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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歡喜一生繾綣

第七十九章 將計就計,訂婚宴一場亂。

兩世歡喜一生繾綣 喵喵喵喵柒 3827 2019-11-21 17:47:59

  這夜,華清坐在自己家里,看著平鋪在沙發(fā)上的禮服?;孟胫约捍┲櫮铣菫樽约捍魃辖渲傅哪?。那模樣,竟然也有幾分幸福模樣。這世上便是如此,有人因為愛情而幸福,就會有人因為其他而開心。

  她真的從小窮怕了,小時候別人家小孩可以輕而易舉的棒棒糖她想要吃卻是難如登天。她是一位生在大山里面的女孩,也是第一個從那所深山里面考上大學(xué)的女孩。家里沒錢,本不想讓她繼續(xù)上學(xué)。她便自己跑去銀行申請了助學(xué)貸款,大學(xué)幾年,父母沒有給過她一分錢,反而還需要她兼職所得的錢郵寄回家里,拱家里那個好吃懶做的大哥。故而,她從那個時刻,看著校園那些恩恩愛愛的情侶,她不羨慕。她羨慕的是那些花錢如流水,不用精打細算的富二代。她總是無數(shù)次的幻想著自己成為有錢人的樣子。她上進,她努力,回報自然是有的。她成為了都市精英中的一員,拿著優(yōu)渥的年薪,住在自己買來的大房子,買衣服也不再糾結(jié)價錢。她用自己的雙手拼出了自己曾經(jīng)想要的生活。

  按理說,她是該滿足了??墒?,當一個人進入到另一個更奢靡的世界時,她內(nèi)心的欲望便會更加膨脹。故而,她覺得她捧著的不是一件禮服,而是她正式進入到上流社會的通行證。明天過后,會有人叫她顧太太,而不再只是華秘書。

  她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仿佛看見了多年后一位優(yōu)雅貴氣的太太坐在繁花盛開的花園里,悠閑的喝著咖啡,身后站在隨時聽候差遣的傭人。這生活,在她的夢境中已出現(xiàn)多次。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遐想。在她還未看清來人是誰時,就被人捂住了臉,隨后便暈了過去。

  訂婚宴的地址是在半島酒店。顧衛(wèi)華跟顧南城一早便到了酒店,只是遲遲不見華清。相比于顧衛(wèi)華的著急,顧南城則顯得淡定的多。他坐在酒店的休息里面,喝著紅酒,看著那些前來參加宴席的人絡(luò)繹不絕的進入到半島酒店。

  顧衛(wèi)華奪過顧南城手里的紅酒,“你還有心思喝酒。都十一點了。”

  顧南城回到沙發(fā)上坐好,扯了扯自己的西裝,淡淡的說道,“她不會來了?!?p>  “你說什么?”

  “我說華清今天不會出現(xiàn)在訂婚宴上了?!?p>  “為什么?”

  顧南城看著顧衛(wèi)華,問道,“你覺得你對賀榮浩了解嗎?”

  對于他無緣無故提起賀榮浩,顧衛(wèi)華一陣疑惑,“我們現(xiàn)在說的是華清?!?p>  他不再理會顧衛(wèi)華,起身直接走出了休息室。

  華清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雙手雙腳被死死的綁住,她的左邊有坐著兩位男子,正睡得沉。她焦急的想要掙脫開繩子,殊不知動靜過大,鬧醒了兩人睡著了的綁匪。

  一位綁匪走過來,蹲在她的身邊,“老實點?!?p>  “你們是誰?干嘛要綁架我?”

  看綁匪不曾理她,她又開口說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顧家未來兒媳,識相的就趁早放了我?!?p>  剛才那位綁匪冷冷的一陣嘲諷,“喲,好大的口氣。”他伸手想要摸著華清的臉。

  “我告訴你們。你們最好趁顧家人還未找來之前放了我。”

  “如果我們不呢?”這人對華清越來越輕浮。

  華清使勁想要別開那人的手,側(cè)過臉說道,“你們想要多少錢?”

