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抄完了手上的這道題,后面還有一小半,但他被林逸樹請求了他覺得還是回答一下的好?!笆沁@樣的林總,你想想我們在學校學過的甲方乙方你就懂了,這事情不是在看他們兩個人聊了些啥,而是在看他們之間的具體需求有哪些?”“你是說馮老師指望著劉部長給他發(fā)績效嗎?”林逸樹自己知道的不多但他能讓別人有欲望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林逸樹知道怎么問出一個蠢問題來惡心人。
“林總,你這話說的讓我懷疑你是不是裝傻了,不過既然你都問了,你等我抄完這道題,一會?!绷忠輼渚吐犜挼淖攘艘粫膊恢雷约菏遣皇茄b傻,但林逸樹知道沒必要把自己表現(xiàn)得聰明,聰明人最大的長處就是聰明,最大的壞處也是聰明,他們因聰明才智在自己的道路上飛快前進,他人要花費大量時間的事情在他們手上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的簡單,但同樣的跑的太快的人常常得孤單一人。
姜潮寫完了他的試卷,“林總,你想想培訓咱們公司是不是每年都要辦,每年都要辦那是不是有一筆錢可以掙,這筆錢誰來掙就是一筆生意了,這么講你懂了吧,林總,”這個回答簡單直接,林逸樹聽懂了,這里有一筆賺錢的機會,而馮濤想掙這筆錢,或者說馮濤背后的公司要掙這筆錢。
同樣一場簡單的對話出現(xiàn)在六零四的門外,“馮老師,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你剛才的意思我已經懂了,你想讓你們公司拿到這份合同,對吧?”劉沐伯正端著他的茶杯蓋吹凉他的茶水,梁春言接的是滾開水,這讓劉沐伯根本沒地下嘴,只能不停地吹氣讓這茶水能入嘴,如果平日里劉沐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干這事情就顯得莊重神圣,但現(xiàn)在劉沐伯站在六零四外面的走廊,就顯得有些滑稽了。
對面的馮濤也覺得相當?shù)幕?,但他不敢笑,這導致他的臉色非常怪異,憋著笑笑不出來和人憋著大號拉不出來一樣難受,人有三急的三應該變成四,這是馮濤的心里話?!皠⒉块L您說的沒錯,我這次來確實還有個別的目的,我們公司在派我來之前就給我下了個任務,那就是爭取能和康輝置地簽下長期的培訓協(xié)議,我也不怕告訴您,我需要這份長期合同來讓我在公司的地位提高。不知道您對我們公司的意下如何?”馮濤也沒打算再玩捉迷藏了,他也沒這能力了。
“馮老師,您公司的老板是不是姓丁?。俊眲宀膯栴}驚到了馮濤,他還以為劉沐伯叫他出來是真的要給他一些寶貴的人生經驗,他還想著自己總算碰到了能夠真的幫助他提高培訓水平的好甲方了。但這問題讓他摸不著頭腦,不管是簽合同還是給他指導,這兩件事情和自己的老板姓不姓丁有啥聯(lián)系,馮濤還理解不了?!凹滓冶〉亩?,是不是姓這個?”劉沐伯見馮濤沒反應,再問了一次。
“哦,沒錯沒錯,我和老板見得次數(shù)雖然不多,但他確實姓林。不過,劉部長這和咱們這事情有啥關系?”馮濤不明所以也當起了“蠢蛋”?!袄隙“?,他是我大學的老同學,我們在學校是過命的交情,這事情你就放心吧,你到時候回去記得幫我給老丁問聲好?!辈痪o不慢地喝著茶水,劉沐伯剛才玩夠了這會直接實話實話了,他下來根本沒打算到六零四講話,他一開始就只是打算和馮濤溝通一下,讓他帶話告訴老丁這事情他算是搞定了。
“這樣啊,我明白了,那我就提前謝謝劉部長的幫忙了,那您務必要和我吃頓飯了讓我表達我的感謝?!瘪T濤不知道該怎么感謝劉沐伯?!皼]事沒事,不用了馮老師,我下午確實有個會議,不麻煩你們了?!眲宀才牧伺鸟T濤的肩膀,就徑直走向了電梯間,馮濤在門口愣了一會才呆呆地走回了六零四。
“好了各位同學,離交卷還有一分鐘了,大家沒寫完的加快進度了?!敝硇≮w按著她準備的稿子開始念口條,她和馮濤某種程度也是同一種人,不然他們兩個人也不會從剛進公司起搭檔到了現(xiàn)在。梁春言見這外聘培訓公司的助理這么勤奮就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觀了,這也很符合她現(xiàn)在的行事法則,能用百分之五十的力絕對不用全力。
姜潮的抄答案接近了尾聲,但他還有小半頁沒寫完,聽到助理小趙的吆喝就備受刺激更加加速了自己的速度,而他的字跡也從一開始的工整,到現(xiàn)在的如同鬼畫符一般,旁邊的林逸樹看著覺得都要比自己的字夸張了。
其他組的人呢,李安娜的勁歌金曲就沒停過,一如既往就和她的考卷一樣,一如既往的只有一頁白紙;黃丹呢,她恢復了正常后就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考卷寫完了,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孫斯夢和廖仲凡的考卷也很像,兩個人的筆跡和回答方法都是工整的像機器一般;蔣子豪的答案就簡單了很多,多是一些短句組成,但六零四逐漸鬧騰了起來,大家都寫完了試卷,就等著下午的放假呢。
快步走上臺的男人,清了清嗓門宣告了考試的結束,“同學們,考試結束了快把試卷交上來,交上來我們很快就可以進入下一步了?!瘪T濤邊說邊想著剛才劉沐伯的話,他還以為離開了他的老領導就不會再碰到這種做派的人了,說實話他的緊張都不是因為劉沐伯的話有多難回答,而是劉沐伯身上的氣質和他的老領導就是一個工廠里倒模具倒出來的,有個成語說的好叫杯弓蛇影,馮濤自從那次被他老領導好好上了一課后,馮濤此后都很拒絕去國企上培訓課,他有點應激反應了,只要一看到那些“老領導們”,馮濤的胃就像被兩只手伸到他胃的兩端來了個擰毛巾,整個人都得克制住蜷縮成蝦米的沖動,不然他擔心自己會吐出來。
“潮哥,算了吧,沒事的反正他們也不會看?!绷忠輼湓缇蛯懲炅俗约旱目季?,這會就沒忍住開始嘴賤一下還在奮筆疾書的姜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