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喆安眉心緊擰,汗水把額發(fā)濕透,唇色卻是殷紅,卻干涸裂著細細小口。
陶語安看的心疼,彎腰給他擦汗,只不過一碰他,他就難受地悶哼,嘴里還模糊地喃喃:“安安,別丟下我……”半句囈語,足能聽出嗓子啞透,估計難受的厲害。
陶語安攥緊手,眼淚在打轉(zhuǎn),用更輕的力度去摸摸他的臉,再摸摸額頭,溫度還是很燙人,她把被子拉高,左右壓緊,轉(zhuǎn)身蹭蹭眼睛,去浴室里接冷水。
說實在的,顧眠從來沒見過陶語安哭,怪心疼的。
毛巾浸涼擰干,小心翼翼壓在陶喆安額頭上。他好像在做什么噩夢,裹在被子里躺不住,來回翻身,毛巾總是歪。
陶語安生怕那個針頭也歪了,爬上床,輕輕拍打他的后背,“二吉乖,姐姐在這。”
許是姐姐的聲音,終是讓他逐漸平靜,下意識往她那邊靠使勁兒貼,手臂也抬起來,本能地用力攥緊她的衣角,還是重復,“安安,別走……”
“不走?!碧照Z安心口疼得要炸掉了,俯身親他滾燙的臉,“姐姐不走?!?p> 有了陶語安陪在身邊,陶喆安算是徹底安穩(wěn)下來了,似乎也從噩夢里解脫了出來,眉頭舒展開,呼吸也不再那么艱難,老老實實靠在她懷里。
等陶喆安輸完液,天色尚早。期間林媽又過來了一趟,見他還在睡,也沒吵醒他,只是催促著陶語安喝了點粥。
房間里很安靜,這個時間段,幾乎不會有什么人進出來往。
除了顧眠!
“小可愛,出來?!鳖櫭哒驹陂T口,向她招招手,嘴型給她示意。
陶語安原本是不想理會他的,不過他大有一種“你不出來,我就跟你耗著”的態(tài)度,無奈還是出去了。
陶語安起身的一瞬間,陶喆安不安地喃喃細語,手上的力量更大了,她也是安撫了一會才能離開一會。
陶語安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深吸了口氣,穩(wěn)住心神,“干嘛?”
顧眠突然上前來,朝她笑了笑,開口:“小可愛,你過來點,我給你把眼淚擦擦,要不然怪丑的?!?p> “這話倒是不符合你了,你的花言巧語呢?”
“心肝兒過來,我給你把眼淚舔干凈?!?p> “滾?!?p> “好嘞?!鳖櫭唔樦郏徛曊f:“吃點東西吧,要不然待會你弟醒來,你該沒力氣照顧他了,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闭f完看著她,眼里是堅決。
說起來,她也就今天早上的時候吃了個包子,就再也沒進食一點東西了,肚子里的包子早就消耗完了。自己也餓了,也覺得顧眠說話說的有道理,陶語安接過顧眠買的吃的,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抵著頭把東西吃了,“謝謝?!?p> 顧眠在她旁邊坐下,摸了下她的頭發(fā):“乖?!?p> “顧眠,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鐘情嗎?”
他打開一瓶水遞給她,“有啊,我對你不就是?!?p> 陶語安扯了扯嘴角,“是嗎?那你和你朋友的打賭是怎么一回事。嗯?!”
“什么打賭,你在說什么。別想太多,吃飯吧。”他摸摸她的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