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淑撲哧一笑,說道:“三妹這是在說自己嗎?喝著茶,發(fā)出如此感慨。”
顧顏道:“差不多,等我老了,希望能如此愜意,什么煩惱都沒有?!?p> 霍重雪心道,只怕是老了也閑不下來。
當(dāng)他們在樓上等著顧老爺子他們時,酒樓外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聚集了不少人,顧清在下面招待,后面人多起來了,劉淑也下去招呼。
剩下霍重雪和顧顏兩人在樓上。
霍重雪趁此機(jī)會道:“老師,如果有人請你去書院教書,你會去嗎?”
顧顏心底輕‘咦’一聲,這小子問她這個問題,一定是他向人說了什么,她不動聲色地問道:“什么書院會請我去教書?”
“我表哥家的書院,不是什么大書院。”霍重雪臉不紅心不跳地道。
書院確實(shí)不大,里面只有幾十個學(xué)生,除了他們都比較有錢外,確實(shí)不算大。
“你表哥是做什么的?”顧顏接著問。
霍重雪行至欄桿旁,低頭看向下方熙攘的人群,良久后才道:“唉,我表哥他就是個收弟子,教書的,只要有機(jī)會就使勁的收弟子,但是他的收的弟子最終都不太行,為此他頭發(fā)都掉了一大把,所以……為了振興書院,又聽我說了老師的教學(xué)方法,才想著托我問一聲老實(shí),請你去教書。”
他轉(zhuǎn)過頭,正對著顧顏,誠意滿滿地道:“老師若是去的話,想要什么都可以,我表哥他不缺錢?!?p> “不去!”顧顏果斷拒絕。
不缺錢的人喜歡收徒弟?都是什么怪癖,再看霍重雪這滿懷算計的笑容,一定是想套路她,才不去。
另外,教書能賺幾個錢,她的賺錢大計還沒出手了,只要她愿意,她可是能成為首富的女人——嗯?怎么感覺這話會有歧義。
霍重雪面露失望,道:“老師不愿意,那太可惜了,本想著帶老師去……”
“噼里啪啦——”
他的話說到一半,樓下就響起了炮竹聲,而顧顏也被下面的場景吸引了過去,沒有追問他要帶她去哪。
原來老爹已經(jīng)帶著酒到了,見時間差不多就點(diǎn)了第一道炮竹,將聚集在周圍的顧客的目光吸引過來,接下來就是雜耍團(tuán)開始舞獅子,噴火等雜技。
等炮竹聲熄了后,顧顏道:“我們下去吧?!?p> 霍重雪點(diǎn)頭跟上,他心想,等回去就寫封信給表哥,說我老師不想去給你的兒子、侄子們做老師,我老師要是做了你兒子的老師,那還怎么算輩分。
不過,就算早知道表哥會提這樣的要求,他也不后悔寫信向表哥炫耀他老師,接下來不僅要送信,還送一壇美酒,給我那可憐的表哥解解饞。
等雜耍的都停下,樓下的人就看著身材微胖、一身富態(tài)的顧老爺從里面出來。
顧老爺讓朝身前幾個方向拱了拱手,大聲道:“感謝各位前來捧場,感謝各位?!?p> 在場的人大多都露出笑容。
顧老爺接著道:“在場的應(yīng)該都知道,我顧家出了新酒暖陽,看到這么多人捧場,我也能猜到大家對我家的暖陽酒很滿意?!?p> 有人哄笑道:“可別嘮叨了,大家都急著買酒了,時辰差不多就扯綢子吧?!?p> 眾人也附和著笑了。
顧老爺大笑道:“再說一件事?!?p> 他說完側(cè)過身將站在旁邊的顧顏拉過來,對大伙道:“這是我最寶貝的女兒,今日的暖陽酒也是用她想出的方子釀出來的,連在縣城里開酒樓也是她的主意,所以——”
他看向顧顏接著道:“女兒啊,這家酒樓爹是按你的要求選的,你肯定滿意,這酒樓就是爹這兒多年送你的第一件禮,所以從今日起你就是酒樓的東家?!?p> 顧老爺說著將手里的紅綢放在了女兒手里,他這么多年來,都沒給女兒置辦過一件嫁妝,現(xiàn)在還用的是女兒的東西,這父親做的可不稱職啊。
顧顏被他的話弄的腦子一懵,她一直以來都沒想過要從酒莊的生意上分點(diǎn)什么,因為她很慶幸她的家人很好,不是那種極品親戚,所以她不擔(dān)心。
但沒想到老爹會來這么一出。
在場的人也被他們父女之間的親情所感動,和被顧顏的賢惠所折服,不過一介婦人,卻能釀出這樣馥郁濃香的酒。
不知是誰帶頭,竟開始叫好,“顧家的三娘子以后可就是我們縣里第一位開酒樓的女東家了。”
“對啊,顧娘子,自家爹給的,還不快接了?!?p> 周圍的人開始笑著催促。
不管怎樣,顧顏這顆宅男心都被觸動了,懷著感激道:“多謝老爹?!?p> 話音剛落,她便在父親會心的笑聲下扯下了紅綢,露出顧氏酒樓四個大字,然后炮竹聲再次將響起,這一回炮竹聲響了很久,紅色紙屑落了滿地。
牌匾是霍重雪友情制作提供的,字跡很是瀟灑,只是酒樓的名字……早知道是酒樓最后會變成自己的,她就該積極提意見取個好聽的名字。
這名字真的很……也很好,我姓顧,酒樓叫顧氏酒樓,沒毛病。
人群外圍,小巧跟在齊朧月身邊小聲抱怨道:“大娘子,分明你才是安遠(yuǎn)縣第一個開酒樓的女東家,老爺早就將生意交給你打理了?!?p> “噓,別說了,家里的生意還沒全交給我,我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東家?!饼R朧月輕瞥了她一眼,制止道。
“那我們還去送禮嗎?”
“當(dāng)然去,不能弱了氣勢。”
不大一會,酒樓里就坐滿了,因為酒樓是近期盤下的,所以這幾天只賣酒,沒有廚師做菜,來的人也就沒辦法在這里用飯,買了酒可以走,也可以坐在這喝,不過,在場的人估計沒誰喜歡干喝。
而在酒樓大門口,顧清帶著人接待一些前來送禮的東家和聞名而來的富商。
在旁邊還有人報唱送禮的人的身份的,這樣主要是體現(xiàn)一些人的牌面,也是不少有錢人喜歡的顯擺方式。
當(dāng)齊朧月帶著侍女出現(xiàn)在顧清面前時,顧清明顯愣了會,過了會,才反應(yīng)過來請她進(jìn)去。
齊朧月朝顧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出禮單給了報唱的小廝,便在那一聲“淋源酒莊齊少東家前來恭賀送禮?!甭曋?,帶著小巧氣度斐然地走進(jìn)了酒樓。
因為這一聲報唱,酒樓里知情的人都朝門口投來詫異的目光。
這段時間,只要是做生意的,愛喝酒的,都能感覺到淋源酒莊與顧家的不睦,尤其是淋源酒莊之前搶生意的那些個手段,實(shí)在是有夠無恥的,就這樣,齊家的少東家今天還來恭賀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