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聞人禮已經(jīng)跟媽媽談好了贖身的價格,媽媽也是個會看人臉色的,花魁大賽在即,嫣然以前就是春香閣的頭牌,現(xiàn)在又認(rèn)識聞人禮,摘奪花魁之名是輕而易舉,只是聞人禮權(quán)大勢大,自己還不如輕輕放人,武穆侯府記得這里還欠下一個人情。
媽媽是聰明人,聞人禮也不虧待她,如數(shù)付了贖身銀子還表示日后若有什么麻煩可找南越知府去辦。
嫣然,不,既然贖身了,那便叫回原本的名字,江平兒了。江平兒本是官妓,聞人禮托人走通了路子改了官奴之籍,而這官奴之籍卻是因著她父親的案子卻是不好消,不過這也不是問題,一個官奴之名罷了,回去放在府里好生呆著就是了。
雖然與預(yù)計的有些出入,聞人禮卻也是比較滿意了。
梅素素跟在陸博的身后來到春香閣大門外,看著嫣然一身樸素的衣服和眼角眉梢淺淡卻達(dá)到心底的笑意,笑盈盈的屈膝笑道:“恭喜姑娘了?!?p> 江平兒挽起梅素素的手,笑道:“我本名叫做江平兒,日后你叫我平兒就好?!?p> 梅素素比江平兒小了幾歲,更何況日后自己還有事要讓江平兒幫忙,自是不愿意直呼江平兒的名諱,便笑道:“那我喚你平姐姐好了?!?p> “素素妹妹。”江平兒是很喜歡梅素素的,以前礙于身份,不便如此稱呼,如今脫離了那樣的地方,說句話都覺得輕松很多。
陸博在一旁看著有些不樂意了:“姐姐妹妹這么好一會兒了,你們愿意在外面喝西北風(fēng)也別擋著人家做生意啊。”
這話說的……
梅素素轉(zhuǎn)頭瞟了陸博一眼,江平兒不好意思的笑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春香閣的匾額。
聞人禮忙道:“不能回頭!”
江平兒神色黯然:“哪里有這些講究了?在這里呆了一年,如今要走了,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相送?!?p> 她帶出來的首飾都給了素日里交好的幾個姐妹,可是她們卻只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如今沒有一個人出來相送,她的心里不免有些悲涼。
梅素素扳過她的肩膀,背對了春香閣,笑道:“平姐姐人那么好,怎么會沒人想要來送?只是這樣的地方,她們自己心里也有些忌諱吧?平姐姐,你想想,平日里有別人贖身出去可有人來送?”
江平兒想了想,確實(shí)如此,以前有姐妹贖身,都是提前知曉了消息,大家專門歇業(yè)一天在春香閣舉辦一個歡送儀式,到了正式走的日子,誰也不會出來相送。
今日是她走的太急了,幾位姐妹也只來得及說幾句話就被客人給拉走了。
想通了,江平兒也笑了起來,拉著梅素素的手笑道:“謝謝你?!?p> 陸博現(xiàn)在是真的不耐煩了:“你們有完沒完?”
聞人禮拍拍陸博的肩膀,指著一旁的馬車,道:“我們走吧?!?p> 江平兒在聞人禮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梅素素將行李遞給車?yán)锏慕絻?,拎起裙擺就要自己上去,冷不防胳膊被人扶了一把,她轉(zhuǎn)頭一看,正是聞人禮,她面色一紅,低頭道:“謝聞人公子?!?p> 聞人禮笑笑,看著梅素素和江平兒在車?yán)镒?,方才放下簾子?p> 馬車裝飾的很是華麗舒適,江平兒心中便有些不安:“聞人公子太破費(fèi)了。這份情今后讓我如何還呢?”
梅素素看著江平兒調(diào)笑道:“不若以身相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