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收拾
黑水鎮(zhèn)官府內(nèi),楊葉面無表情坐在高堂上,閑情逸致的喝著花無殤遞過來的紅茶。
高堂之下,解憂和解四筆直的站在大堂的正中央,絲毫不敢亂動,生怕驚擾了正在喝茶的楊葉。
大堂兩側(cè)站了五六名官員,他們有的幸災(zāi)樂禍,有的眼神游離,有些心虛,還有的則是抱著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楊葉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緊不慢地說道:“黑水鎮(zhèn)鎮(zhèn)長解憂是嗎?我記得你剛才說,法令是你定的?”
“額,這…這這這……”解憂瞬間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楊葉這個問題。
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楊葉的身份竟然是傳說中的那一位,如果他早就知道楊葉的真實身份的話他就不會這么傻乎乎的帶著人去找楊葉麻煩了。
想到這里,解憂惡狠狠的盯了解四一眼。
要不是他這個整天惹是生非的侄子,他也不會落入今天這種下場。
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面對楊葉這般人物,他根本生不起反抗之心,反抗的結(jié)果只有死路一條,但是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他頂多被卸去官職外加幾年勞役改造而已,還不至于致死。
于是乎,解憂毫不猶豫的跪了下來,擺出一副誠懇認錯的姿態(tài)恭敬地說道:“大人!下官知錯,請您賜罪?!?p> “按照帝朝法令,公然更改法令內(nèi)容,應(yīng)該卸去你鎮(zhèn)長的官職,并且進行勞役改造五年?!?p> 聽到這句話,解憂暗自抹了一把冷汗,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勞役改造五年而已,他現(xiàn)在還沒到六十歲,以他這些年積累的下來的財富,勞役完了之后也足夠他安享晚年了。
但是還沒等他輕松多久,楊葉的下一句話就宣判了他的死刑。
“不過剛才本公子接到舉報,你涉嫌貪黑,額外收稅——這可是重罪啊,解鎮(zhèn)長,就這一點,本公子完全可以判你死刑!”
“啊,冤枉啊大人!這一定是有人誣陷,這一定是誣陷??!”
啪!
楊葉隨手將手中的一本小簿子丟到解憂面前,解憂不明所以的撿了起來。
然而就在他看到小簿子上面那幾個熟悉的字體的時候,他瞬間慌了。
“大人,這…這…”
“你也挺大膽的,竟然把賬本藏在公堂之上,本公子都沒想到隨手打開一個暗格都能找到這種東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楊葉突然拍桌暴起,一聲怒喝直接嚇破了解憂解四的膽,站在楊葉左側(cè)的一個心虛的紅衣官員聽到楊葉的吼聲,仿佛一只驚弓之鳥,瞬間兩腿一軟,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
“現(xiàn)在開朝還不到十年,國內(nèi)江湖勢力橫行,你身為一鎮(zhèn)之長不加以調(diào)理,反而還跟著這些人一起洗黑錢,加稅收?來人,把這三個跪在地上的曱甴給我拉出去砍了!”
楊葉一聲令下,就有六個官兵跨步走了進來,將解憂、解四還有剛才那個因為心虛跪下來的那個官員都押了下去。
解四原本還試圖反抗,但是他很輕易地就被押送兩個官兵合力給壓了下去,解四這時候這才意識到,他的報應(yīng)來了。
五分鐘后,三個都沾染了一點點血色的黑色匣子被三個官兵捧了上來。
楊葉若無其事的將每個匣子都打開來看了看,確認無誤后,對著這幾個官兵點了點頭,說道:“拿去火化吧,留著也是占地方?!?p> 三個官兵立即意會,對楊葉行了一禮之后帶著匣子離開了大堂。
當(dāng)楊葉回頭往后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剩下的五個官員全都扶著大堂里的支撐柱在那里干嘔。
“怎么,做了這么久的官職,你們都沒見過死人嗎?”
其中一個精神比較抖擻的五六十歲的官員最先反應(yīng)過來,回答道:“大人,我們都是文職,見到的最多就是一副骨架,或者剛溺死不久的浮尸,真的是沒有見過這種場面,還請大人見諒?!?p> “無妨,無傷大雅;對了,你知不知道潘陽鎮(zhèn)怎么走?!?p> “潘陽鎮(zhèn)?哦,下官想起來,從森林入口向西邊一直走三十里就是潘陽鎮(zhèn)的地帶了——經(jīng)常有武者直穿森林之后走錯了路,來到了我們鎮(zhèn)上,久而久之下官就對周邊的環(huán)境非常熟悉了。”
“原來如此。”楊葉聽了他的解釋之后,頓時恍然大悟,“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稟大人,下官姓邱名岳,是黑水鎮(zhèn)的副鎮(zhèn)長,已經(jīng)在任五年了。”
“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黑水鎮(zhèn)的鎮(zhèn)長了,好好干,說不定你還能再退休之前在升一次職?!?p> 邱岳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后就開始喜笑顏開,恭敬地對楊葉行了一記大禮,說道:“多謝大人提攜,下官感激不盡。”
“嗯,過段時間劍本公子可能還會回來一趟,你最好不要步入你上一任的后塵,否則就別怪本公子手下不留情了。”
“下官哪敢拿自己的前途跟大人開玩笑。”
楊葉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叫上花無殤離開了黑水鎮(zhèn)的官府。
在路上,平時在外人面前比較沉默的花無殤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不斷的向楊葉提問。
“楊大哥,你就這么草率的選了一個人當(dāng)鎮(zhèn)長?不是應(yīng)該多篩選一下嗎?”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又不是專門選官的,沒必要浪費在這種小事上;而且,適當(dāng)?shù)慕o一個人一個職位,他就會不斷地朝著這個職位不斷的靠近,然后到了最后,他就會讓這個職位名副其實。”
“那孔家那里不用管嗎?之前聽你說好像是一個大勢力來的,就這么不管不問,會不會報復(fù)???”
“孔家的人雖然一條筋,但是他們畢竟還是聰明人,他們知道在誰的地盤上就得聽誰的,所以他們不會找麻煩的——除非那個被打死的孔氏弟子是親代弟子他們才會找我們要個說法。”
“這樣啊。”
花無殤又問了好幾個問題,完全是一副‘問題寶寶’的模樣,為此楊葉并沒有生氣,反倒是十分有耐心的一一給她講解。
就在他們正在深入交流的時候,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突然從旁邊的樹林里蹦了出來,打斷了他們兩個的交流。
“大俠,請您收我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