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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京記事

第52章 立威

兩京記事 雒邑鳴鸞 2100 2020-06-01 09:00:00

  半個時辰之后,被自己五弟騎到背上的周王不禁沉思,到底是誰給他的自信,讓他覺得自己可以玩弟弟而不是被弟弟玩。

  “白白”

  蟲娘奶聲奶氣的聲音在耳畔想起,看著粉雕玉琢的侄女推著一盤糕點(diǎn)向自己爬過來,周王不禁感慨還是侄女好,有吃的都不忘給自己,還知道要叫自己伯伯,雖說小侄女現(xiàn)在還說不清話,可周王總有一中迷之自信,他覺自己這個小侄女將來一定是人中龍鳳。

  滿心歡喜等著小侄女投喂的周王終于等到了蟲娘,沒想到蟲娘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喂他糕點(diǎn),而是抓著他的腦袋站了起來,頭皮被扯得生疼的周王連動不敢動,就怕把小侄女給摔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蟲娘指揮著宮女把糕點(diǎn)端起來,親自抓了一塊遞向自己頭頂?shù)奈宓?,滿懷期待的重復(fù)道:“白白。”

  小侄女居然不是叫自己,周王郁悶不已,坐在一旁撥弄九連環(huán)的檀奴抬頭看了周王一眼,拍了拍端著碟子的宮女,示意她把糕點(diǎn)放到自己面前,原本周王還以為他是自己想吃,沒想到檀奴居然拍拍他的腦袋把糕點(diǎn)推到了他面前。

  周王:……

  他這是被自己侄兒可憐了嗎?

  見他不動,檀奴沉思半晌,抓起一塊糕點(diǎn)放到了周王嘴邊,臉上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

  周王:……

  周王看著檀奴手里被抓的慘不忍睹的糕點(diǎn),含淚把它咽了下去,到底是侄兒的一片心意不是。

  等到獻(xiàn)俘儀式結(jié)束之后,就到了喜聞樂見的論功行賞緩解。

  陳國公自不必說,立此大功自是升職加薪,軍銜由從二品的鎮(zhèn)國大將軍升任正二品的輔國大將軍,職位則從掌幽州軍事的都護(hù)變成了都幽薄二州的大都督,蕭紹升了校尉,手下的人從一百五十人變成了七百五十人,還能有五十個親兵,軍銜升到了正五品下懷化郎將,不枉他先前在宣武帝面前哭窮,現(xiàn)在工資升了不少,再加上親王爵位每年的零花錢,差不多能和王媛之前的俸祿持平。

  可惜的是燕王想要成為家中主要經(jīng)濟(jì)來源的愿望是不可能了。

  王媛職位不變,待到燕王就藩之后調(diào)往薊州任薊州武學(xué)的醫(yī)院祭酒,軍銜倒是升了不少,從從五品上的游騎將軍變成了從四品下的歸德中郎將,還是壓了蕭紹一頭,周王則比王媛高上兩階,升了從四品上的宣威將軍,從幽州調(diào)往薄州大寧衛(wèi)任右果毅都尉,至于其他人的封賞則有專人往幽州宣讀,該有的獎賞也會在一個月內(nèi)到齊。

  陳國公帶著宣武帝從私庫里扣出來的獎勵回了北境,他的駐地又要往北移了,還真是甜蜜的煩惱。

  周王的王府終于要開始破土動工了,周王干脆利落的帶著王妃和孩子又跑了,等了兩年終于可以去封地了,實(shí)在是可喜可賀。

  龍鳳胎被燕王夫婦接回了王府,也不知是陳皇后特意教導(dǎo)的還是兩個孩子真的生而不凡,剛一見到燕王夫妻兩人便叫了阿耶阿娘,把小夫妻倆喜的差點(diǎn)找不著北,心里對陳皇后更為感激,本以為這么小的孩子肯定不認(rèn)識他們了,沒想到剛一回來就會叫人了,王媛對陳皇后的打算也有了些底,沒有忽略檀奴的教育,看來對蟲娘還是喜愛多些,想來以后應(yīng)該不會強(qiáng)迫蟲娘按著阿娘的規(guī)劃走。

