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頂著一雙早已發(fā)紅的眼眶,新玉抽噎著,慢慢從懿佳的懷中爬起來。
懿佳急忙將自己眼中的淚拭去,笑著將后者抱在自己懷中。而腦中,卻想著自己初入府門時,在隱蔽的角落里,面容蒼白猶如一張白紙的那個人……
若是論起來,當年劉錦元病重,又何嘗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若不是因為此,后者也不會因病躺在床上多年,而新玉,也不會斷然不會被老夫人抱養(yǎng)在自己院中,使得她們母女分離數(shù)年。
自己,才是這最大的罪人呢……
懿佳痛苦的嘆了口氣,眼前,浮現(xiàn)出一個清冷的面容,與自家的丈夫不同,那個人仿佛生來身上便帶著王者氣息,漠然的看著自己。
如果當初……
懿佳不敢再想下去,輕拍著新玉哭的一抽一抽的后背,在心里,不由得為未來嘆了口氣。
幾年后。
在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里,比起其他的地方,身處荒蠻之地的渝州是最晚見到春天的。
每當萬物復蘇之時,渝州城的百姓皆會相約出城,前往偏僻的郊外去踏青,賽馬。
一些城中的青年才俊皆會借此機會,在自己心意的女孩子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把。而在隱蔽之處偷偷觀望的女子,則會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中意的那個人,滿面羞紅的任憑一旁的女伴取笑自己。
雖說自己一向不喜這些活動,可架不住自家才九歲的堂妹弄玉的軟磨硬泡,只得不情不愿的點了頭。
直到第二天太陽朦朦朧朧升起時,新玉還裹在自己被子里。只覺得自己耳畔傳來一輕微的呼吸聲,嚇得她猛然睜開眼睛,卻見一笑語盈盈的面容。
“阿姐!”
齊弄玉歡喜的摟住自家堂姐的脖子,像小貓般不斷地蹭著她的脖子。
新玉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被勒的快要喘不過氣來,況且這幾日小丫頭如小豬般吃的愈發(fā)滾圓,實在是有些重量的。
她只得好言好語的將小丫頭哄住,勉強自己從床上掙扎爬起。只瞧得小丫頭身著赤色如意紋夾襖,梳著兩個圓圓的丸子頭,顯得十分可愛。
“你這是……”
心中雖是心知肚明,可新玉實在不愿意放棄難得可以睡午覺的時候。只得裝作自己忘記了,與打個哈哈混過去。
卻不想小丫頭頓時生了脾氣,直接又撲上去,揪著自家堂姐的耳朵不放。
“你不是答應我的,要帶我去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