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熱烈的氣氛還在持續(xù)。
當?shù)谝恢话l(fā)言的鬼物坐下后,很快又有一個聲音響起,用宛如逗弄小孩的濃重嬉笑聲,開始長篇大論的講演。
“鐘勇長老,請回答一個問題。你知道人類世界現(xiàn)在有多少青丘桃木劍嗎?我相信你肯定知道,但是你肯定不敢說。今天我在這里告訴大家,有一定品質(zhì)、能夠持續(xù)使用的桃木劍,連五十把都不到。這么一點青丘桃木劍,能起多大作用呢?犯得著勞民傷財去尋找所謂的原材料,制造抵御此物的所謂藥粉?早在五年前我們就知道了鐘勇長老這一計劃,當時我們就對此計劃的前景抱有悲觀態(tài)度。由于鐘勇長老在長老會威望無兩,我們干巴巴地表示反對,只怕既無法服眾,也無法避免遭到長老擁躉的迫害。因此我們在暗地里開始了黑金盾的研制,用成果來對比,方能更有說服力。黑金盾制造成本并不貴,只比現(xiàn)役盾牌貴上兩成,然而其重量卻只有現(xiàn)役盾牌的一半。最重要的是,黑金盾可以完全抵擋人類射箭部的箭矢,而不像現(xiàn)役盾牌,中個兩三箭便立刻解體。如果我們能夠大批量制造黑金盾,給先鋒部隊人手配備一塊,其戰(zhàn)損必然能得到有效的減少,大幅提升對人類盾槍兵的破壞力。相比于所謂的抵御青丘桃木劍的攻擊,給我們的先鋒部隊披上無物可摧的保護衣,豈非更加偉大?”張伊寧翻譯道。
“這群鬼物這么厲害?”陸寧咂舌道。“居然能研究出這么厲害的東西?!?p> “不知道?!睆堃翆帗u頭道?!胺凑龤v次鬼潮,鬼物們大多還是赤手空拳出來干架,最多用用石矛鐵塊,不見有什么厲害的裝備出現(xiàn)。”
“若是如此,它們?nèi)祟惖恼姹臼聸]學會,吹牛皮倒是學得有模有樣?!标憣庉笭栃Φ馈?p> 話音剛落,頭頂立馬又有一道嗚嗚聲響起,情緒還似乎頗為激昂的樣子。
“好了,這兩幫人徹底吵起來了。”張伊寧有點無語地道。
“這只哭鬼說:先鋒部隊的偉大之處在于快速突襲,以快取勝。因此一直以來只配備最輕的盾牌,如果用上你的什么‘黑金盾’,突襲速度必然大幅降低。如此一來,豈不是本末倒置。你說我們研究出來的抵抗青丘桃木劍的藥粉毫無作用,言外之意不就是想說我們這五年來的努力,沒有取得任何成果。從而徹底否定我們的價值,你這樣的算盤,以為我們不知道?如此毒辣心思,簡直其心可誅!不過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鐘勇長老之英明,又豈是爾等可以妄加揣測的。早在四年前,我們便深刻認識到了先鋒部隊在每次圣潮中起到的作用是何等之大。因此四年來我們精心培育,終于訓練出一只五百人的王牌先鋒隊,由圣村最偉大的勇士卓偉帶隊。擁有如此一支無往不利的矛,下一次圣潮,我們怎么可能還會失敗?”張伊寧繼續(xù)翻譯道。
很快,對面的笑鬼回道:“首先,卓偉不是圣村最偉大的勇士,一來它不是正宗的強人鬼,二來它沒有接受過全套的武校教育。一個半路出家的東西,雖然最近風頭很勁,但又有何資格成為我圣村最偉大的勇士?其次,別說五百名先鋒部隊,就是一千名,也沖破不了盾槍兵組成的銅墻鐵壁。歷史一再證明,只有堅定地施行堅盾牌,緩推進,奪一寸占一寸的策略,才有可能讓圣潮沖破封鎖,流出鎮(zhèn)陰山。這是五年來我們翻譯了大量的人類典籍,深刻洞悉了其缺點,才歸納出的最正確的做法?!?p> 這只笑鬼話音剛落,另一只哭鬼立馬反駁道:“一些沒有經(jīng)過驗證、且毫不符合常識的想法,如何當?shù)昧苏??依我看,這些典籍就是人類世界故意篩選出來給我們看的,我們?nèi)f萬不能相信。沖鋒和侵略是天賜我們圣族的寶物,我們斷不可以丟掉我們血脈里的強大力量,去削足適履。我們就應該用一群精銳先鋒,將對方的陣型擊得粉碎,然后暢快地吸食那些甜美的、血紅的漿液......”
“我們應該步步為營,穩(wěn)扎穩(wěn)打......”一只笑鬼堅持己見地道。
“還穩(wěn)扎穩(wěn)打,都穩(wěn)了十年了。你們笑鬼掌權十年,兩次圣潮取得了什么功績?哪次不是以失敗告終?還要穩(wěn)到什么時候?”一只哭鬼抱怨道。
“我們占據(jù)著主動權,所以積蓄力量,厚積薄發(fā)才是最正確的做法。我要說,即便這一次圣潮再以失敗告終也沒關系,只要一直積累下去,總會有大功告成的一天?!毙砝事暤馈?p> “這是懦夫的做法。”之前的哭鬼諷刺道。
“懦夫?這個詞還輪不到我們笑鬼來背。上一次圣潮,若不是你們哭鬼一見對方的青丘桃木劍方隊,立馬放棄已經(jīng)打下來的陣地,潰散而逃。我們主力部隊豈會被人類包了餃子,損失大量精銳,最后功敗垂成?”笑鬼怒聲呵斥道。
“你們笑鬼號稱神箭手的搖籃。你號稱圣村的第一神射手,上次圣潮遇到一個普通人類弓箭手,卻連拉弓的勇氣都沒有。你好意說別人懦弱?”一名哭鬼起身駁斥道。
“我們沒拉弓的勇氣,你們哭鬼這群低能兒,連拉弓都不會。”笑鬼嗤笑道。
“我們擅長短兵相接,上次圣潮,我們面對對方的精銳悍不畏死,打出一比十的戰(zhàn)損比。你說,我們是不是圣村之光?反倒是你們笑鬼,臨陣退縮。要我說,你們這幫軟趴趴的懦弱蠕蟲,哪有資格領導全村。這次長老會,你們最好棄權,讓我們哭鬼主導一次圣潮。”一名哭鬼慷慨激昂地道。
“放屁,你們有什么資格掌控神器。上次只不過是你們運氣好,遇到一幫被我們打殘的疲敝之師。真以為你們哭鬼那漿糊一樣的大腦、猴子一樣的身體能干倒人類的精銳?”笑鬼冷笑道。
“夠了,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說正事!”鐘勇長老猛地喝道。
“支持鐘勇長老重掌大權的都有誰?”突然一只哭鬼大喊道。
此話一出,登時響應者云集,頭頂?shù)菚r傳來山呼海嘯的呼喝聲。
“你們要篡位?”一只笑鬼怒喝道。“笑鬼的同胞們,我們會答應被這群猴子指揮嗎?”
“不會!”右側響起一陣暴烈的呼聲。
如此一來,一哭一笑兩股聲浪登時沖撞在一起,辱罵聲、肢體碰撞聲不絕于耳。
“這幫老哥也真是暴躁,還沒說幾句就干上了?!睆堃翆帗u搖頭,無奈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