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姐起了嗎?”采衣在房外悄聲向小侍女問道。
“還沒,采衣姑姑,小姐平時都是將近辰時才起,如今還不到卯時,還在酣睡?!笔膛÷暤?,似乎是怕吵醒了屋內(nèi)的人兒。
“唉……”被喚作采衣的侍女嘆了口氣,道:“上書房的先生查的嚴(yán),小姐萬一若是遲到了可就不好了?!闭f罷,就輕聲推開房門,去喚屋內(nèi)女子起床。
古色古香的裝飾的屋內(nèi),一個約么十一二歲的女孩正在安睡,睡顏恬淡,雖然年歲尚小,卻已初現(xiàn)傾城之姿。
采衣上前,毫不留情的將這一幕睡美人的場景破壞。
“小姐,該起床了?!?p> 床上女子嚶嚀了一聲,翻了個身,嘟囔道:“好早啊,不起?!?p> “小姐,今日是您去上書房的第一天,先生可是會點(diǎn)卯的,更何況,太子殿下可說過今天親自來接您的。”采衣無奈,搬出了先生和太子。
“好吧?!甭牭竭@兩個人,床上的人才不情不愿的起了身,她本來是在家里好好地請著先生的,結(jié)果前幾日圣上一紙?jiān)t書,特批她一同進(jìn)入上書房讀書。采衣見狀,連忙招呼門外等候的一干侍女進(jìn)來伺候女子洗漱。
“姑姑,二哥已經(jīng)過來了嗎?”梳頭的時候,女子也終于清醒過來,對著給自己梳頭的采衣詢問道。
采衣一邊忙活著,給女子扎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一邊道:“小姐放心,太子還沒來,不過小姐也要加快速度了?!?p> 女子很快收拾好,出了房門,稍微吃了點(diǎn)東西,就來到前廳等著太子過來。
女子姓江名瀾,是武陵侯府的嫡長女,母親是當(dāng)今圣上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姓劉名燾,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曾受人迫害,日子過得很是艱難,是她與皇帝一路相互扶持過來,與皇帝關(guān)系密切,皇帝一登基,就立刻冊封她為王朝鎮(zhèn)國長公主。
要知道,王朝鎮(zhèn)國長公主的殊榮,可不是一般公主能得到的。對她的女兒,也是格外的恩寵,待遇甚至是一般的公主都比不上的。
由于這份關(guān)系,江瀾自小就半生活在皇宮里,自小可謂是太子劉旸看著長大的,雖然劉旸也不過是大她九歲。
劉旸排行老二,也因此,江瀾一直跟著皇宮中的皇子們一起叫他二哥慣了。
江瀾在椅子上有些無聊的坐著,正當(dāng)她終于快坐不下去的時候,劉旸終于姍姍來遲。
“阿瀾”劉旸喚了一聲,江瀾連忙迎上去,扯著劉旸的手道:“二哥,你怎么才過來,阿瀾都等了好久了?!?p> “咳咳,阿瀾,不得無禮!”劉旸微微一側(cè)身,江瀾才看到后面跟著來的自己的父親——武陵侯江孜。
“阿爹”江瀾撅了噘嘴,不滿的道:“二哥才不會怪我的,是不是?”說著眼睛又看向了劉旸。
劉旸笑了笑,整個人氣質(zhì)溫潤如玉,身子修長,今年剛剛?cè)豕冢瑓s已經(jīng)和江孜差不多高了,摸了摸江瀾的頭,道:“當(dāng)然了,二哥當(dāng)然不會怪阿瀾?!?p> “殿下太慣著阿瀾了?!苯螡M是慈愛的無奈道。
劉旸微微一笑,道:“阿瀾,我們走吧,再晚了,可要被先生抓了?!?p> “好”江瀾應(yīng)了一聲,與阿爹告別,帶著采衣出了門。
上書房規(guī)矩,學(xué)生們不管身份多尊貴,去上書房都只能帶一個小廝,不能再多了,更沒有婢女進(jìn)上書房的先例,只是江瀾格外受寵,皇帝大筆一揮,特許了她可以帶侍女進(jìn)去伺候。
只是據(jù)說這個決定氣的先生暗地里對她吹胡子瞪眼。
劉旸帶著江瀾到了上書房的時候,人已經(jīng)基本上快來齊了,劉旸帶著江瀾做到了自己身邊的位置。
江瀾坐定之后,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對著后座一個還整整齊齊擺著書,人卻空著的座位指著問道:“二哥,這位置上是誰?。窟@么大膽?”
劉旸剛想解答,一個人就進(jìn)來了,江瀾看著他一個人面上冷冰冰的徑直走進(jìn)后座坐了下來,自己一個人面色冰冷的拿出書,整個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倒也真是生人勿近,他整個人身邊,仿佛是有一條隔離帶一般,其他皇子們都離他距離格外遠(yuǎn)。
江瀾心里默默吐槽道:嗯,真是浪費(fèi)空間。
吐槽歸吐槽,劉旸的解答她還是要聽的。
劉旸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道:“這個是九皇弟劉璟,自小性格孤僻了一些,跟誰也親近不起來。”
“哦”江瀾應(yīng)了一聲,側(cè)著身子有些好奇的又往那個方向撇了一眼。
劉璟跟她差不多的年紀(jì),在諸多學(xué)生中,也是小小的一只,但是,江瀾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好像長得比自己還好看些,不是陰柔的美,而是一種很單純的夸贊。
劉旸扯了扯她,道:“阿瀾,坐好,行正坐端,入了上書房,可不能像平時那樣了。”
“我知道了,二哥。”江瀾只得收回探查的目光。
江瀾剛剛坐正不一會,先生就板著一張臉很嚴(yán)肅的進(jìn)來了。
嗯,江瀾可以確定,先生的那張臉在看見坐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她之后,絕對臭了一瞬。
唉,自己這么可愛,怎么就這么不招先生待見?托著下巴,江瀾陷入了沉思。
一節(jié)課上,先生提問了她好幾次,好在她雖然平時好玩紈绔了些,但基本功課侯府里卻是不會給她落下的,她本身又聰明,對待先生的刁難也是對答如流。
下課的時候,先生對她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下來,甚至眼神里還微微帶了幾分贊同。
終于下了課,江瀾立得板正的身子立馬軟了下來,長呼了一口氣,道:“呼,這個先生怎么這么嚴(yán)厲?一點(diǎn)都不給我們面子的嘛?”
劉旸道:“先生前朝的老太傅了,父皇都是他的學(xué)生,在他面前都是畢恭畢敬,想讓他給你一個小輩面子?沒可能?!?p> “二哥”江瀾趴在座子上,側(cè)了個身,對著劉旸道:“我就吐槽一句,你也不用這么埋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