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瑩和永琰聽到皇額娘薨逝的消息,渾身縞素的兩人急急忙忙的往延禧宮趕,
看見金棺真真切切的停在延禧宮殿時,悲傷哀涼才像洪水似的從心底涌上來。
“額娘”永琰撲倒在金棺上,悲不自勝,泣不成聲。
令皇貴妃原本是內(nèi)務(wù)府包衣女子,
入宮后被分去了長春宮伺候孝賢純皇后,因為辦事得力,精細(xì)入微,很快得到了孝賢皇后的賞識并舉薦給了乾隆皇帝。
乾隆十年封為魏貴人同年正月二十三日,晉封為嬪,
乾隆十三年五月,也就是孝賢皇后薨逝的兩月后,晉封令嬪為令妃,
乾隆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日,晉封令妃為令貴妃,
乾隆二十五年十月初六日,令貴妃于圓明園的天地一家春生下乾隆帝皇十五子永琰,乾隆
三十年五月初十日,晉封為皇貴妃。
從包衣女子,到皇貴妃,看似風(fēng)光無限,哀榮至尊。但這人人艷羨,引今人反復(fù)遐想的女人,也許并未享受過丈夫的款款深情。
《令懿皇貴妃金棺奉安祭文》:昔年參近御之班,曾資悔迪;此日侍升仙之駕,如奉生存。
祭文中只字未提乾隆與她們的夫妾關(guān)系、帝妃情深以及對于她們生育子嗣的肯定,只是提及了她們生前死后的對于皇后的侍奉義務(wù),
“如奉生存”,
像生前那樣,繼續(xù)伺候皇后。
乾隆皇帝特意將她的喪葬儀仗增加18件,不多不少,剛好76件,
比正規(guī)皇后的儀仗,就少了一個。
在令皇貴妃的眾多遺物里面,還見到了“東珠”的身影,這種產(chǎn)于東北松花江流域的淡水珍珠在清代的典章制度里,只有皇后、太后才能夠享有。
她無限接近皇后,卻始終不是皇后
也許和每一個踏入深宮的女子一樣,有著傳奇色彩的令皇貴妃也不過只是被命運擺布著的一只雀鳥,
她也許并未享受過丈夫的款款深情,也不是乾隆心目中的妻子,
她只是孝賢純皇后留在乾隆身邊的影子。
琇瑩看見爭了一輩子也斗了一輩子的額娘,此時也只是靜靜的躺棺槨中,
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后事,也只是哀哀切切。
大殿之中,云板聲連叩不斷,悲天憫人的哭泣聲不絕于耳,
琇瑩永琰和一群兄弟姐妹伏在額娘靈前,一遍遍的磕頭,叩首。
眼淚不受控制的流著,為這位貢獻(xiàn)生育最多的母親送著最后一程。
“十五哥,額娘是不要我們了嗎”
年僅九歲的永璘跪在地上問永琰,
永琰看著他唯一的同胞幼弟,想起母親在時的叮嚀教誨和兄弟倆打鬧時母親慈祥憐愛,瞬間又淚流滿面陷入無限的悲痛之中。
乾隆皇帝只是在出棺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看了眼,深邃的眼中沒有看到任何情緒,只是隨著送棺的儀仗越走越遠(yuǎn),
駐足凝視的乾隆皇帝也越來越虛無,那一抹黃色也最終沉浸在紫禁城的紅墻碧瓦之中。
《令懿皇貴妃挽詩》
兒女少年甫畢姻,獨遺幼稚可憐真。
蘭宮領(lǐng)袖令儀著,萱戺殷勤懿孝純。
了識生兮原屬幻,所慚化者近何頻?
強(qiáng)收悲淚為歡喜,仰體慈幃度念諄。
也許乾隆皇帝也是愛魏佳氏的吧。
“虛九御之崇班,情深逝水”,
乾隆在她去世后也確實再未立過皇后、冊封皇貴妃甚至貴妃等高等級后妃。
年四十九歲的令皇貴妃,
于乾隆四十年正月二十九日薨逝,
二十一日冊謚令懿皇貴妃,
十月二十六日金棺入葬裕陵,乾隆帝梓宮東側(cè),享于孝賢純皇后和乾隆皇帝死同槨的無上哀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