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
“這不可能!”
無敵門的弟子一如陶干一般不可置信地喊著。
童無敵的臉色變得相當(dāng)難看。
“這第一場,承讓了?!标悶t拱拱手,面無表情。
“師父,這不公平,他們作弊!他們一定是作弊了!那個叫韓梨的,手上的鐲子為什么能夠變成暗器飛出去?”胡虎大聲抗議。
童無敵讓人將重傷的陶干搬下臺來。他冷冷地說道:“你們一劍派,我以為是什么名門正派,沒想到,竟然精通暗器之道。這一合,我童無敵認(rèn)栽了?!?p> 陳瀟道:“我一劍派,不是名門正派,也不是慣用暗器陰招的旁門左道,那鐲子,便是劍,而一劍派,便是一劍殺敵的。”
“什么鐲子就是劍,你莫不是當(dāng)我們都是傻子嗎?鐲子,怎么可能是劍?!”胡虎大聲道。
然后,就看到一劍派那邊的所有弟子,整齊地點點頭,齊聲道:“鐲子就是劍!”
胡虎被如此篤定如此整齊的回答弄得有點懵,他看看師父。
童無敵卻好像想到了什么,他道:“陳掌門,既然你們說鐲子就是劍,那就請讓我們看看你們那位弟子,是怎么將鐲子變成劍,又將劍變成鐲子的?”
“韓梨?!标悶t喊了一聲。
韓梨點點頭,手一揚,手腕上的鐲子立刻化為灰青光,一道清徹的劍鳴忽然響起,半空中,一把造型奇怪劍刃極薄的灰青色劍,靜靜地懸著。
“嗯?這么神奇嗎?”
作為本次事件的主角,卻好像根本和他無關(guān)的小胖子王天寶一直站在人群中默默看著。
當(dāng)看到韓梨手上的鐲子真的變成一把劍的時候,他兩眼冒光,拉了拉站在自己旁邊的張一白。
“大哥大哥,咱們一劍派的劍,是不是都能變成鐲子???”王天寶問。
張一白道:“嗯……只要你能進入中境,就能將劍煉化。煉化之后的劍,可以變成任何東西,鐲子也行,項鏈也行,你要是想,戒指也可以?!?p> “那,那能不能變成口袋?”王天寶問,“能裝吃的的口袋?”
張一白被噎了一下,他仔細(xì)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回答:“應(yīng)該……能吧?”
“原來是這樣!那可真是……”王天寶已經(jīng)開始幻想自己進入中境后,弄上十幾二十把劍,平時就變成口袋,用來裝黃金或者好吃的,等到了開打的時候,手一揮,口袋變成劍,將對方刺個滿身是洞,然后再飛回來繼續(xù)裝好吃的。
哇……那樣的場面,想想就覺得實在是太帥了!
韓梨演示完自己手中的鐲子確實能化為寶劍之后,無敵門的人無話可說了。
“這,這怎么可能?竟然真的是劍?為什么劍能夠變成鐲子?這……”胡虎完全不知道這是什么操作。
童無敵也不知道,但他覺得自己不能在陳瀟面前露怯。
童無敵道:“好,這確實是劍。那么,擂臺繼續(xù)?;海闵??!?p> “是,師父!”胡虎此時正覺得一劍派的人暗箭傷人,早就想上去教訓(xùn)一番了,童無敵的話,正合他心意。
“虎兒,注意那把劍。”童無敵在胡虎上臺之前,囑咐了一聲,“那把劍非常鋒利,不要用金身硬抗?!?p> “放心吧師父,我心中有數(shù)?!焙Ⅻc頭,登上擂臺。
對面,還是韓梨。
“小子,不要太得意,陶干會上當(dāng),是因為他從沒見過,現(xiàn)在,輪到你受死了!”胡虎盯著韓梨,目光灼灼。
韓梨有些不敢和胡虎對視——事實上,他從小到大,很少和別人對視,因為自他有記憶起,在他身邊的人,便全都是比他地位更高的人。
即便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再是陳瀟的貼身童子,但韓梨仍然改不了。
二十年的習(xí)慣,豈能一朝便改變?
