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時日安雅常常待在藥室,又以練習制香的借口和連翹一起制了各式香丸,如今藥室內(nèi)已堆放著數(shù)個檀木盒子,香味各不相同。
打開手里的這一份嗅了嗅,安雅很快分辨出這是哪一款,從藥室里拿出一模一樣的一份換掉。
至于那份有問題的,遲早她會還給貴妃,要是沒問題就當她是小人之心了。
玉蕊回來的時候安雅正用著晚膳,見杏兒和秦姑姑在一旁伺候著,自覺不是說話的時候,福禮后就乖巧的站到一旁。
不動聲色瞥了眼杏兒,安雅吞下口里的參湯,淡淡道,“怎么樣了?”
玉蕊眉宇間帶著不解,回道,“奴婢沒見著紅司藥,一連問了好幾位女史,都說從昨日就沒見著她?!?p> 不見了,奇怪,“她沒起疑吧。”
玉蕊搖搖頭,安雅頓了頓,輕聲囑咐,“給秦姑姑吧,麻煩姑姑找個地方埋了?!?p> 秦寒初接過玉蕊手中的錦帕,疑聲道,“這是什么?”
“之前中毒一事沒有找到幕后指使心里不太安穩(wěn),二來陛下子嗣單薄,以我的身份恐怕很難撫育子嗣,便讓連翹給我制了可以避孕的香丸?!?p> 安雅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苦澀,手也不自覺摸向腹部,任誰看了也不會認為她是不想要齊帝的孩子。
幾人聽了心里都覺得有些堵,主子的話她們都明白,難產(chǎn)的婉妃和如今的麗貴嬪是唯二有過孕事的,太后又重皇嗣,要是主子有了身孕,極有可能被高位嬪妃抱養(yǎng)。
“主子莫怕,有奴婢們在呢?!卑参苛艘痪?,秦寒初穩(wěn)重道,“主子深謀遠慮,來日方長,咱們?nèi)蘸笥械氖菣C會,只是讓連翹做這樣的事,可信嗎?”
安雅抿唇笑道,“方才玉蕊也這般說,我便讓她刮了些許香丸粉末,去尋紅司藥瞧瞧,誰知人竟沒在,許是天意都信她吧,上次我中毒還是連翹瞧出來的,應(yīng)該沒問題?!?p> 一旁的玉蕊眼神微閃,主子明明不信連翹,還換了她的香丸,怎么這會兒全然不提?
撤了膳,玉蕊扶著安雅回了內(nèi)室更衣,趁著無人不解道,“主子為何不告訴她們?”
安雅聞言笑而不語,只囑咐玉蕊別說出去。
皺了皺眉,玉蕊識趣兒的沒再問,說起了另一件事,“奴婢回來的時候聽到宮人嚼舌根,陛下去了承乾宮,還召了幾個太醫(yī),聽說太后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哩?!?p> “我說你怎么去了這么久,還聽到什么了?”
玉蕊八卦道,“這可是阮尚宮身邊的女史傳出來的消息,太后當時就讓嬤嬤請陛下去慈寧宮用晚膳。”
安雅撇撇嘴,今晨大家都吹了風,只有承乾宮叫了太醫(yī),婉妃不像是這么不懂事的人,估摸著是齊帝硬要叫的,婉妃好慘一背鍋的。
此刻的慈寧宮氣氛不大好,卻不是外間傳言的因著婉妃。
閔太后拉長了臉,滿臉不悅,“你給哀家一個準話,哀家的安兒什么時候能回來。”
齊帝狠瞪了魏清一眼,都怪你!
魏清低著頭滿腹委屈,這能怪我么?他瞞得很好了好伐!
捏了捏眉心,齊帝溫聲道,“母后放心,最多五日,朕保證,人一定回來?!?p> “哼,外頭多危險吶,安兒這么乖巧一個孩子,你怎么就舍得讓他去江南這樣的險地?要是他出了什么差錯,你看哀家怎么收拾你!”
齊帝滿臉無語,乖巧?上京城里誰不說他沈平安是個混世魔王?也就您看他哪都好,不由得涼聲道,“母后,朕是撿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