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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殤臨歌

送正大典(一)

渡殤臨歌 依拾伍 2195 2019-10-19 15:34:30

  時間在向正月三十逼近,宋溫兩家對峙的局面僵持了下來,溫家想拖,拖到皇上不得不解了皇后的禁足。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快臨近大典前幾天,圣旨一道下來,就解了皇后的禁足。

  這次連太后那邊都沒說什么,皇后迫害龍種的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太后這個反應(yīng),怕是梁家和溫家又有什么聯(lián)系。

  肖陌接到這個消息,氣得在景深宮罵了兩天,雖然她是裝的,可這口氣她也咽不下去。

  不過現(xiàn)在,誰也拿這個皇后沒有辦法,再生氣,也就只能在景深宮罵罵,離了景深宮,還是得規(guī)規(guī)矩矩叫她一聲皇后娘娘。

  我慶幸的是,溫軟軟出來后沒有來找肖陌的麻煩,怕是送正大典的禮節(jié)多,還得在鳳羽宮學習。

  她可是要等送正大典時,和皇上一起參加祭天儀式的。

  天弈大陸的人都相信上古時期是有神靈存在的,拜神祭天,祈求一年的風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是很多國家都有的習俗,像南風、辰祐和玄疆都有。

  但都沒有我們欒棱帝國的禮儀多,送正大典的儀式繁瑣復雜,牽扯了好多官員,各部協(xié)調(diào),原本整個大典流程是需要禮司女官和禮部的官員一起籌備。

  今年好像與往年有些不同。

  所以,我抽空去見了一趟柳女官,她跟我說,這次大典的籌備被禮部拿了去,不許禮司插手,所以禮司這次沒有什么發(fā)言權(quán),只能配合,并且,本是由禮司和禮部共同選出來的天師,也變成了由禮部單獨挑選,天師主持儀式,這么重要的事,禮部也敢堂堂正正的拿了去。

  她還告訴我,因為后宮沒有妃位主子,這次后宮娘娘的位置都得往外排,那位置,基本上連皇上的臉都別想看見。

  而且禮部還決定,低位妃嬪不用參與,也就是說,儀位和貴位,都沒資格參加。

  這倒是合了溫軟軟的心思,這下子誰都能看出,禮部的高官里,必然有一部分是溫家的人。

  說到天師,也不知道這次擔任天師的,會是誰?

  這個天師之位無比重要,皇家舉行完儀式后,會由天師進行問天,一般都是問今年的運勢,這個回答可就十分重要了。

  大多數(shù)聰明人都能從中看出些門門道道來,奈何我只是一名普通宮女,自然是掀不起什么風浪,若是有權(quán)有勢之人,光憑這一點,就可以做不少事。

  我跟柳女官道謝后,就回了景深宮,今年的送正大典,肖陌是不用去了,她倒是輕松,我跟著宋傾藍,宋傾藍是嬪位,還是得去參加大典。

  從過年宴到現(xiàn)在,算算也差不多一個月了,也不是感嘆歲月流逝的這么快,只是這個宋溫之爭,真是爭的太久了,牽扯進來的大家族幾乎是欒棱大家的一半。

  何時是個頭都不知道。

  這么長時間的損耗,再耗下去,對誰都不利,這幾天明顯宋溫兩家都略顯疲態(tài),再加上這段時間兩家的損失都十分慘重,反倒是皇上還有點坐收漁翁之利的意思。

  宋家當初迅速翻臉,一定沒想到,溫家竟然能撐這么久,所以這次的送正大典,恰好給了溫家一次機會。

  現(xiàn)在,溫家二少爺還在天牢之中,衛(wèi)軍高層換了一半,已經(jīng)漸漸脫離溫家的控制,這次溫家勢必會再奪回來。

  掌控了衛(wèi)軍,脅迫皇上還不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

  我有些疑惑,溫家這么明目張膽的和皇家作對,為的是什么?權(quán)力嗎?可過了這么久,溫家絲毫沒有要反的意思,不為皇權(quán),這么做,再怎么算下來也是得不償失。

  我不明白,這一點,我始終沒有想明白……

  “琴臨,你在想什么呢?”肖陌過來找我時,我正在發(fā)呆。“明天就是送正大典了,緊不緊張?”

  我笑道:“我緊張什么呀,該緊張的是宋家,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也是,這幾天宋家接連失利,我聽哥哥的人說,就算皇上有意想幫宋家,都幫不上忙?!毙つ班街?,坐在了椅子上。

  “心疼了吧?你的好皇上現(xiàn)在還拿不到實權(quán),交代下去的話,都沒幾個人聽,其實還都是看宋家?!蔽医o她倒了杯水,她接了過去。

  “是啊,宮城里一個樣,外面又是一個樣,大家都裝得很好,誰會知道我們的皇帝現(xiàn)在受制于人呢。”肖陌喝了一口水,她用手撐著腦袋,抱怨道“無聊死了,這壓抑的后宮,再不快點結(jié)束,我都要給憋死了?!?p>  我輕輕點頭,是啊,連我這樣的人,呆在這里,整天腦袋里都想著宋溫之爭,若不快點結(jié)束,我也得難受死了。

  誰愿意每天提心吊膽的活著,這事早些結(jié)束,我就可以早點去找于歌了,不用再被困在這后宮中,擔心受怕的。

  “肖陌啊?!蔽彝蝗唤辛艘宦曀拿?,肖陌疑惑的看著我。

  我問道:“你說,明天的送正大典,會是什么樣的?”

  “我怎么知道,我又沒參加過?!毙つ奥柫寺柤?,輕松的說道,也是,她不用去,自然不用管。

  我一個宮女,自然也不用管,我只是期盼著,這場爭斗能早點結(jié)束,我和無名許下的約定,也不用我去實現(xiàn)。

  若是那樣,是最好的了。

  一切的變數(shù),就看明天了。

  這一夜,我睡得不太安穩(wěn),我做個一個夢,夢見無名站在大殿上,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我叫他,喊他,他都不肯回應(yīng)。

  是那熟悉而又脆弱的聲音。

  “洛琴臨,我該信你嗎?”

  我猛然驚醒。

  我扶著自己的額頭,心里想著:我怎么會做這個夢?

  這時天才蒙蒙亮,我睡不著了,就爬起來整理衣著,沒過一會,宋傾藍就來找我,她跟我叔:“琴臨,今天你得跟我去?!?p>  我回道:“好,藍姐姐你等我一下,我過會就好?!彼蝺A藍應(yīng)了聲,就去門口等我了,我將無名給我的錦囊?guī)?,以防萬一。

  我走了出去,宋傾藍在門口等我,其實宋家還是對這個女兒很有保護的,他們外面斗得這么厲害,宋傾藍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在景深宮。

  應(yīng)該也是有所安排。

  我跟著宋傾藍出了宮,前往舉行大典的皇家祭壇,皇家祭壇的位置在皇城外,距離比較遠,所以得早些出發(fā)。

  今年儀位的妃子都沒有資格參加,所以來的也就這么幾個老熟人,金嬪,白嬪和宋嬪。

  我們互相打了招呼,都是禮節(jié)性的,全部都是支持宋家的家族,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我們上了馬車,前往皇家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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