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皆沉默,良久,楚令動了一下,面向窗戶,喃喃自語,“我真是瘋了才會同意把你留在這里!”
許拾光也知道剛才的行為過了,但她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會守著自己,要早知道這不是夢,她保證規(guī)規(guī)矩矩的。
剛才她言詞輕佻下/流,楚令這么驕傲的人,肯定覺得受到了極大的羞辱,怎么辦?
要不哄哄?算了算了,恐怕現(xiàn)在他最不想聽見的就是她的聲音。
許拾光蹲在那里滿是自責,都怪平日里嘴太瓢了,沒個把門的,一有機會就胡說八道,楚令從小正正經(jīng)經(jīng),嚴于律己,不像她是個散養(yǎng)的,放肆慣了。
哎,今兒離開書房的時候還在慶幸能友好的告別了,結果轉(zhuǎn)眼她就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深坑,摔死算了。
許拾光使勁拍拍腦門,還是想挽回一下局面,字斟句酌,誠懇的道,“楚二少,對不起,剛才我腦袋不清醒,說了胡話……”
楚令身上的襯衣不似平常那么整齊,有些凌亂,他坐在床沿,微微背對著她,所以她不大能看清楚他的表情,想來肯定不會好到那里去。
她留在這里只會惹他煩,打算離開,但鞋子在楚令那邊,她也沒好意思去撿,舔了舔干干的唇瓣。
“我先回去,你,早點休息?!?p> 說完,她赤腳小跑的離開,一溜煙回到自己的房間,摘掉口罩滿是懊惱,打了嘴巴幾下。
“許拾光啊許拾光,怎么就不知道謹慎一點呢!白活兩世了!”
她抬起胳膊,內(nèi)側(cè)有牙印,但并不嚴重,沒有見血,剛才她還以為他會氣得咬掉她一口肉呢。
洗漱完躺在床上,她輾轉(zhuǎn)難眠,要是他一怒之下把她趕出西城林苑,或者一輩子都不見她怎么辦?
他若有心避著一個人,那個人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哪怕最后她能在娛樂圈發(fā)光發(fā)亮也沒用。
悔意涌上心頭。
可她沒有讓時間倒退的能力。
天剛蒙蒙亮她就醒了,打算先出去,免得在早餐撞上,剛發(fā)生這種事,她還做不到扭臉就給忘了,繼續(xù)在他面前嬉皮笑臉插科打諢。
門一開,她發(fā)現(xiàn)她昨晚落在楚令房間的拖鞋端正的擺在門前,誰放的?楚令?還是他讓傭人放的?
可不管怎樣,既然他肯把鞋子還她,而不是直接扔了,那是不是說明,他接受了她的道歉?
許拾光一喜,心里的烏云消散了一些,咧嘴笑了笑。
她把鞋子拿進來放好,先不管往后楚令對她的態(tài)度怎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還可以住在西城林苑里。
姜戈大清早的接到許拾光的電話,眼睛都睜不開,“才幾點鐘??!你是要去偷雞?。∥乙X?。 ?p> “昨天挨揍的事兒就這么算了?行,那我不管了,你睡吧!”
姜戈驀地睜開眼睛,“等等?!?p> 許拾光就知道姜戈絕對有仇必報,“半個小時后,學校見!”
天臺上,冷風呼呼的刮,姜戈穿著一件T恤,不停搓著胳膊,打著哆嗦道,“你就不能找個暖和一點的地方?”
許拾光道,“這里多好,給你醒醒瞌睡!想睡都睡不著!而且空氣還新鮮!”
“屁呢,那你自己穿個大外套!”姜戈見她坐在一旁,把自己裹的緊緊的,只漏出一雙眼睛,滿是鄙視,“怎么弄?”
