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心底一沉。
陛下這模樣,像是動了真情。
后宮這些女人多是為了穩(wěn)定朝局納的,并非陛下真心喜歡,如今好容易有個中意的他自然替陛下高興,太后娘娘也一直希望陛下能找個知冷知熱的,整日的逢場作戲她老人家看著就累。
可不該是蕭柔。
蕭柔失蹤了整整八年,當初那么多人前前后后找了月余都沒找到,絕不是意外那么簡單。
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懷疑的對象,只等探子查到實證。
倘若事情同他所料一般無二,陛下豈非是中了人家的美人計?
他倒不怕陛下傷身,怕只怕傷神吶!
想到此處魏清眼尾一沉,蕭柔的事情得盡快查了。
此是后話,眼下還是先安撫住他家家喪氣的主子。
“那您還出來?想必柔小主也是一時之氣,等著您哄哩!”
祁晟瞪了他一眼,回身將魚食盡數(shù)灑落,漠然道,“等著朕哄?你是想說她刻意做戲心機深沉還是想說她恃寵而驕連朕也敢給臉色看?”
“話都叫陛下說盡了,奴婢可沒這個意思,這不是瞧陛下心里念著,您是了解奴婢的,安慰人奴婢可不會。”魏清耷拉著腦袋叫屈。
“哼,整日奴婢長奴婢短的,我看你也沒把自己當奴婢?!?p> 真難伺候!
魏總管撇撇嘴不說話了。
祁晟沉默良久,輕聲道,“她知道貴妃是在敷衍她了,想必她是希望朕能給她做主,可惜朕做不到。
阿清,朕剛剛才發(fā)現(xiàn),好像沒法子對著她那雙眼告訴她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告訴她不用再查了,看她強顏歡笑的模樣,我心疼?!?p> 魏清輕輕一嘆,這哪里是有點喜歡,分明是情根深種,他也沒瞧出蕭柔哪里好呀。
況且……
魏清往后縮了一縮,小聲提醒帝王:“咳,陛下,奴婢想了想,有句話還是得提醒您,奴婢冷眼旁觀,柔小主對您…似乎,好像,大概,嗯……也就那樣吧?!?p> 祁晟擰眉,心頭的旖旎心思頓時淡了下去,回頭瞪了魏清一眼,咬牙切齒:“朕有眼睛!自己會看!”
“中毒的事派司衛(wèi)查查,連她宮里的連翹一并查了,走吧,去昭陽宮?!?p> 翌日,安雅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著帷幔前站著個人,嚇得她一個激靈,險些叫出聲來。
冷靜之后才反應過來,伸手撩開帳幔。
“小主您醒了,奴婢先去給您打水?!庇袢镄χ痤侀_,殷勤咧嘴道。
咦,這丫頭怎么不生氣了,昨兒聽說陛下轉(zhuǎn)道去了昭陽宮可是把兩個丫頭氣壞了,又不敢說她的不是,生了好一陣悶氣呢。
一個晚上過去就陰轉(zhuǎn)晴,還殷勤的在床邊守著,女人心,海底針吶,安雅搖頭晃腦嘆著。
玉蕊出門后宮人都知道柔寶林醒了,一個個臉上笑得跟花兒一樣燦爛,小寧子趕緊小跑著去提膳。
安雅透過窗子將外頭響動收入眼底,疑惑的看向玉蕊,“這些宮人是怎么了?”
“瞧奴婢這腦子,小主大喜,今早何公公來傳話,陛下晉了您嬪位,還允了您搬進側殿,嬪位就能移居側殿,如此殊榮,咱們大齊朝您還是頭一份哩!”玉蕊興奮道。
“何公公還特地說了,不必叫醒您?!?p> 補償么?難怪這些人都面帶喜慶。
安雅不悲不喜,溫聲道,“受封的日子可定了?”
“已經(jīng)定了,就在今日,您要是再不醒奴婢就要叫您了,婉妃的冊封禮已經(jīng)拖了好些時候,今日一同去禮殿受封,同去的還有舒貴人,也是晉的嬪位?!庇袢镆贿吇匾贿呑⒁庵惭诺谋砬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