被打破,誰知顧南城那里是隱退,分明是遠程超控。五年來,顧氏的版圖再次擴大,成為了東州市第一個進軍美國的企業(yè)。人們猜想,不出數(shù)年,顧家怕是要獨占鰲頭了。

  徐迭生不關(guān)心,不代表他人也不在意。韓曙便首當其沖。他今天來這的目的,便是顧南城。

  他一早便得到消息,顧南城今日回國。剛好趕在這個時間點,他定是會來的。這是商人的嗅覺,也是作為商戰(zhàn)場上對敵人的直覺。

  果然,顧南城到了。孤身一人,身形略顯疲憊。一進場,便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大家目的倒是前所未有的統(tǒng)一,單純。

  韓曙看著顧南城,曾經(jīng)的同窗校友,“徐教授,你說東州市的局面今后將會如何?”

  徐迭生飲了一口紅酒,“我是教歷史的。只知前事,不知未來?!?p>  韓曙看著徐迭生,這個男人是謎,他看不透,他想東州市沒幾個人能看透。他第一次見徐迭生也是在酒會,徐家的酒會。他站在徐忠善身邊,溫爾如玉,笑的風趣雅致。那笑,卻讓人感到疏離,淡漠,有著一絲絲的寒氣。那天,他便知,這個男人不似表面那般和善。

  蕭清然自然也是看到了顧南城。七年了,她看著他,平靜到就如見到一個陌生人。她覺得自己修煉成精了。這些年,那些傷口經(jīng)過她縫縫補補結(jié)痂了,鋒利的刀刺上去也感覺不到痛了。

  她笑的很美,陽光打在臉上,似鍍上了一層鉑金色的膜,像是那個漂亮的搪瓷娃娃回來了。

  顧南城自也看見了她,一時的錯愕被他巧妙的掩蓋了。他端著紅酒一步步的朝蕭清然這邊走來,就如同那晚他一寸寸的靠近她。

  原本平靜的內(nèi)心起了波瀾,一浪高過一浪,她知道,她不是祥林嫂,也終究成不了祥林嫂。握著酒杯的手骨節(jié)分明,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顧南城遮擋了原本灑在蕭清然臉上的陽光。她又變回了那個破碎的搪瓷娃娃。

  韓曙注意到蕭清然的反應(yīng)是商人嗅覺,徐迭生注意到蕭清然反應(yīng)是情感羈絆。

  這一刻,兩人的意見一致:唐伶害怕顧南辰,他們是舊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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