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處了一會兒,這個黑王也就是問了一些茶楨路上趣事,也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比起花城國主他有一些野蠻,但是也能理解,可是并不是特別好斗的一個人。
太陽下山了。
她送黑王離開之后,便折返回去了。
不知道茶楨累不累,面對大王他一點兒也不擔心,沒有任何失禮的地方,大多數(shù)也都是實話實話的那一種。
從樓梯上下來,他望著林裊裊在門口發(fā)呆,發(fā)傻是他慣有的模樣,已經(jīng)習慣。
不是讓她給自己摘石榴么?為難一下,不會忘記了吧?
“呃……你下來了?”
“我的石榴呢?”
媽呀,他咋還惦記著吃的東西呢?真是笑死她了。
“那個……在啊,就在假山上面,走吧我?guī)隳?。?p> 說音剛落,兩個人并肩去拿石榴。
來到高處的裊裊,看著地上歪七六八破皮的石榴,黑臉了,這石榴摘了兩三個,只有一個是好的,其他的被鳥兒都吃了,都是一些洞洞,她發(fā)誓自己不是故意的。
真的就是忘記了好么?
“怎么?不會沒有了吧?”
站在下面的茶楨,仰著頭看她臉色怪異。
“那個……只剩下一個好的了,可惜了?!?p> 她把石榴塞進兜兜里,從后面緩慢的爬下去。
有些不好意思的來到他跟前,知道他愛吃新鮮的水果,自己沒有做好,是她的錯。
誰知道遇到黑王過來呢,真是無奈呢?
雙手奉上,粉色帶點微黃色的小石榴,夠他吃么?還可以聞到香香呢呢。
“就一個?”
“啊,是啊,抱歉?!彼峦律囝^賣萌呢。
“罷了,走吧。”
這么說來,他是不生氣了,裊裊發(fā)現(xiàn)他還真是多變,越了解他就覺得他越是那種外冷心熱的人呢。
她真是沒有看錯人,說不定是上天派他來拯救自己的。
一個人走在他身后,差點笑出聲。
回到才子殿中,還沒有進屋的兩個人,就被落英和秋河的背影也震驚到了。
兩個人幾時這么要好了,居然挨在一起神神秘秘的很,這副景色看起來很和諧,不對,雖然他是一個和尚,一個是歌姬。
恰巧這夕陽西下的屋檐下,兩個人談笑風生,好不自在。
“咳咳?!毖U裊忍不住咳嗽起來,打攪了。
落英和秋河同時回頭一看,這不是茶楨和裊裊么?
兩個對視一番,立馬別開臉,面紅耳赤的太搞笑了。
“你們在干嘛?”裊裊問。
“啊,裊裊……我們沒有干嘛,沒有,我去看看我剛做的餅,你等下啊?”
她低著頭,飛也般的跑開了,差點沒有笑死她。
秋河倒是木納的很,他們什么都沒有做,就是聊天說到好玩的事情,意氣相投而已。
他們兩個人是不是誤會了。
“茶楨,你回來了,今日看了哪些書?。俊?p> 認識茶楨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對熟悉的人沒有一點規(guī)矩,通常大家都是喚著對方名字,方便又親切。
就是這種融洽和自然,讓裊裊也很舒心。
他真是一個好主子啊。
“隨便看了幾本,你若是有空也可以陪我去看。”他回答。
“啊,我不行嗎?”裊裊賣萌她想去呢。
“呵呵~”秋河笑起來,牙齒白白的。
“干嘛,我做的不好么?因為就給你摘了一個小石榴?”
她已經(jīng)懂事多了。
“石榴?什么石榴?”秋河走過來問,不解。
“哎呀,沒什么拉,對了秋河這宮里哪里有新鮮水果,他愛吃我去討去?”
她笑瞇瞇的問,她要好好照顧茶楨。
“不是讓仆人去弄就可以了嗎?”秋河說。
“哪有,茶楨長時間沒有得到黑王的重用,吃穿用度已經(jīng)很差了,吃的東西,也都是別人挑剩的我覺得不大好,不如自力更生?!?p> 她解釋,她想照顧他。
“自力更生?若是自力更生不是這些小把戲?受寵在宮里今日你高起明日你跌落,你以為我會在乎這個?”
茶楨的眼睛根本在發(fā)亮,那是睿智,是她沒有的精明。
那就是那么一瞬間,有一絲絲的霸氣,是錯覺吧?
“你真的不在乎嗎?”
“為何在乎?餓死的時候是不是覺得饅頭咸菜都是好吃的,如今生活也就是圖個樂趣,我本來就是在修行,隨遇而安。”
他這無所事事,抱著過完今天,等明天的想法真是超脫呢,她凡人俗人一個,吃喝可能更注重一些。
不想體驗再被餓死的感覺。
“那個,人各有志么?既然茶楨都不在乎了,我們也不會在乎?!?p> 秋河笑著說,他能吃苦,無所謂,得不到賞識也無所謂。
裊裊嘆息一聲,看著他漠然的離開。
秋河走過來安慰裊裊,別擔心。
“你說他,是不是也想做和尚?!?p> “那倒不是,畢竟他當初一個人下山?jīng)]有朋友,沒有所謂的雜事纏身,如果活著清苦和不清苦他日子都過了,我倒覺得他像隱藏在這世間的一汪清泉,有自己的想法和我們格格不入。”
這句話,秋河想了很久,這是認識茶楨之后才覺得的。
“秋河為什么聽你這么說我覺得他是個石頭人呢?不知疾苦,不知五感?不知道孤獨和寂寞,而且是天生就這么認為的人,說冷酷吧,也不完全是,我真是被他弄瘋了?!?p> 她有些失望的蹲下身子,有些疲軟,是她很世俗么?好不容易得救了。
以為他想靠自己本領(lǐng)得到寬裕的生活,更好的地位,他壓根就沒有這么想過吧?就是想著如何安頓他們這些人。
他是有感情的吧?但是沒有血肉的一般,她一直試圖改變他,可是越是這么想,就越覺得自己離他很遙遠。
今天這番話,真是讓自己掉進一個無底深淵的感覺。
她敢發(fā)誓自己是很擔心他的,怕他變得自己不認識了,不會的,不會的,自己在亂想什么東西。
秋河看她臉色大變,是不是想多了什么,茶楨就是茶楨不會變的,她該不會對他抱著什么特別的心思吧?
秋河拍拍她的肩膀有些關(guān)心她。
“裊裊?你沒事吧?”
“秋河我……我……”她吞吞吐吐的。
“別擔心,他不是壞人!”
“這個……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