“利用你的特長,昨兒那兩個人肯定是受人指使,不然他們閑的,那么關注我,我查了,他們昨天去圖書室登陸過電腦,還拿手機連接過,順著這個侵入他們的手機,一定有聊天記錄,說不定還有匯款明細?!?p> 姜戈的手指在鍵盤上噼里啪啦的敲,但嘴上忍不住吐槽,“怎么認識你之后,我天天都在干這種事,不是潛這個就是偷那個?!?p> “多好,給你鍛煉的機會?!?p> 許拾光從包里掏出買來的早餐,津津有味的吃起來,姜戈一看就嚎叫,“我也餓!”
“買了買了,不過你現(xiàn)在那里有空,先拿到證據(jù)再吃,嗯,香,好吃?!?p> 姜戈咬牙切齒,“許!拾!光!”
許拾光塞著油條,含糊的道,“這沒法兒,電腦我沒你厲害,我要會弄,我馬上跟你換位置了,姜戈,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忍忍。”
姜戈覺得她是在給自己灌迷魂湯,哼哼了兩聲,期望真能找到證據(jù),不然大清早拖著傷痛的身體在這里受冷挨餓,他會想要揍她的。
許拾光喝光最后一口豆?jié){,打了飽嗝,一臉滿足。
“你快來看!”
一聽姜戈的聲音,許拾光就知道有戲,湊了過去,電腦屏幕上是那人跟伍時藝的聊天記錄,有文字也有語音,粗略看下來就是要他們在學校抹黑許拾光,事成后會支付五萬元。
“我?guī)湍?,錢我不要,而且我還可以給你五萬,你陪我一晚,反正你不是第一次,也不虧。”
伍時藝回復,“我有姐妹特漂亮,在藝術學院,我發(fā)照片給你看看,只要你事情辦的讓我滿意,我找個機會把她帶去酒吧,酒一喝多,還不是你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p> 照片過去對方一看,微驚,“她好眼熟啊,她以前出來做過吧!”
伍時藝更驚,“你確定是她?”
“應該是,不過是一兩年前了,當時她穿的可沒有這么好,我記得還有照片,我找找?!?p> 過了大概有十來分鐘,對方發(fā)了一張包間的照片,燈光昏暗,但還是可以看出肖傾被一中年男子曖昧摟在懷里,任由男的為所欲為,還一臉享受。
許拾光激動,“我的神,大福利呀!”
估計伍時藝記恨片場的事,想一箭雙雕,沒想到現(xiàn)在便宜了她。
姜戈在一旁臭屁,“冷靜一點,大哥在,有什么事是搞不定的?!?p> 許拾光心情好,沒糾正他的說詞,“既然她們不仁就別怪姐妹心狠手辣了,截圖,發(fā)到網(wǎng)上?!?p> 姜戈利用無數(shù)個虛擬IP,遮蓋住自己的地址,把圖片發(fā)出去,完成后他扣上電腦。
“等著看好戲吧!”
“嗯,狗咬狗,一嘴毛!”
*
肖傾醒來就看見自己手機上有無數(shù)條信息,起初還疑惑怎么這么多人找她,點進去一看,臉色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歇斯底里的尖叫。
“怎么會這樣!伍時藝!!我要你好看!!”
伍時藝也看到了網(wǎng)上的東西,嚇得要死,接到肖傾電話手都在顫抖,“傾傾,我是被陷害的,你千萬不要相信?。 ?p> “虧我一直幫你,你卻在背地里算計我,你完蛋了?。〉人腊赡悖。 ?p> 一整天,無數(shù)的人向她求證事情真?zhèn)?,肖傾門都不敢出,情緒失控的把臥室里的東西全砸了。
而昨天跟姜戈打架的男孩子進行了開除處理,輔導員和年級主任看到姜戈滿是尷尬,敷衍的安撫了兩句。
姜戈問,“那還用不用許家給學?!?p> 年級主任臉色一變,馬上截住他的話,聲音有點冷,“不用了!”
走廊上,姜戈看著她,“咳咳,謝了!”
許拾光勾唇,拍拍他的胸膛,“你替我出頭,還挨了揍,我?guī)湍阆此⒃┣瑧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