  雖說照著陳皇后的安排來日后定然手握重權(quán)位極人臣,可蟲娘到底是皇室子弟,本朝雖然不攔著宗室子弟上進(jìn),但你要是太過上進(jìn)難免會引來猜疑,日后做個將軍鎮(zhèn)守一方多自在。

  再說了,有她和四郎在,就算蟲娘無心仕途寄情山水也能保蟲娘三代繁華,又何必非要去走那條路。

  蕭紹就藩的時間定在十五年的三月,這一段時間王媛忙著職務(wù)調(diào)動的事,燕王在家里無所事事帶孩子,他的上任時間也在三月,畢竟此戰(zhàn)之后薄州還要重新劃分郡縣,各處衛(wèi)府也要重新修筑,并幽薄三州的軍隊(duì)要重編,至少要四個月才能全部完成,這個去薊州衛(wèi)上任他就是傻,不僅會被抓壯丁還凈是干些無關(guān)緊要的瑣事,他又不傻。

  至于他在軍中這兩年培養(yǎng)的幾個心腹,早就給陳國公打個招呼了,到時候一定會分到他手下,干脆就在金陵給兩個孩子抓周之后再就藩。

  反正他是皇帝的兒子,也沒人敢分些歪瓜裂棗到他手下,更何況,如今的齊軍可沒有真的歪瓜裂棗。

  把龍鳳胎接回王府之后燕王很是稀罕了一段時間,但他的耐性很快就被兩個熊孩子磨沒了,一手拉著一個孩子在寒風(fēng)中散步的蕭紹忍不住反思,自己放任阿娘施為的正確性,果然還是不應(yīng)該把倆孩子放到長樂宮,就算阿娘十分靠譜,也架不住有五郎那個混世魔王。

  把自己好好的兩個孩子帶成現(xiàn)在這幅恨不得上房揭瓦的樣子,站都站不穩(wěn)還非要往一步一撲往屋外走,不走就開始哭,也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光禿禿的有什么好看的。

  “耶耶,要,娘?!毕x娘扯著蕭紹的大氅,鬧著要出門尋王媛,甚至想繞到另一邊去抓檀奴,檀奴卻把自己裹在蕭紹的大氅下面只露著一張臉,面無表情,顯然不想配合自己的多動癥姊姊。

  蕭紹低頭看了眼自己被兩個孩子扯歪的大氅,心頭一陣無力,一手撈起一個孩子回了后院的暖閣,在外面晃了快一個時辰了,再不回去二娘就要回來了,“你娘一會就回來了,咱們回去等他。”

  給兩個小的一人灌了一碗姜湯,蕭紹叫來了王府的長史,開始安排過年的節(jié)禮,蟲娘趴在一邊聽了一會覺得不感興趣,就跑去找檀奴玩七巧板了。

  蕭紹見蟲娘沒吵沒鬧狠狠地松了口氣,真是被蟲娘鬧怕了,原以為蟲娘是個女郎,肯定乖巧聽話,誰知道乖巧聽話的是檀奴,蟲娘那性子和老五一模一樣,難怪兩個在長樂宮能玩到一起。

  “今年把給太原王氏的禮加厚三分,到時候你親自寫一封信送到王氏,給他們提個醒,盡快給大郎上族譜,王妃就等著大郎給她那一支承嗣呢?!?p>  蕭紹看著單子改禮品,全然不顧長史在一邊日了汪的表情,“大郎的名字我已經(jīng)和王妃商議過了,就叫琰,取崇琬琰與懷抱之內(nèi)的意思?!?p>  “大王,”做了半天心里建設(shè)的長史終于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疑惑,“大王的意思是大郎君跟著王妃姓?”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蕭紹把太原王氏的禮單放到一邊,抬頭問道,“陛下也同意?!?p>  “這……”簡直荒唐!

