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私自入京參考,彌笙并未動氣,反而決定參選京城軍統(tǒng)領(lǐng)。我雖好奇他的動機(jī),但好奇也是無用。彌笙不愿相告,我也奈他不何。
彌笙的事,向來不用操心。
彌笙二十歲大敗摩珂,封大將軍。五年來蟬聯(lián)我朝高手榜第一位,未曾遇過敵手。此次參選京城軍統(tǒng)領(lǐng),必能馬到功成。
今日秋高氣爽,適宜出門遠(yuǎn)行。我收拾了包袱,準(zhǔn)備前往遲州,見墨塵去。
剛出門,便見于浩形色匆匆的來找我。
于浩向來穩(wěn)重,如此神色,必是有大事發(fā)生。
我領(lǐng)他進(jìn)了門,于浩拜禮:“屬下剛剛收到消息,衡陽軍主帥向從生叛亂,恭王與殿下被困疊羅谷?!?p> 聞言,我心神大亂:“這么大的事,京城怎會一點動靜都沒有?”照理說,衡陽軍叛亂,京城應(yīng)傳的沸沸揚揚才是。
于浩道:“屬下不知。只知持國公率先得了消息,密報皇上,皇上的意思是,秘而不宣,已派了拓陽軍副將齊桓率京城軍營救?!?p> 那衡陽軍主帥是持國公的得意門生,他秘而不宣,無非是想保存自己的顏面。齊桓是持國公的人,指望他營救,怕是癡人說夢。
我當(dāng)下有了決斷:“你將此事透露給太子殿下,引他回京。我隨京城軍出發(fā),看看那齊桓,到底救與不救?!?p> 齊桓領(lǐng)著京城軍已至京郊。我策馬狂奔,總算趕上了。
我在隊尾,數(shù)了數(shù)齊桓所帶的“京城軍”,不算前面兩個領(lǐng)隊的,整整十人!我哼了聲,這不是明擺著要護(hù)短嗎?
我追到隊伍最前面。領(lǐng)隊的其中一人,我認(rèn)識,正是持國公府小公爺。小公爺見來人是我,欲作揖問禮,我腦袋一甩,先給他個下馬威。
小公爺旁邊,是一個黑衣高馬尾的男人。
我猜,他應(yīng)該就是拓陽軍副將,人稱玉面修羅的——齊桓。
人人皆說,他是地獄的使者——真正的修羅。
我見他一身黑色戎裝,身材勁瘦,個頭較小公爺還矮上幾寸,看著就不是什么萬夫不當(dāng)?shù)母呤?,這樣便稱作修羅,那我豈不是閻王?傳聞未免夸大其詞。
我攔在小公爺面前,沒好氣道:“衡陽軍五萬人,你帶十個,是存心置恭王和寧王殿下于死地嗎?我原以為小公爺正直不阿、大公無私,不想也是這般是非不分、草菅人命,與那些以權(quán)謀私的國家蠹蟲有什么兩樣!”
話音未落,寒光閃過,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只聽見小公爺喚了一句——“梓桓”,劍鋒便在離我脖子兩寸的地方,停住了。一縷青絲迎風(fēng)飄落。我大氣都不敢出,怎——怎么回事——
這劍出的快、狠、準(zhǔn),且出乎意料,竟讓我怔在那里半晌沒有任何反應(yīng)。若是平常,我應(yīng)該可以躲過的。
順著劍鋒望去,我又是一怔。
正陽當(dāng)頭,陽光從他的臉龐照射過來,一張白玉面具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那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只露出俏挺的鼻尖和兩片蝶翼般的唇瓣,他皮膚白皙,兩縷黑發(fā)垂在臉旁。雖看不清他的眼,但那白玉面具下,分明一雙媚人心魄的丹鳳眼。若非早知他是男人,我定會認(rèn)為,這是個舉世無雙的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