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用針扎氣球的女人

第四章 禍不單行

用針扎氣球的女人 陸唐河畔 1774 2019-10-01 22:23:07

  一年有四季,安華只有兩季—冬季和夏季。如果你堅持認為有春季和秋季,那也是婚后男人對待妻子的耐心,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時間一晃,半個月流逝。唐子君往返學校與家兩點一線,忙碌著論文答辯,同時也不斷投遞著簡歷。其實在她的心底,警察是首選,但她必須做好自己的Plan B,前者是自己的夢想,后者是照顧母親的責任。唐子君比其同期畢業(yè)的同學們,是成熟和謹慎的,誰叫她年紀輕輕就歷經(jīng)人情冷暖、世事滄桑。

  六月匆匆而過,七月迎面撲來。和過往的歲月一副嘴臉,七月并未給唐子君和她的媽媽帶來好運,反而再次讓她領略了什么叫禍不單行。

  “唐子君,我是沈老師——”沈老師在七月的第二個早晨打來了電話。

  “沈老師好,是招聘的結(jié)果出來了吧?”唐子君對厄運的敏感像來精準,只是沒有嘴上說出來。

  “其實,機會多的是,現(xiàn)在社會這么發(fā)達,職業(yè)分工也不勝枚舉,沒有什么一個蘿卜一個坑的——”沈老師繞起了彎子。本意是弱化待會宣布不幸消息給對方造成的打擊。

  “您請直說吧,我是沒選上吧?”唐子君已經(jīng)對沈老師的內(nèi)心保留洞若觀火。

  “呃——嗯,會有辦法的。”沈老師是善良的,不忍心正面告知。

  “好,嗯嗯,對的,那是肯定的!哈哈”唐子君低下了頭,做了深呼吸,故作堅強,語氣。她知道電波只能傳遞語言,卻可以隱藏淚水。你可以擁抱一個痛苦流涕的人,你也可以陪著歡笑的人歡笑,而你回天乏術的是安慰一個給你笑臉卻暗自流淚的人。

  唐子君知道沈老師嘴里所謂的“辦法”是什么,那可是遙不可及的。她不能當警察完全是受到未曾謀面的父親的牽連,當年他憑空蒸發(fā),留了兩份禮物給母女倆,一是一百多萬的債務,二是殺人犯家屬的頭銜。唐子君知道外界傳聞的他父親的罪行還未得到法庭的審判,這就是說父親還存在無罪的可能性。這個可能性就是沈老師嘴里的不是辦法的“辦法”了。怎樣才能印證這個辦法可行呢?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找到父親,讓他接受法庭公正的審判。如果父親真的犯了惡心,那唐子君無話可說;但如果父親是無罪的,那就必須沉冤昭雪,還這一家人清白。可是,唐子君怨恨和期盼的,恰恰是父親的不告而別,一走了之是一個男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不負責任的表現(xiàn)?!鞍职职“职?,您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留下留下媽媽和我?為什么一走就是二十三年,連信都沒有一封?您到底是怎樣的人,是真的大惡人還是另有苦衷?”這些問題久久盤繞在唐子君的腦海,難以平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唐子君剛剛和沈老師通完電話,電話的鈴聲再次響起。

  “子君,快,快,出事啦!”電話那頭傳來小區(qū)樓下小賣鋪尹大爺急促的聲音。

  “怎么了,尹大爺,您慢慢說!”唐子君還未完全從報考警察失敗的沉思中擺脫。

  “是你媽媽,你媽媽她,她被救護車拉走啦!安華市第一人民醫(yī)院!你快來吧!”尹大爺斷斷續(xù)續(xù)說著,像是一口氣爬了十層樓那么艱難!

  唐子君逃出圖書館,飛奔到校門口,攔下一輛出租,恨不得飛到媽媽的身邊!到了醫(yī)院,唐子君被醫(yī)生攔在搶救室的外面。聽著搶救室里醫(yī)生、護士忙碌的聲音,唐子君第一次感覺到真正的恐懼,如果媽媽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的世界可真的就塌了!尹大爺將默默流淚的唐子君輕輕地擁在懷里,唐子君瞬間潰不成軍,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嚎啕大哭,像個與媽媽走丟的孩子。

  搶救一直持續(xù)到深夜十一點五十,尹大爺一直輕拍唐子君,他的肩頭濕了又干,干了又濕。媽媽被推出來時,臉上罩著氧氣罩,手臂上連著輸液軟管,頭上戴著藍色的醫(yī)用帽。醫(yī)生告訴她,經(jīng)過檢查發(fā)現(xiàn)媽媽的一根漫步血管嚴重阻塞,醫(yī)生進行了第一場手術,進行腦部血管疏通。在疏通手術完成后卻發(fā)生了意外,由于被阻塞的血液長期干涸而變得十分脆弱,在被疏通后血液突然涌入,血管干涸的壁膜承受不了陡然增加壓力,突然破裂。醫(yī)生們迫不得已進行了第二場手術,腦補血管的修復和腦部溢血的清除。醫(yī)生補充說,媽媽現(xiàn)在還處在危險期,能不能挺過當晚,只能看媽媽的身體素質(zhì)了。

  尹大爺本來要留下來陪著,和唐子君輪流守夜。唐子君平復后,謝絕了尹大爺?shù)暮靡狻ER走時,尹大爺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告訴唐子君一件事。

  “哦,對了,今天下午你們家來了位客人?!币鬆斦f。

  “什么客人?”唐子君觸電般,母子倆相依為命已久,從未有什么客人來訪,心中疑惑,是什么人,會不會和媽媽的突然住院有關?

  “那個,呃,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尹大爺吞吞吐吐。

  “您就直說吧!”唐子君迫切需要知道真相。

  “我沒有看很清楚,但是遠遠的看見那人下車后側(cè)臉,很像一個人——”

  “誰?”

  “你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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