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太陽依舊是那么毒辣,而中午兩點又是地表溫度最高的時候,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生機,任由這火辣辣的太陽照射。
我和其君還有她新認識的閨蜜一起走在回學校的千米直路上,這個組合還是第一次出現(xiàn)。
她閨蜜是我高一時候的同學,也是個子很高的女孩子,不知道什么原因,這兩人居然跨班成為了好朋友。
我對她了解不是很深,只知道她似乎很玩得開,和其他女生的關(guān)系也很不錯。
“同學,你還記得我嗎?”
她突然看著我,笑著問到。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提問打斷了思緒,一下子回過神來,呆呆的看著她。
“嗯嗯,我當然記得啦,哈哈哈!”
我用笑聲掩飾尷尬,因為根本不記得她叫什么名字,對她的稱呼一直也只是叫“高妹”。
“那我叫什么名字呀?”
她笑嘻嘻的追問著我,弄得我十分難堪,又不好意思直說。
對于一個完全符號化的人,我完全想不起她叫什么名字,就連姓氏也非常模糊,盡管我已經(jīng)很努力去回憶了,但是卻絲毫沒有回想起來。
我不得不看向其君,希望她能夠給我一點提示。
“悠琪,你就不要為難他了,趕緊回去吧,我都快被曬融化了?!?p> 我立刻心領(lǐng)神會,順著她的意思說下去。
“是啊!悠琪,級長等下會在樓梯口守著的,不想罰站就快點回去吧?!?p> 于是我們?nèi)思涌炷_步,往學校方向快步走去。
我不再回頭張望,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其君,發(fā)現(xiàn)她嘴角掛著一絲不容易察覺的笑意。
身后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樹下看著這一切,她沒有加快步伐追上來,只是倚著樹輕輕的嘆息。
回到課室之后,心里還是放不下楊家敏的事情,但是又不好意思表現(xiàn)出來,只能耐著性子等待下課鈴聲響起。
其君看我左坐立不安的樣子,想辦法來開解我。
“記不住別人的名字是常有的事嘛,不要太放心里了。”
“嗯嗯,我沒有太在意呀,謝謝你剛才提醒我?!蔽衣唤?jīng)心的回答著。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很少見你這么坐立不安?!?p> 其君的直覺很敏銳,她試圖誘導我說出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
“沒什么啊,就是想到快要期末考試了,直覺心里沒底?!?p> 這也不算是說謊,因為我心底其實一點也不希望放棄現(xiàn)在重點班的名額,這不僅僅關(guān)乎到我的面子,還關(guān)系到接下來的高考。
“你這個心情我很能理解呀,既然心情那么緊張,不如放松一下吧!”
她從抽屜里拿出一條耳機線,把其中一邊遞了過來,示意我戴上。
我十分驚訝的看著她,遲疑的接過手,盡量把身子壓低,偷偷的把耳機塞到耳朵里。
“原來你隨身帶著手機呀?甚至連耳機都有,之前怎么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
“別出聲,聽歌放松一下吧?!?p> 她示意我不要出聲,順手按下手機的播放按鈕。
這是我第一次在課堂上戴耳機聽音樂,身體因為緊張所以動都不敢不動,生怕被老師發(fā)現(xiàn)。
隨著悅耳的歌聲從耳機里傳來,我緊繃的神經(jīng)慢慢的放松下來,開始陶醉在旋律之中。
我一直理解不了為什么會有同學冒著被沒收的風險偷偷戴耳機上課,因為無論怎么聽來聽去也不就是那幾首歌,根本沒什么意思,所以我們當時帶掌上游戲機回來偷偷玩是非常明確的決定。
直到這一刻我才終于明白,因為耳機的距離并不是很遠,戴上耳機之后,兩人需要靠得比較近才能不被老師發(fā)現(xiàn),因此可以主動或者被動的和異性之間拉近距離,并且十分自然,不會覺得尷尬。
我們倆不知不覺越靠越近,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手臂輕輕的觸碰著,有一種說不清的曖昧感覺。
我不敢大口呼吸,心跳不斷加速,可是還要拼命小心翼翼的維持著這微妙的距離,生怕稍微有動靜都會影響到在她心里的印象,
“放松一點啦,沒什么好緊張的?!?p> 其君倒是一臉輕松自得,隨著音樂輕輕的搖晃腦袋。
“我還沒習慣這種方式呢,要不你還是自己聽吧?!?p> 說罷我把耳機拿下來還給她,眼睛都不敢直視。
“怎么了,我的歌單不適合你嗎?”
“不,你的歌很好聽,我心情已經(jīng)變好了,不需要再聽下去了?!?p> 我趕緊推脫著,不敢再與她一起靠得如此接近。
這短暫時間里,我完全把楊家敏的事情拋諸腦后,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不斷涌現(xiàn)出來。
她似懂非懂的看著我,把另外一只耳機戴上,默默的刷題去了。
我對著密密麻麻的卷子發(fā)呆,清理腦海里那亂七八糟的念頭,重新平靜下來。
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其君只不過是想開導我一下,但我偏偏動了歪念頭,實在是不應(yīng)該,幸好楊家敏她不在這個班級里,否則我就徹底沒戲了。
“做好了嗎?那我們一個一個來對答案,鄧航同學,把你的卷子拿上來,我親自幫你批改?!?p> 老師眼睛一直盯著我,她知道我壓根沒有動過筆,于是想把我單獨提出來,殺雞儆猴。
我硬著頭皮拿起空空如也的試卷站了起來,突然有人勾了一下我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一張卷子塞我手里。
回頭一看,其君立刻坐好,嘴里輕輕哼著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老師在講臺上催促我快一點,看著手上的卷子,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它拿了上去。
在其君的幫助下,我順利避過老師的嚴厲處罰,但是也無形中欠了她的人情債。
雖然她這么做并不是為了什么,單純只是想讓自己同桌不要太難堪。
但是我方寸已亂,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我都始終感覺對她有所虧欠。
更重要的是我不知不覺中習慣了有她的好,慢慢的變得離不開她,這種感覺就好比溫水煮青蛙。
我開始明白當時偉峰的心境,一個女孩無條件的對你好的時候,你一定要學會拒絕,即使會傷人但也總比蹉跎歲月要好得多。
否則時間久了就會越陷越深,你的一切生活里都離不她,你想做任何決定時,第一個考慮的不再是自己,而是那個她。
這樣的人已經(jīng)失去了勇氣,變得漫無目的,既不想逃離,又不想承擔責任,陷入深深的自責和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