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參見陛下?!?p> 思量間外頭傳來一陣請安聲,安雅使了個眼色,起身迎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就見著了笑容滿面的齊帝,周身流露出一股輕松寫意的氣息,正待行禮問安齊帝已經(jīng)揮手免了。
安雅從善如流起身,齊帝少有讓她行全禮的時候,她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柔聲道,“陛下今日似乎心情極好?!?p> 兩人在軟榻上相對而坐,祁晟輕松道,“近月以來因著江南道的事御案上天天是彈劾沈平安的奏折,今日總算是消停了?!?p> 安雅作勢捂住耳朵,糯糯道,“后宮不能干政,朝堂上的事,陛下同嬪妾說什么?!?p> “你呀!”齊帝啞然失笑,伸手狠狠朝某人額頭彈了一下。
“疼!陛下又欺負人!”安雅捂著腦門,生氣控訴,一雙明眸善目水汪汪盯著齊帝。
祁晟含笑湊到她面前,溫柔道,“可是紅了?朕瞧瞧?!?p> 動作輕柔的將安雅捂著腦門的手挪開,果然有些泛紅,祁晟心疼了,低聲道,“要不朕讓你彈回來?”
安雅指尖微動,躍躍欲試,到底是沒敢,斜睨了齊帝一眼,嬌聲道:“嬪妾可不敢。”
輕輕哼了一聲,酸溜溜又道,“陛下是高興了,嬪妾可生著氣呢!”
祁晟笑了笑,起身緊挨著安雅坐下,長臂圈著她的細腰,帶著哄意道,“哦?不知是誰惹了卿卿不悅?朕替你做主?!?p> 安雅被他圈著看不見身后人的表情,那張臉雖是笑著,眸底卻染上了不明顯的戾氣。
先前中毒一事沒能給她個交待祁晟心頭一直愧疚著,他私下已經(jīng)打算好了,若再有人敢對付他的卿卿,他不會再輕拿輕放。
他已經(jīng)在籌劃著恢復(fù)卿卿蕭家小姐的身份,屆時他就能光明正大寵著他家卿卿,不必再讓她受委屈了。
“自然是陛下。”
祁晟眼底的戾氣散了,滿目錯愕:“朕何時招你了?”
安雅扒下腰上的手,轉(zhuǎn)身涼涼道,“陛下可還記得您曾對嬪妾說和舒容華一起晉嬪位是委屈了嬪妾,可如今看來是委屈了舒容華才對?!?p> 祁晟愣了一下,揮了屋里伺候的人,將安雅的身子掰過來對著他,眼底似是盛滿星光,璀璨耀眼。
“卿卿,可是醋了?”
安雅微怔,她原本是裝的,可齊帝這么一問她竟真覺得有兩分委屈。
她好像真的吃醋了。
吃齊帝的醋。
她明明知道沈平安和齊帝情分深重,明明知道現(xiàn)下不是得罪舒容華的時候,明明知道舒容華是刻意挑事。
她還是選擇和舒容華嗆聲,究其根底,不就是因為近日齊帝多次召舒容華侍寢么?
安雅微微垂眸,想好的那句“妾就是醋了”怎么也說不出來。
有些話,虛情假意說得,真心實意卻不肯宣之于口了。
祁晟能耍得后宮那些精明女人團團轉(zhuǎn),眼力自是不必說的。
醋不醋的瞧著安雅這副別扭模樣就知道了。
他心下驀然生起喜悅,比在朝上贏了那些老狐貍還開心。
低頭在美人唇上狠狠肆虐一番,祁晟緊緊抱著懷里的小人兒,寵溺道,“朕的卿卿還是個小醋壇子,這回可不賴朕,還不是卿卿昨兒個欺負人被瞧見了,母后的意思朕也不好攔著?!?p> 安雅壓下心底的復(fù)雜心緒,下巴微抬,不滿道,“嬪妾哪有欺負人,明明是她自兒個撞上來的,腿長在自己身上,嬪妾還能攔著不成,嬪妾倒是好奇了,陛下身邊的重臣怎的如此蠢鈍,竟被小小一個宮嬪耍得團團轉(zhuǎn)?!?p> 額,祁晟悶聲大笑,還從來沒有人說沈平安蠢,沈子玉或許性子頑劣,行事古怪,卻是實實在在一個聰明人。
安雅眉骨微皺,疑惑道,“陛下何故發(fā)笑?”
“卿卿說錯了,他可不蠢,只是心思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