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本宮二字也不端著了,可見貴妃是真的氣狠了,清荷趕忙奉上一杯茶,口中道,
“您消消氣兒,這不是因為您管著鳳印么,賢妃不知多想受您這份氣哩!”
“就你嘴甜?!辟F妃怒火稍歇,沉吟了一陣道,“本宮的棋子,可不能平白無故折在旁人手里,你好好查查。”
清荷恭敬應(yīng)了,又道,“暢春宮那邊傳來消息,她主動要了避子藥,您看?”
“何必如此麻煩,給她個一勞永逸的方子?!辟F妃眼神一凝,語氣倏然轉(zhuǎn)冷,今日陛下對麗貴嬪多有愛護,不就是肚子多了塊肉?是該早早打算著,她才好更放心的用人。
日色西沉,金色的余暉透過輕薄窗紗灑進屋里,淺淺的攏上美人嬌顏。
緊密修長的睫毛似受了刺激般輕微動了動,靜謐的屋子陡然被喚醒。
“小主?小主您醒了?”
安雅坐起身子,眼眸掃了一圈道,“我怎么回來的?”
“您可算醒了,不是說沒事么?怎的就暈倒了,杏兒來報的時候嚇了奴婢好大一跳,您暈了整整兩個時辰,可急壞奴婢了?!庇袢飸n心道。
咳,安雅心虛的咳了下,原本是裝暈來著,結(jié)果暈著暈著就睡著了。
玉蕊聽到咳嗽聲以為是提醒她回話,笑道,“小主運氣好,陛下今日去儲秀宮,正好就撞上了您出事,是陛下親自送您回來的,還召了尚藥局湯奉御給您看診哩?!?p> 尚藥局的人,壞了,尚藥局隸屬殿中省,專侍齊帝衣食住行,給皇帝看診的自然是舉國醫(yī)術(shù)最高之人,這個湯奉御不知是何來路,會不會被他瞧出端倪。
說到這玉蕊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閃過懊惱,“險些都忘了,小主,奴婢去給您端藥?!?p> “等等,陛下是幾時到的儲秀宮?!卑惭艈咀×怂?,小聲道。
“這,奴婢到的時候是未時四刻,那會兒陛下正在麗貴嬪處?!痹S是怕她生氣,玉蕊答得小心翼翼的,見她擺了擺手這才出去。
未時四刻,她去的時候可沒聽說齊帝今日會去儲秀宮,算算時間,這消息拿到得夠快的。
片刻后玉蕊端了藥進來,一起來的還有秦寒初。
等她喝完藥,玉蕊機靈的走到外間守著,內(nèi)室只剩下她和秦寒初。
含了顆蜜餞在口腔里沖散苦味,安雅口齒含糊道,“如何?”
“回小主,兩位小主院內(nèi)一切如常,只是張才人,初聽小主出事,張才人憂心之余眉宇間有幾分驚訝,奴婢覺著不像是驚訝于您出事,反倒是有那么些出人意料的意味?!?p> 吞下口中蜜餞,安雅沉聲道,“先盯著吧,張才人看著不像是個有心機的,興許是多想了。”
秦寒初頷首道,“湯奉御說您中的毒名叫牽機,是蜀地奇毒,此前尚藥局來了兩個人,將您常用的東西都檢查了,說是沒有問題?!?p> “檢查?這么說這些日子我都在接觸此物咯,都檢查了?包括我身上這身?”安雅輕輕彈了彈衣角,“司藥司的人,醫(yī)術(shù)如何?”
“司藥司掌管宮內(nèi)藥材,偶爾會有宮人和不受寵的宮妃找她們拿藥,論醫(yī)術(shù)還是太醫(yī)署和尚藥局更勝一籌?!鼻睾跗婀值目戳怂谎?,斟酌道。
“我也是宮女出身,這些自然知曉,只是聽說新任的司藥是太醫(yī)令請來的?!?p> “小主所言不差,她當初辭了太醫(yī)署的職位跑去司藥司在宮里也起了些風(fēng)波,只是這位紅司藥從不給人看診,沒人知道她醫(yī)術(shù)如何,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