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下了整夜的細雨,卻未能為火熱的開學季減熱半分。八點未到,林春高中的校門外便排起了報名長龍。
高非墨見別人只提著行李和洗漱用品,立馬對提著鍋碗瓢盆的貝俊彥鬧起了小脾氣,“你這是來送我上學呢?還是想和我在校園里野炊呀?”
貝俊彥對于高非墨的冷嘲熱諷嗤之以鼻,鄙夷道:“你可千萬別小瞧了我手里的這些東西,這可是能讓你迅速和同學拉近關(guān)系的大殺器?!?p> 高非墨指了指貝俊彥拎著的鍋碗瓢盆,一臉不屑的說道:“你是打算讓我通過野炊和同學拉近關(guān)系呀?我就納了悶了,你是怎么想出這個缺德主意的?”高非墨嘴上雖然說得極為過火,但看向神秘小網(wǎng)兜的眼神卻多了幾分火熱。
“哎?哥們也納了悶了,你今天怎么就和野炊杠上了呢?”貝俊彥咂咂嘴,接著說道:“哥們現(xiàn)在就用多年的校園生活經(jīng)驗告訴你,這東西是給你用來在寢室煮夜宵的。”
高非墨一想到和同學圍坐在一起煮火鍋的情景,不禁跟著貝俊彥傻笑了起來,就在二人相視傻笑的時候,報名處內(nèi)傳出一道讓高非墨脊背發(fā)寒的聲音。
“這位家長,學校明令禁止使用電磁爐,還請您把手里的炊具帶回去?!备叻悄珜ぢ暱慈ィl(fā)聲之人正是自己的未來老丈桿子——路陸通。
高非墨被路陸通的眼神一嚇,已經(jīng)涌到嘴邊的‘伯父好’生生被改成了‘路老師好’,高非墨此時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邁不動腿,什么叫真正的張不開嘴。
聞言的貝俊彥立馬就知曉訓斥自己的是何許人也了,急忙打起了哈哈,“您老可千萬別和我這個做家長的動氣,我回頭一準把這些東西帶回去?!闭f完便給高非墨打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上交自己的劇組通知書。
見高非墨和貝俊彥居然如此懼怕路陸通,一名不知內(nèi)情的老師不禁在心里泛起了嘀咕,這個高非墨該不會是路主任哪個親屬家的孩子吧?想想高非墨的學習成績和路陸通的淵博學識,這個老師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二人剛逃竄到樓下,貝俊彥就忍不住感嘆道:“兄弟,哥哥現(xiàn)在終于明白你為啥這么怕未來老丈桿子了,老爺子的眼神也忒嚇人了。別說你這么脆弱的一個人了,就連哥們這么堅強的一個人都差點被老爺子嚇破了膽。”
見高非墨的臉上仍是一副懼怕的表情,貝俊彥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說弟妹那么溫柔善良的一個人,怎么會有一個如此兇神惡煞…這詞不對,應(yīng)該是霸氣側(cè)漏的極品老爸呢?”
見貝俊彥叨叨個沒完,面若寒霜的高非墨恨不得一腳給這廝踢下樓去,“你還好意思在這埋怨我的老丈桿子,老爺子的怒目相視還不是你這個二貨惹出來的。”指了指貝俊彥手里的電磁爐,高非墨接著說道:“要是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么溫文爾雅的一個人怎么會如此輕易動怒!”
貝俊彥看了看手里的電磁爐又看了看高非墨,一臉委屈的說道:“軍訓那么累,我這不是怕你夜里會餓嘛!哥們真心的向你承認此次錯誤,你就別再生老哥的悶氣了。”見高非墨面色有所緩和,貝俊彥接著說道:“這眼看著就中午了,咱們還是先把手里的東西放在寢室吧!”
僅能容納四人入住的寢室已空無一人,已被整理好的三張床鋪無不在宣誓著主權(quán)。
高非墨一邊整理著床鋪,一邊不停地和貝俊彥抱怨,“學校這是什么破規(guī)定呀,軍訓就半個月的時間還非要來個封閉式管理。一想到半個月見不到可愛的瑤瑤,我這心就拔涼拔涼的。”
貝俊彥冷冷一笑,開口說道:“你還有心情惦記這些亂七八糟的吶,我勸你還是在空閑時好好研究下怎么應(yīng)對路老爺子吧!你不盡快把那位老爺子搞定了,你這三年可就有足夠的罪受嘍!”
高非墨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呀!我買的那本《如何搞定岳父》都快被我翻爛了,不就是為了尋找到搞定我丈桿子的辦法嘛!”拍了拍剛剛整理好的床鋪,高非墨接著說道:“咱還是先把這事放一邊吧,趕在集合前先把肚子填飽要緊?!?p> 午飯過后,打著飽嗝的高非墨獨身一人返回了學校,用他的話說,貝俊彥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和他返校的必要。
高非墨剛一走到寢室門口便被里面?zhèn)鞒龅逆倚β暯o震住了,為了將最好的一面呈現(xiàn)給室友,高非墨特意整了整衣服才推開寢室的大門。
經(jīng)過半個小時的短暫接觸,高非墨便將三個室友的姓名和喜好牢記于心。
身高一米五的吳大郎相貌平平,引人注意的是他鼻梁上那副和瓶底一樣厚重的眼鏡。當高非墨瞄到他床鋪上那本厚厚的《金瓶》時,不由的心生感慨,沒想到這小子還是一位古典文學的愛好者。
武嵩和高非墨的身高相仿,來自東北的狂熱武術(shù)愛好者。雖然沒有古代武松那樣的好武藝,但也練就出一身充滿爆炸性的古銅色腱子肉。
索磊是這個寢室的顏值當擔,女生見了他那張清秀的面容恐怕都要心生妒忌。盡管索磊一再的矢口否認,但陰柔的聲音和淡粉色套裝卻坐實了他是個偽娘。
通過四人的自報家門,四個的排名也有了結(jié)果,索磊老大、吳大郎第二、武嵩老三、高非墨老幺??粗靡庋笱蟮膫文锢洗螅叻悄а罏檫@個小團體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神馬四兄弟。
見高非墨已經(jīng)打掃好了寢室衛(wèi)生,掐著腰的索磊開口指責道:“你們兩個怎么不知道幫老幺打掃衛(wèi)生呢,你看把我們老幺給累的。”話音剛落,索磊就要去擦拭高非墨的臉。
高非墨被他這個舉動嚇得跳出一米多遠,邊晃動著手掌便開口說道:“不過是擦汗而已,小弟怎敢勞煩大哥。”看著猶如鵪鶉的高非墨,吳大郎和武嵩都快笑趴下了。
就在索磊還要向高非墨靠近時,學校廣播救下了驚魂未定的高非墨。索磊見是催促各班集合的廣播,只能帶著不甘的心情放過了高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