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椒暖閣。
“娘娘,七王爺從刑司大牢救出蕭姑娘,唐門大小姐又去作證,現(xiàn)在這案子已經(jīng)陷入僵局了。刑司的人將抓去的宮人通通都上刑審問了,仍是一無所獲?!奔t櫻看著坐在桌前執(zhí)筆作畫的姜月寒。
她當日得知季允辰直接上刑司大牢強行將人救出來,心下難受,王爺何時會做出這種欠考慮的事情。她覺得那才是真實的他,會著急會難過會沖動,可惜,這一切都不是為著她,而是另一個女子。
“刑司審問之術(shù)能問出什么,一味的嚴刑拷打,讓人屈打成招,能查出真相才奇怪。這件事情,多半是查不出什么了?!彼霉P點出了羊的眼睛。
紅櫻看著紙上的畫,笑道:“娘娘的畫技越來越精湛了。只是娘娘為何要畫一只羔羊?畫點花鳥蟲魚,青山綠水什么的多好看?!?p> 姜月寒看著紙上的羔羊,頗有深意的笑了笑,道:“殿下在何處?”
“殿下今日一直在書房。”
書房。
姜月寒和紅櫻來到書房的院子,車義在門口站著,見她來了行禮:“屬下參見娘娘。”
“你去通報,本宮要見殿下?!苯潞Z氣平和。
車義正要說話,忽聽得后面有人插話:“娘娘怕不是伺候殿下少,不知道殿下不喜歡也不允許后妃進書房的規(guī)矩?!?p> 姜月寒平靜轉(zhuǎn)身,看著站在那的秦側(cè)妃,她一身淡紫色羅裙,氣色也好了很多。
“側(cè)妃娘娘守規(guī)矩,還這樣跟太子妃說話。”紅櫻就見不慣她恃寵而驕的樣子,反嗆她。
秦側(cè)妃果然惱怒,看著姜月寒:“娘娘便是這樣管教身邊的奴才的嗎?”
姜月寒拉了一下正欲反懟的紅櫻,平靜的看著秦鴛:“側(cè)妃小產(chǎn)不久,該好好養(yǎng)著才是,這樣出來走動可不利于恢復(fù)?!?p> 她這話說得大氣的得體,倒讓秦鴛不好發(fā)作。
“謝娘娘關(guān)心,妾身想起孩兒就傷心,那可是殿下的第一個孩子。”她說這話時手輕撫了肚子,看著姜月寒的眼神確是帶著嘲諷。
姜月寒并不跟她一般見識,還帶著點安慰語氣:“眼下養(yǎng)好身子才是重要的,孩子早晚會有的。”
“娘娘,殿下請您進去?!避嚵x走了出來。
姜月寒微微頷首,對秦側(cè)妃旁邊的侍女吩咐:“將你家主子送回去好生照顧?!笔膛Ь磻?yīng)聲。她轉(zhuǎn)身走了進去,紅櫻在外等候,見秦側(cè)妃滿眼嫉恨,笑:“側(cè)妃快回去吧,對了,娘娘和殿下是夫妻,自然和您是不一樣的?!?p> 秦側(cè)妃冷哼,拂袖而去。
書房。
季允啟見她進來,道:“不用多禮,過來坐?!?p> 姜月寒淺笑,走過去坐在他身旁。他放下手里的書,握著她的手:“怎么這樣涼,現(xiàn)下入秋了,早晚記得添衣?!彼年P(guān)心很自然,姜月寒一直要求自己保持清醒,所以對于他的柔情,她一直看作是他念著一起長大的情分。
“臣妾自來有手腳冰涼的毛病,天涼就更顯了。不過不是什么大毛病,殿下不用擔心?!彼郎睾偷馈?p> “還是得好好養(yǎng)著。府里的事情,不用太勞神?!彼麑λ龑⒏械氖虑楣芾淼卯斒呛軡M意的。
姜月寒看著他,似想起什么:“殿下,秦側(cè)妃小產(chǎn)一案審的如何了?”
“沒有進展。”季允啟微微皺眉,眼里有些怒色。刑司辦事不力,查了這許久都沒有結(jié)果,也難怪太子生氣。
“殿下,夜宴之上人多嘈雜,溫初山莊也不似宮中這般守衛(wèi)森嚴,有人趁亂混入是很有可能的,這事鬧得這么大,也查了這許久,審問了那么多人,仍一無所獲。還牽扯到七王爺和唐門。臣妾只怕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想來父皇和母后也不想看到牽扯到這么多人。再者,這總歸是太子府沒有顏面?!苯潞渚湔\懇,也頗有道理。
季允啟握著她的手緊了幾分,暢然:“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兩人相視一笑。
刑司果然迅速得找到了“兇手”,回稟了皇上和皇后,沒幾日便處斬了。秦側(cè)妃夜宴小產(chǎn)一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桃暖閣。
春婼慵懶的半靠在榻上涂丹蔻:“咱們這位太子妃,還真是厲害?!?p> 白桃努努嘴,道:“夫人,太子妃性子軟,哪里厲害了。倒是秦側(cè)妃刁蠻任性,厲害得很。”
“她可比側(cè)妃厲害多了。”春婼抬眸一笑。
這樣也好,才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