  長史臉都綠了,讓大郎君跟著王妃姓,豈不是說大王是入贅的,簡直有辱斯文!

  “這與理不合?!?p>  “怎么于理不合?那條律法規(guī)定了皇室的孩子就不能跟著母親姓了?就連本朝武皇帝定下的《制誥》也沒說皇室子不能跟母親姓吧。”蕭紹反問,“難道他跟著王妃姓就不是本王的孩子了嗎?”

  長史:“自然不是?!?p>  給太原王氏的年禮就此定下,王媛知道以后也只是笑著說了句:“王氏規(guī)矩不比天家,家中子嗣具是一周歲是上族譜,到時候只怕還要帶著檀奴往太原走一遭。”

  “這有什么,等檀奴大些了讓你帶著檀奴回太原一趟也不是不可,只消同阿耶說一聲便是?!?p>  蕭紹隨手翻了翻打從幽州送過來的名單,笑到:“陳國公做的一手好人情,竟然給我挑了好幾個阿娘的人?!?p>  “三州邊防這么大的事,陳國公做的竟這么快?!蓖蹑麦@嘆,事關(guān)三州軍隊(duì)重組,陳國公居然只用了兩個月就理清了。

  至于陳國公借著調(diào)防的機(jī)會把陳皇后手下的人塞給蕭紹,不過是幾個人罷了,到了蕭紹手下不還是要乖乖聽蕭紹的話。

  “這只是名單,正式調(diào)防還要等到年后。”蕭紹解釋道。

  說起這個王媛又想起了一件要緊的事,“四兄去了薄州,今年除夕是不是不用再進(jìn)宮守歲了?”

  蕭紹點(diǎn)頭,“聽大兄說今年宮中賜宴百官,我們只需初一的時候進(jìn)宮給阿耶拜年就好?!?p>  坐在榻上玩的正歡的蟲娘聽到蕭紹說進(jìn)宮,抱著和她差不多大的布偶說了聲,“白白?!?p>  王媛把布偶往旁邊拿了些,糾正道:“不是伯伯,是小叔。”

  “白白!要!”蟲娘扒拉著布偶不依不饒。

  “等過幾日就帶你進(jìn)宮?!笔捊B佯作不喜,摟過王琰(此后文中不再稱呼檀奴)嚇唬她,“介時你一人在金陵,我和你阿娘帶著檀奴去薊州。”

  蟲娘抬著下巴看向蕭紹,似乎在判斷他說的真實(shí)性,卻不防王琰一腳蹬到她的臉上,直接躺到了榻上,王琰看著懵逼的阿姊扭頭丟下了一個字:“傻。”

  王琰在蕭紹夫婦的注視下一扭一扭的挪到了自己的魯班鎖面前,繼續(xù)盯著這個鎖發(fā)呆。

  本以為會不高興的蟲娘居然沒有鬧脾氣,只是鼓著腮幫子瞪了王琰一眼便掏出了自己的九連環(huán)。

  “蟲娘和檀奴這爭強(qiáng)好勝的性子也不知是像了誰,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姊弟,偏要教出個高低?!焙蛢蓚€孩子相處這么久王媛算是看出來了,自己這兩個孩子是真的聰明,在別的長輩跟前裝傻充愣,在家里就懶得掩飾了,對著自個耶娘愛答不理的,只怕在長樂宮里面把五郎當(dāng)猴耍呢。

  蕭紹聽出王媛的意思,摸著下巴道:“怕不是覺得棋逢對手?”

  王媛乜斜了蕭紹一眼,沒有搭話,隨他們?nèi)グ?,反正冷眼瞧著倆孩子像是商量好一樣,平時玩的東西從不重樣,也不知在長樂宮都學(xué)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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