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秋河。
這一連串的炮轟是怎么回事?她……她只是想跟著他而已啊。
粉嫩的小嘴唇,突然不利索了。
可是不管怎么樣,都能聽出來,他為自己如何的考慮,一下子就說到自己心坎里面去了。
“嗚嗚……”簡直哭的不能自己。
茶楨頭疼,他不會應(yīng)付女人哭,也不喜歡看見女人哭,自己好像沒有說的很過分吧?
“你對我這么好,我做牛做馬都跟著你。”
“………………”
她哽咽著說出這句話,心里認(rèn)命了,他可真是一個大好人,為自己考慮的頭頭是道,就像自己的再生父母。
竹香纏綿入骨,她的眼淚卻能穿透人的心肺,不知為何哭泣。
“走吧,不是想出去透氣么?今日就陪我去廟里上香?!彼麖膽牙锍槌鲆粋€白色手帕扔給她。
裊裊接過手帕,手都在顫抖來著。
這是他溫柔的一面啊,在宮里他也不曾這樣的。
陪著他去廟里上香,這是第一次吧,之前在宮里沒有自由,以為一輩子就這樣了,如今看起來她這樣跟隨著他,日子也有些融洽了。
他真像自己的親人。
走出竹林,就是一排排的小巷口了,不得不說黑水國很大,城里范圍內(nèi)都沒有固定的地方擺攤,所以經(jīng)常到處都是人。
小到巷口,大的就靠近皇宮了吧?這里畢竟還是太偏僻了一些。
最近的廟里,也要走路一個時辰啊,不得不說她真的是出來散步的,另外他們沒有錢呢。
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后,他們兩個人看起來太不和諧了,一個很高,一個很低,加上他戴著面具,有些太引人注目了。
終于來到了目的地,這里是一個破敗的石廟,看得出來四處都是石頭堆放起來的墻壁,有些糊弄人。
墻邊都是苔蘚和一些雜草,長的很高。
地上也是濕漉漉的,像是有人特地清洗過的。
“進(jìn)去吧?!彼咴谇懊?,等她。
這是哪兒?。窟@么破舊的廟?裊裊犯嘀咕。
這石頭廟里雖然不大,但是很清幽,不知道茶楨如何找到這里的,對了,他比自己早些到黑水國正常的很。
上了臺階,看著四個柱子已經(jīng)坑坑洼洼了,就知道年久失修。
里面供奉的也就是一尊普通的彌勒佛像而已。
“請問施主找誰?”一個光頭男人,十分清秀啊,瘦瘦的都快趕上自己了,圓圓的眼睛特別有神,看起來像讀過書的秀才。
手里的掃把還放在一邊,行了一個禮。
“上香?!辈铇E回禮,低頭。
“施主,隨我來。”
可能是有眼緣她很清楚的看到那個和尚對茶楨笑了笑,干嘛笑呢?
她有些擔(dān)心,茶楨不會沒錢想去做和尚吧?
“喂……我們沒有錢給香油錢???”
她情急之下四處搜羅,值錢的東西也就是頭上的簪子而已,雖然不是特別的值錢,但是好歹比沒有錢給的好。
“……………………”
裊裊拔下頭上的木簪子塞給了他,茶楨看了看手里的簪子沒有說話。
“小和尚你一個人住在這里嗎?”
“是的,這個石廟是我自己搭建的,我沒有地方可去?!?p> 他回答,事實上他本是一個秀才沒有中舉,十年寒窗不過如此,流浪至此已經(jīng)分文不留了,乞討的幾個錢就修繕了一下這個破石頭廟。
沒有人會進(jìn)來供奉香火,滾滾紅塵不過如此,權(quán)利名利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守著石頭廟,大概是他這輩子的終結(jié)。
望眼欲穿,茶楨從他眼里看到的。
茶楨和裊裊點了香,也拜了拜佛。
他便來到了這石頭廟的院落,雖小但是卻與外面不同。
“這里本來有一棵榕樹,根須纏繞,生生不息,但是也會老去。”
小和尚突然發(fā)感慨了。
也許是好久沒有遇到過什么人了,一個月說話的次數(shù)都沒有十句話,太孤單了吧?
裊裊懂那種感覺啊,流浪,戰(zhàn)亂的日子,大家都沒有力氣說話了,還是想活下去,拼命的活下去。
無非就是想找到一個容身之地而已。
“那就種一棵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一個人待在這里不寂寞嗎?”裊裊突然問。
“寂寞孤獨,那是我的命?!彼卮稹?p> 茶楨看了看這里,點頭又搖頭。
“何必庸人自擾,看的出來你并不是真心想當(dāng)和尚,不過這里也是你的寄托之地。人生流轉(zhuǎn),若是只為追求一個結(jié)果是不是太可悲?你若心堅,豁達(dá)開朗之地也是自己的另一種活法?!?p> 茶楨表明態(tài)度,小和尚有些不敢置信。
從未有人開導(dǎo)過他,從未。
“父母為我而死,而我一生無業(yè)績,除了慚悔贖罪我還能做什么?莫不是身體之軀,受之父母,我也跟著去了?!?p> 裊裊有些動容,他怎么那么傻呢?
她父母也不在了啊,她也是想活的啊,是啊,就是在自己快死了的時候遇到了茶楨,她活下來了。
活下來好啊,讓她覺得生命有些意義。
“傻瓜?!毖U裊有些生氣,為何自暴自棄呢?
“施主是哪里人?”小和尚忍不住問。
看得出來,他氣質(zhì)不凡,不是普通人。
他沒有那么趾高氣昂,也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說的多點,他身上的佛性似乎比自己強(qiáng)許多。
“只不過是個異鄉(xiāng)人,我叫茶楨?!彼谝淮胃鷦e人介紹自己呢?這么鄭重其事的。
裊裊笑瞇瞇的站在他身邊,也告訴這個和尚自己的名字。
“我叫林裊裊,小和尚你呢?”
“我叫秋河?!彼谝淮涡χf。
秋河笑了之后,人也變得有些靦腆了,對茶楨這個男子,他第一次表露心跡。
茶楨和他暢談了幾句,倒是裊裊一個人坐在臺階上。
看著秋河和茶楨兩個人說的津津樂道。
他們兩個人還真是能說,說著說著自己就困了。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jīng)依靠在一邊的柱子上,呼呼大睡了。
晚上睡得太晚,和茶楨聊的很晚,白天他還起那么早,自己被他給吵醒了沒有辦法就只能起來了。
“施主,和你深談受益良多,若是你來我這里恐怕人氣會很旺,提幾個字都會有人來?!?p> 他攀談的能力太強(qiáng)了,絲毫不輸給那些王公貴族之人。
秋河是個很崇拜有才華的人,面對他,第一次覺得有了知己和共鳴???
“過贊了,我也只是書中學(xué)的,并不是什么所謂的大師,你若喜歡我可以來這里陪你講解幾句。”
他反正也是無所事事的一個人。
“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