  “我發(fā)現(xiàn)你比錢更讓我們感興趣?!边@兩個綁匪是老陳找的地痞混混,本來只是讓他們看著華清不準她出席今天的訂婚宴。誰知,兩人竟然見色起意。完事之后,便不管不顧的走了。

  這天清晨,城郊廢棄的倉庫傳出華清的一陣哭喊聲。她的豪門夢,在這間廢棄破爛的倉庫里面破碎了。她的雙手在地上抓出了血跡,一道道的刺醒了曾經(jīng)那個大山里面的小女孩。小女孩那一雙深色的黑瞳就在不遠處靜靜地注視著她,她的淚落在冰涼的地上,也落盡了小女孩的眼里。她在哭,小女孩也在哭。最后,她們合二為一,聲聲嘶喊。她抬起自己的手臂,在空中畫著什么,那是她離開家那年寫在大山路口的那個字。夢。一朝夢醒,一朝夢斷,回不去的是小女孩的純真,回不去的是當年剛剛走出大山的華清。

  距離訂婚儀式開始不足五分鐘了,可依舊不見華清的身影。家里不見人,公司不見人,顧衛(wèi)華急的團團轉(zhuǎn)。如果華清不到場,顧家的顏面必然有失。就在她正準備上臺時,宴會廳的門被緩緩打開。

  衣衫不整的華清走了進來,她臉上的淚痕還未干。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她走到臺上,站在顧南城的面前。抬手準備一巴掌,卻被顧南城及時截住,“你這樣來參加訂婚宴,別人還以為我顧家虧待你了?!闭Z氣沒有一絲憐惜,淡漠疏離到了極致。

  “顧南城,事到如今,你還要演戲?”

  顧南城甩開她的手腕,冷冷地說道,“華秘書,難道一開始不是你和我母親簽訂了契約的嗎?只要你讓我跟你結(jié)婚,便給你顧氏的股份,我說的對嗎?怎么,如今反倒說是我演戲了?”

  “顧南城,我愿以為你只是狠,不曾想也如小人這般卑鄙?!?p>  “卑鄙?這你可就冤枉我。我想事關(guān)這件事,你似乎應(yīng)該找他。”他指了指場下坐著的賀榮浩,“賀叔,對嗎?”

  “有區(qū)別嗎?誰不知道賀榮浩是顧家管家?!?p>  “他是顧家管家沒錯??蛇@位管家算計的可不止你一個?!?p>  說完顧南城便讓人將老陳帶了進來,推到顧衛(wèi)華的面前,“顧董,此人你可還認識?”

  “老陳?!彼匀皇钦J得的。當年就是他告訴自己顧老是突發(fā)心肌梗塞而死的。

  賀榮浩臉色發(fā)白,努力的維持著表明的鎮(zhèn)定。當跟老陳四目相對時,他眼里一瞬的歹意被顧南城盡收眼底。顧南城走到賀榮浩的面前,“賀叔,老朋友來了,怎么不見你打招呼???”

  “好久不見?!彼行擂蔚恼f道。

  顧南城看著兩人,“我怎么記得你們前不久剛見過呢?不如讓我來幫你們回憶下?!?p>  話剛落,一段錄音便在寂靜的宴會廳響起。便是幾天前賀榮浩跟老陳的對話。

  顧衛(wèi)華聽著錄音,眉宇間的怒意來越來深。她拉過坐在凳子上的賀榮浩,質(zhì)問道,“我父親是你害死的?”

  事到如今,賀榮浩也未想過再要隱瞞,那雙眼不是膽怯也不是害怕,反而散發(fā)著從未有過的輕松。他看著顧衛(wèi)華,輕聲說道,“我沒害他。我不過是告訴了蕭莫廷退婚的原因,誰知他自己承受不住,突發(fā)心肌梗塞就去了?!?p>  “啪?!鳖櫺l(wèi)華用力的一巴掌扇在了賀榮浩的臉上。

  賀榮浩嘴角冷冷一笑,“不光是你父親。就連華清都是我派人綁架的,哦,還有蕭清然,甚至還有張氏。”

  “我父親待你不薄,為什么?”

  “是嗎?可他的眼里只有蕭莫廷,他何曾將我放在眼里了?”

  她想起在休息室顧南城問自己的話,她對賀榮浩了解嗎?她知道這些年下來他的心里有怨言,可不知道竟如此之深。竟然讓他這么瘋魔。

  華清推開顧南城沖到賀榮浩的面前,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針對我?”

  “因為他愛的是蕭清然。”他抬手看了下表,“今天真正的女主角馬上就要到場了?!?p>  就在此時,身著一身長裙的蕭清然挽著徐迭生緩緩步入宴會廳。賀榮浩臉上一陣驚訝,嘴里念著,“怎么會?怎么會?”

