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帝注意力一直在婉妃身上,聽了貴妃這話才把目光移了過來,問道,“柔寶林怎么在地上跪著?起來吧?!?p> 大齊是不興跪禮的,不論皇家還是平常人家都是行的萬福禮,只有類似祭祖拜神這樣的大場合才會行跪禮,平白無故跪著要么是請罪,要么就是被罰了。
安雅心下一喜就要謝了恩起身,欣容華搶著道,“陛下也不問問是誰罰的,待會婉姐姐可要生氣了?!?p> “婉妃?”齊帝轉(zhuǎn)頭看向崔清婉,笑著捏了她腮邊,“難得你也有罰人的時(shí)候。”只是這笑未達(dá)眼底,無人敢直視圣顏,自然也就無人知道了。
一個內(nèi)侍過來稟報(bào),“陛下,王太醫(yī)到了,正在浸月樓候著?!?p> 婉妃聽了一臉的焦急,看向旁邊的魏清詢問,“太醫(yī)怎么來了??墒潜菹掠械K?!?p> “娘娘多慮了,這太醫(yī)是為著您請的,您身子還未大好,石凳寒涼,陛下見您坐這上頭擔(dān)心著呢?!?p> 婉妃心里熨帖,忍不住小聲叫道,“祁郎…”兩個字剛出口才反應(yīng)過來場合不對,懊惱的低下了頭。
齊帝笑了笑,攬著人往浸月樓走去,路過柔寶林時(shí)丟下一句“既是婉妃罰的,就在這兒跪上兩個時(shí)辰吧。”
一句話令在場的幾個人都變了臉色。
貴妃壓著怒氣,笑意盈盈帶著欣容華行禮,“恭送陛下?!?p> 等前方的人影不見了,欣容華起身怒道,“陛下好沒道理,前因后果問也不問,就這樣罰了柔寶林,連個是非對錯也不管?!?p> 貴妃心里怒氣更添一層,偏這是在外頭,容不得她
生氣,勉力維持著一貫的語氣道,
“好了,陛下做事自有道理,既然陛下要用浸月樓給婉妃看診,今兒這宴飲怕是不成了,清微,通知妹妹們散了吧?!?p> 欣容華躬身道,“嬪妾先行告退了?!?p> 翠薇林一下子安靜下來,貴妃嘆了口氣道,“沖撞高位妃嬪,按理說閉門抄幾遍宮規(guī)也就是了,陛下這事兒做的,的確有失公允,你也莫怨陛下?!?p> “妾身不敢。”
貴妃滿意點(diǎn)頭,對一旁的杏兒道,“青石板上跪足兩個時(shí)辰有些遭罪了,本宮允你去給你家小主找方墊子來,秋月,你帶她去,免得路上再沖撞了誰。”
杏兒高興的謝了恩,隨著秋月離開翠薇林,至此,林中只剩下貴妃,安雅,和貴妃宮中的掌事女官清荷。
清荷心知主子這是有話要說,退后幾步到了路口看著。
沒了外人在場,裴貴妃神色一冷,伸手用力捏著安雅下巴。
“本宮讓你做的事兒你都忘了么?還是說得了幾分盛寵你就真把自己當(dāng)成是陛下的女人了,覺著翅膀硬了?”
裴凝雪下手可一點(diǎn)都不輕,安雅感受著頜骨傳來的痛意,恭順回道:“奴婢不敢,主子明鑒,婉妃勢大非是奴婢一個小小寶林能夠撼動的,方才您也瞧見了,在陛下心中奴婢這個新寵遠(yuǎn)不如婉妃在他心中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