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皇子把我?guī)У酱蠛蜕忻媲皶r,天已蒙蒙的亮了起來,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大師,這小……師父是本小爺剛才在路上隨手順的,給你帶來了?!比首影挡匦C地說道。
大和尚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抬手打了一下我的腦袋,道:“你這猴子,讓你別亂跑,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便沒了蹤跡,累得你各位師兄于皇城中尋了你一晚上,可給為師惹出什么事來了?”
我很是心虛地看向三皇子,小聲嘟囔著:“應(yīng)……應(yīng)該算是……”
三皇子先是直直地盯著我,見我實在無話可說,才似笑非笑的幫我解圍道:“應(yīng)該算是沒事吧,若有事,你們還能在這里說話嗎?”
我忙和道:“對對對!”
大和尚淡淡一笑,“那就好,”又對著三皇子賠禮道,“真是勞煩王爺了。”
而后他便沒再說話,頭里領(lǐng)著就上了皇城小廝早已備好的轎攆,我正要跟著踏上去時,三皇子卻拉住了我,傾身悄言道:“昨晚之事……”
我只瞄了他一眼,見他神色間沉沉的有些憂慮,便明白了此話的意思,故道:“三爺放心,昨晚爺沒有見過我,我也沒有見過爺,更是沒有去過……”說及那敏感字眼時,我更壓了壓嗓音,“那個地方?!?p> 三皇子面上緩和道:“孺子可教?!?p> 突然,大和尚將轎簾一把掀起,對我嚷嚷道:“磨蹭什么呢?可是不想回去了?”
三皇子從容地將我放開,我自復(fù)對他拱了拱手,就轉(zhuǎn)身上了轎攆。
我趴在窗口,看著轎攆出了皇城的最后一道門,經(jīng)過昨晚那么一鬧,酒意早已散去了八九成,余悸未消,全身一時都癱軟了下來,整個人坐在轎里都是怔怔的。
大和尚抬起眼皮,輕輕的看了我一眼,問道:“怎么回事?”
我愣了愣,“什么怎么回事?”
大和尚垂下眼睫,說:“方才我沒有戳穿你們,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沒有看出什么嗎?你與王爺都怪怪的,昨晚必是發(fā)生了什么事?!?p> 我眼看著也瞞不下去了,只回道:“昨晚,我誤闖了貴妃寢宮,正好遇到了三爺把我?guī)Я顺鰜?,從暗處看到了陛下對貴妃的思念模樣?!?p> 大和尚驚道:“那陛下可有發(fā)現(xiàn)你們?”
我微微搖了搖頭,道:“沒有?!?p> 大和尚想了想,“還好王爺愿意替你兜著,不然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蹙了蹙眉,“可是當時三爺也是與我一樣的躲在暗處,好像很怕被人發(fā)現(xiàn)似的。”
大和尚緩言道:“皇家嘛,總是有著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你我應(yīng)該知道的。”
忽的,昨晚在桌案上看到的那幅字于腦中一閃而過,自直接念出:“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p> 大和尚于旁出聲道:“你是在說陛下對貴妃?”
我黯然答道:“是啊,這是我昨晚看到陛下為貴妃作的悼詞?!?p> 大和尚面上淺笑著,指了指窗外,說道:“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與你無關(guān)的便不要再想了,就讓它如同天空上的飄飄白云,一了百了罷!”
皇家?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系族?
昨晚的那個小宮女,還有三皇子,他們的人生在那樣一個能吃人的地方走到最后會像陛下那樣盡剩凄涼嗎?
真希望他們都能過得幸?!?p> 罷了罷了,大和尚說得對,我哪有心思替不相干的人操心這么多,更何況我自己身上還有一堆事情都理不清楚呢!
夕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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