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將王員外的游擊兵符交與陳秋白,又吩咐一眾手下前來見過陳秋白,今天晚上任憑他調(diào)遣,王員外那里的爛攤子讓他全權(quán)處理。
初次見面便能得到秦良玉如此信任,陳秋白委實有些感動。
他卻不知秦良玉自有另外一番心思。這些年來秦良玉南征北戰(zhàn),雖然建功無數(shù),但都是靠著白桿兵的悍勇,雖說沙場之上勇者無敵,但其實暗地里也吃了不少苦頭。
她知自己無經(jīng)世謀略之才,一直都想要找一個如諸葛武侯般的謀略大家來輔佐自己,可惜一生都未能如愿。
愿意跟著她的她都看不上眼,她真正想要籠絡(luò)之人又大多不屑于跟著她一個女流之輩。是以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陳秋白的謀略驚人之時便產(chǎn)生了將他籠絡(luò)到身邊的念頭,更何況陳秋白的修為也讓他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如此文武雙全之才,實是舉世難尋。
陳秋白領(lǐng)了秦良玉手下的精兵,到得王員外府上,王員外的一眾手下還在書房之中等著他回來議事。
這也正好,又替陳秋白省去了一堆不必要的麻煩。
陳秋白亮出王員外的游擊兵符,高聲道:“奉秦將軍緊急軍令,爾等速速召回戍崗之人,各回本營待命,違令者斬。”
一人冷著臉道:“我等只是王府家丁,不受朝廷調(diào)遣,若有何調(diào)令,自該由我家老爺前來下達?!?p> 陳秋白一揚手中兵符,淡淡道:“你可認得此為何物?王員外既受朝廷將銜,爾等自然是朝廷之兵。兵不從將,唯有斬之?!?p> 那人冷哼一聲,“這里可是王府,你敢動老子一個手指頭試試?!?p> 陳秋白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在座的都是一群軍痞,光靠幾句虛言恫嚇定然是拿不下這群人,唯有殺雞儆猴,方能震懾人心。
陳秋白寶劍出鞘,只見寒光一閃,寶劍已然重歸刀鞘之內(nèi),仿佛不曾動過,但剛才那個出言不遜之人已經(jīng)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陳秋白身上的這把寶劍是秦良玉的隨身佩劍,今晚暫時借與他調(diào)令全軍,沒想到此刻便派上了用場。
房中眾人見此情景都靜若寒蟬,沒想到來的是一個殺神,一言不合便動手殺人。
這個效果陳秋白很滿意,這也是他為什么費盡心機搜羅各個將領(lǐng)的兵符的原因所在。只要自己名正言順,再輔以雷霆之勢的手段,便不怕這些人狗急跳墻,事態(tài)控制起來便簡單多了。
接下來陳秋白領(lǐng)著白桿兵去換防換得出奇意料的順利,王員外的一眾手下都老老實實,不敢有半分滑頭,生怕一不小心人頭不保。
趁著換防的閑暇工夫,陳秋白趕緊到與青牙和葉未晞約定好的客棧中跟她二人簡單地交代了一下,吩咐她二人不要亂跑,好好在客棧中等著自己。
葉未晞一如既往的冷眼相對,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
青牙聽說有架可打不禁興奮得手舞足蹈,馬上就要跟著陳秋白去打架。
陳秋白一陣頭大,自己怎么會遇到這么個活寶?若是帶著她去,到時候還不知要生出多少亂子來。
好不容易擺脫了青牙,陳秋白再次回到了秦府之中。
“先生忙了一晚上,喝口茶吧?!鼻亓加穹愿姥诀叨藖硐丬?。
“謝老將軍?!标惽锇锥似鸩璞髋o嫞@一晚上調(diào)兵遣將,說得嗓子都冒煙了。
“不知先生布置得怎么樣了?”
“一切準備妥當(dāng),只等對方鉆進來我們就可以收網(wǎng)了。”陳秋白胸有成竹。
“那就有勞先生了?!?p> 陳秋白在秦府大廳之中等候外面的消息,順便稍作小憩。
他如今運籌帷幄的模樣倒還真有幾分諸葛武侯的風(fēng)采。
等陳秋白一個迷糊醒來,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悄悄泛白,大霧也開始從山腳下蔓延上來,白茫茫一片,淹沒了整個城市。
巴地境內(nèi)的霧又大又濃,說是遮天蔽日,一點也不夸張,抬頭看去,天上的太陽就是一個模糊的紅圈掛在那里。
兩人相聚十步開外便很難看到對方的蹤影,就算用火把也無法穿透濃霧,比之晚上更有不如,怪不得李定國會選擇這種天氣前來打秦良玉的主意。
若不是因為陳秋白的關(guān)系,這種天氣在里應(yīng)外合之下,李定國十有八九會得手。
陳秋白正思緒游走間,大廳外一人跑了進來,正是一個跟著自己的秦良玉的心腹。
“先生,事情出了些岔子?!眮砣藲獯跤醯恼f道。
嗯?陳秋白心中一緊,復(fù)又鎮(zhèn)定道:“說說怎么回事?”
那人道:“本來一切都如先生所言,那幫反賊闖入迷霧之中沒過多久便都相繼暈厥。但不知怎的,忽然起了一陣怪風(fēng),將迷霧都吹散了,一小股后面進來的反賊竟然安然無恙?!?p> 陳秋白長身而起,“招府中的預(yù)備軍前去幫忙,走。”
陳秋白原來的計策是將計就計,李定國所部想趁著大霧摸進來,而陳秋白則在大霧中加入了迷魂煙。
這種迷魂煙是后世軍隊在野外用來驅(qū)逐野獸所用,制作簡單,效果卻極佳。迷魂煙的煙霧呈白色,氣味又極淡,跟大霧融合為一體,根本無從察覺。
陳秋白本以為這個計劃天衣無縫,沒想到天公不作美,竟然起了一陣大風(fēng),把大霧連同迷魂煙一起都吹得煙消云散。
陳秋白帶著秦府的預(yù)備軍趕到的時候,西面的街道上已經(jīng)亂做了一團。
一小股黑衣人正與白桿兵精銳打得難解難分。黑衣人個個都勇猛異常,每一招都是悍不畏死的架勢,白桿兵雖然人多勢眾,面對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一時也拿不下對方。
“上?!标惽锇滓粨]手,身后的預(yù)備軍沖上去加入了戰(zhàn)團。
這些預(yù)備軍本就是秦府精銳,此時又占了人多之便,一擁而上將黑衣人們圍住,黑衣人們立馬左支右絀,片刻間便被撂倒了好幾個。
戰(zhàn)場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見此情景,黑衣人的反撲愈發(fā)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