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輕舞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見青兒和娘親都已睡著,躡手躡腳的穿好衣服走出房門,此時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在空中,柔和的月光灑向大地,給萬物都披上了一層朦朧的薄紗。
一陣山風吹來,帶來一絲涼意。遠處寂靜的山谷傳來幾聲狼叫聲,輕舞隱隱覺得有些瘆人,抱著雙臂坐在庭院中,思緒又回到了白日,想到那個陌生的公子,輕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
另一處,在一個山谷的空地上升起了一堆篝火。
司馬青鐸和王放兩人圍著篝火相對而坐,王放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時不時地攪動著火堆。
“公子,夜很深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來看著這火堆。”
司馬青鐸看著隨風舞動的火苗,心事重重。
“我還不困,你先睡,我守上半夜,下半夜你來守?!?p> 累了一天了,王放不客氣道:“那我先去休息了?!?p> 然后在一處早已鋪好的干草上躺下,呼呼大睡。
司馬青鐸看著火苗升騰而起,腦海里想起那個傾國傾城的容貌,不由得分了神。
蜿蜒的山谷在夜色下就像一條墨綠色的絲帶,蜿蜒向前,充滿了神秘感,誰也不知道“絲帶“的另一頭在哪里。遠處的狼嗥聲響徹山谷,卻絲毫沒有觸動司馬青鐸那根緊張的神經(jīng)。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覺得他思念的那個女子此時也許正和他一樣,在這美麗的月色下聽著狼叫,吹著山風······
清晨,山谷里是有些涼意的,王放被一陣冷風凍醒,睜開眼揉揉惺忪的睡眼,見昨晚的火堆已經(jīng)熄滅,只剩一些灰燼和還未燒完的火柴頭冒著黑煙。再看司馬青鐸已經(jīng)穿戴整齊正在整理馬鞍,王放一躍而起,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
昨晚睡的太沉,竟然忘了換崗的事。
”公子一晚沒睡?“王放帶著試探性的語氣問道。
司馬青鐸沒有回頭,淡淡道:”睡了一會兒。“
王放道:”我昨晚睡的太死了,公子怎么不將我叫醒?“
”日夜奔波確實勞累,見你睡的正酣,就沒叫你??煺硐拢覀兂霭l(fā)吧?!?p> ”好?!?p> 若不是信中說顏妃病重,司馬青鐸也不想就這么回到這個生他養(yǎng)他的地方。這幾年來,他甚少和自己的親人有任何聯(lián)系,每每聯(lián)系也是顏妃飛鴿傳書,而他每次都只回”很好,勿念“,多一個字也不肯寫。
他生性不是個薄情的人,但生長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也沒有人教他何為溫暖,可以說他從小到大都沒體會過父慈母愛的幸福!這幾年的漂泊,讓他都快忘了自己皇子的身份,沒有那一層身份的束縛,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可以活的很灑脫,現(xiàn)在他幾乎已經(jīng)愛上了這種生活。
如果不是顏妃,他的母妃,他或許根本不想再回到這個地方。
離這個地方越近,他的心里就越不安。
終于到了!
這個地方一如四年前那般,繁花似錦屋宇連云,亭臺樓閣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琉璃閃爍。
司馬青鐸帶著王放輕車熟路的來到城門前,可守門的侍衛(wèi)似乎是換了一撥人,不認識他倆,毫不客氣的將他們攔下,“你們是何人,不知道皇宮重地不得擅闖嗎?”
司馬青鐸一臉冷漠,兩個侍衛(wèi)看著面前這個男人雖然臉上有些滄桑,但一身貴氣,不由得有些膽怯。
直到王放從懷里掏出一塊腰牌,侍衛(wèi)見到腰牌立馬嚇得跪下。
”奴才叩見三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