胡虎卻覺得韓梨不跟自己對視,是在瞧不起自己,他勃然大怒,招呼都不打,猛地一聲大喝,身上的衣服“轟”的一聲,竟然完全爆裂了開來,露出胡虎滿身金色肌肉。
“我就說他們無敵門是練雜耍的吧!”王天寶不禁吐槽道。
張一白想想,確實好像雜耍??!
“小子,受死吧!”胡虎說著,邁著步子飛速沖來。
韓梨再次揮手,一道灰青光直沖胡虎胸口。
那光疾速,前面已有陶干吃虧,胡虎雖然看起來“胸大無腦”,但卻絕非魯莽之輩,他不敢用自己的護體金身硬抗,反而雙掌一拍,將一道金光射向蚍蜉劍。
這道金光砸在蚍蜉劍上,頓時將蚍蜉劍砸飛出去——胡虎乃是無敵門大師兄,自小便在無敵門修行,至今已有三十余年,天賦同樣驚人,已然來到知通初期。韓梨不過抱神,真論起修為,又怎么敵得過胡虎呢?
胡虎一掌拍出,便將蚍蜉劍砸飛,緊跟著欺身而上,使出無敵門拳法“伏虎拳”中的“猛虎下山”,雙拳一揮,從上而下,便砸向韓梨的腦袋。
韓梨從小到大,何曾與人對打過?此時不過第二陣,眼見兩只拳頭越來越近,下意識便抱頭蹲下身子——這一蹲身沒什么學(xué)問,只是以前當(dāng)童子的時候,被仙人打,這么蹲著能夠少挨幾下。
胡虎得意大笑,拳頭已然沖下。這一拳虎虎生風(fēng),如若真的打中韓梨,韓梨不死也會重傷。
就在此關(guān)鍵時刻,一道劍鳴孑然而起,自擂臺下忽然沖了上來。
胡虎只覺得眼前一道紅光,他害怕這紅光也是同樣招式,只能下意識躲開。
“是誰?”胡虎躲開紅光,紅光懸浮在擂臺上,變成了一把三尺長的赤紅色長劍。
“小陳,我上了?”六月問了句。
雖然是在詢問陳瀟,但還沒等陳瀟回答,六月已經(jīng)飛身上了擂臺。
見到一個美麗的姑娘上臺,胡虎愣了愣,然后想起來這個姑娘叫六月。
“你干什么?莫不是想以多欺少?你們一劍派雖然只是九品宗門,但也不至于如此無恥吧?”胡虎冷冷地問。
六月道:“我?guī)熜终J(rèn)輸了,所以我便上來了?!?p> 說著,六月將抱著腦袋的韓梨扶起來,低聲道:“行了小韓,下去吧,沒事,他欺負(fù)你,我?guī)湍闫圬?fù)回去。”
韓梨這時才回過神來,他眼神復(fù)雜地看看胡虎,胡虎滿臉嘲弄,再看看六月,點點頭,自下了擂臺。
“打得不錯——如果后面沒抱頭蹲下的話?!标悶t評價了一句。
韓梨更覺得羞愧了。
“等事情結(jié)束,我跟你談?wù)??!标悶t又補充了一句。
韓梨默默低頭不語。
臺上。
胡虎看著這美麗的小姑娘,說真的,有些心動,他開口調(diào)笑道:“喲,我聽說你叫六月是吧?你一定是六月份生的對不對?真巧,我生辰也在六月?!?p>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六月怒了。
漂亮的眸子里,隱藏著一股火焰。六月抬起手,劍指指向胡虎,赤紅色的長劍便也在六月的身邊,劍尖指著胡虎。
一股殺意,寒凜透骨。
胡虎收起了調(diào)笑的念頭。
“欺負(fù)我?guī)熜??你問過我了嗎!”六月剛剛還挺輕松的,忽然變得殺意凜然,就連陳瀟都感覺有些奇怪。
胡虎更覺得奇怪了,但他沒工夫再問,因為六月的劍,已然來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