  突然只見,秦睿跟幾位警員帶著小寶從宴會廳的側(cè)門走了進來,直接走到賀榮浩的面前,“賀先生,我們現(xiàn)在懷疑你與一起謀殺案,兩起綁架案有關(guān)。請跟我們走一趟?!?p>  在跟秦睿離開前,他久久的看著顧南城,眼里全是慈愛。

  賀榮浩被警察帶走后,顧南城便讓人遣散了一眾嘉賓,宴會廳只剩下顧衛(wèi)華,蕭清然三人。他坐在臺階上,看著這個跟自己從小到大生活在一起的母親,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甚至在得知自己抑郁癥后,想到的竟然是封鎖他的記憶,而不是治療。他想起美國的日子,想起那些被顧衛(wèi)華算計過的每一次,心里全是寒意,徹骨的冷。

  顧衛(wèi)華看著顧南城,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他,卻在他的眼里找不到以往的期望了。她雙手毀滅了一個兒子對一份母愛的期盼,也是她親手毀了顧南城心底最柔軟的寸地。她還記得當護士將顧南城報到自己面前時,心中涌起一陣激動。只是,這份激動這份幸福在以后的日子慢慢的淡化了。她走到顧南城身邊,伸手想要抱抱他,才發(fā)現(xiàn)就是這么一個母親對兒子最基本的動作她都如此陌生,如此生疏。她,似乎從未抱過他。

  曾經(jīng),她以為把賀榮浩留在顧家,能填補他生命中母愛的缺失。今日看來,不是填補了而是增加了她心里對他的恨意。因為每次一見到賀榮浩,她對顧南城,便難以言愛。

  蕭清然走上去,拉著顧衛(wèi)華的手放在了顧南城的肩膀上,輕聲說道,“其實,我只是蕭家的養(yǎng)女。”

  顧衛(wèi)華抬眸,一臉驚訝。養(yǎng)女?

  “你說的對,他愛的一直是你。”

  顧衛(wèi)華靠在顧南城的肩上,失聲痛哭。她一直以為蕭清然是蕭莫廷跟顧雨冉的親生女,故而才如此這般恨,才這般怨。她抱著顧南城,嘴里不停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顧南城聽著顧衛(wèi)華的哭聲,雙眼模糊的看著蕭清然,說道,“下輩子,我不要再做你兒子?!笔侨绱私^望的境地才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他的一生渴望母愛,渴望母親的一個擁抱,一個關(guān)愛的眼神,卻從未得到。在期望中落寞,在失望中絕望,在絕望中死心。

  “對不起。是媽媽的錯?!彼?,事到如今這三個字有多么的無力蒼白??沙诉@三個字,她還能說什么呢。多年的冷漠相待,多年的言語相刺,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她能說的也就對不起這三個字了。

  蕭清然伸出手替顧南城擦去眼角的淚水,就如同當年11歲的蕭清然替19歲的顧南城擦干眼淚那般,她依舊喚了他一聲,“南城哥哥。”

  十九歲的顧南城因為沒有事先告知顧衛(wèi)華,私自將蕭清然帶回了家。為了將蕭清然留在顧家,他第一次沖撞了顧衛(wèi)華,第一次給顧衛(wèi)華跪下,也是第一次被顧衛(wèi)華扇了一巴掌。那夜,他蜷縮在房間黑暗的角落,窗外泛黃的燈光在淚水中搖曳。11歲的蕭清然伸出小小的手掌,替他擦干眼淚,說,“南城哥哥,別哭。以后清然會對你好的?!?p>  蕭清然不知道,這句話深深的刻在了顧南城的心里。而她也真的做到了。從那以后,每一個節(jié)日都有蕭清然作陪,她會研究他喜歡吃的菜式,會在他生日時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似乎,蕭清然用7年的時間彌補了前19年里生命缺失的所有光芒與溫暖。

  然而,這道光卻被顧衛(wèi)華掐滅了,觸不及防,覆水難收。

  訂婚宴會,顧南城便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蕭清然曾經(jīng)住的房間里,誰也不見,誰也不理。整整一天一夜。待顧衛(wèi)華及傭人發(fā)現(xiàn)時,他已重度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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