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禾,她來做什么?”
見稚禾終于回來了,二青立刻指著那紅衣女子問。
“誰呀?”稚禾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表情應付二青,笑嘻嘻的走到小青身旁,“小青妹妹,先帶陸公子離開?!?p> “嗯!”小青用力點頭,隨后抬手一招,陸謹便浮了起來。
如果一定要形容那種的感覺,陸謹覺得自己就像是漂浮在死海上,只不過那托起自己的是看不見的海水罷了。
當然,那都是事后才想起來的形容,此刻陸謹只有一個想法:神奇!
“小青...姑娘,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看得出來這位小青姑娘對自己并沒有惡意,但到底自己與她不熟,還是問一下比較安心。
“陸公子,你認識那個紅衣服的嗎?”
“紅衣服的?”陸謹一陣疑惑。
剛才只聽見那紅衣女人的聲音,卻并沒有見到她到底什么樣子,準確的說,就連小青長什么樣子都還不清楚,不過好在陸謹的腦子轉得比較快,很快便明白小青說的是那個莫名其妙向自己道歉的女子。
“哦...嗯...”
“陸公子認識她?”
小青聲音里滿是驚訝,陸謹本想說自己不認識,可突然想到小青應該也知道昨晚的事,而且看樣子她比二青或者稚禾好糊弄多了,便起了別的心思。
“認識,但并不熟?!?p> “難道陸公子曾經學過道法?”小青想到了什么似的,卻沒有懷疑陸謹所說可能是假,“難怪昨夜公子身上的符那般厲害?!?p> “額...”陸謹聽得一臉的懵,什么符?道法什么的,我還在真沒學過。
話說,還有道法可以學?
陸謹的心思活躍起來。
“自然,若非那符,我豈能從那紅衣女人手里逃了?!?p> “咦?”小青疑惑道,“公子是不是記錯了,昨夜陸公子能脫險不是全靠姐姐和稚禾姐姐的幫忙嗎?”
還有這事?
陸謹一陣尷尬,難得裝個逼還被當場打臉,太草了!
“當然,我十分感謝二青小姐姐和稚禾?!?p> “陸公子為什么總是叫姐姐‘小姐姐’?那是什么意思?”
這靈魂般的拷問問得陸謹不想說話了。
小青妹妹,咱能不要在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地方那么考究嗎?小姐姐什么的只是一個稱呼而已,這和姑娘是一個意思,只不過更加親切一點,在咱以前那個地方,這樣的稱呼很常見好嗎。
有些事根本就不能解釋,解釋起來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不停出現,最后只會把自己的老底給暴露出來,這樣不好。
陸謹選擇無視這個問題,強行岔開話題道,“說起來,我與小青姑娘今日是第一次見吧?還有二青小...額...就是你姐姐,為何你們都好像早就認識我似的?”
“唔...這個嘛...”小青猶豫了會兒,“這些還是等稚禾姐姐告訴陸公子吧?!?p> 還搞神秘...
盡管張師已經及時提醒縣尉,可奈何距離實在太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便被那老嫗突然出手擒住。
“妖孽,休要逞兇!”
張師手握木劍,遙指那漸漸變回原本模樣的老嫗。
“道士,若你想這人立刻就死的話,盡管出手好了。”
一團黑霧之中,女子戲謔的聲音傳出,張師無法第一時間鎖定那女子的位置。
果然不是一般的邪祟!
想到會很棘手,卻不曾想竟然那么棘手。這還沒有到南城便已經碰上這么個麻煩的,若真的到了那里,碰上那坐山頭的,豈不是難敵一合?
看來久不下山,這山下的邪祟們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你意欲何為?”
張師必須要考慮到作為人質的縣尉的安全,不然真的動手卻也不怯那女子分毫。
“簡單,幫我修個東西,修好了我便放了他?!?p> “胡扯!”張師怒喝道,“爾等邪祟之物,豈需要我等修善,速速放了官家,否則今日教你魂飛魄散!”
“呵,還真是大言不慚?!蹦桥拥?,隨即將已經昏迷的縣尉用黑霧包裹扔到一邊,“我倒要看看你這臭道士有幾分實力!”
說罷,那女子駕馭黑霧向張師沖去。
“妖孽受死!”
張師左手執(zhí)木劍指天,右手夾一黃色符箓,口中默念著口訣,隨后左腳猛地蹬地,手中的符箓無火便化作飛灰,緊接著天空一道銀色天雷轟隆而下,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此術乃上清引雷訣,上清宮弟子必修的道術之一,此術??岁幮埃瑢砦镆活愑兄旅臍?。
那女子御的黑霧乃陰氣凝結之物,此術一出,且不說黑霧之中的女子如何,只那黑霧瞬間如初春殘血遇見炙熱朝陽,瞬間溶解消失,連同那困住縣尉的黑霧一起消失不見。
黑霧消失的瞬間,張師手中木劍一轉,橫于胸前,其上三道符箓懸浮,每一道都纏繞著隱隱雷電。
張師手捏劍指,口中不停念著口訣。
那被張師一道銀雷打出黑霧的女子一身如干涸血液般暗紅色的外衣,其內只有一褻衣隱約可見,她低著頭,黑紅色頭發(fā)無風自動,渾身散發(fā)著那股莫名的氣息,不是妖氣,也不是陰氣。
“臭道士,你惹怒我了!”
一聲如厲鬼尖嘯的聲音劃破天空,隨即烏云翻滾,天全部黑了下來。
比之前更甚的黑霧滾滾而來,那女子抬頭,眼睛赤紅如血,一眨眼便跨越與張師之間的距離,森白指爪抓向張師。
“喝!”
張師突然大喝一聲,那聲音如天公震怒,震得無數黑霧潰散。
然而那女子卻毫發(fā)無損,繼續(xù)抓向張師。
“轟!”
一聲悶響,如春雷炸響,又如火焰瞬間爆燃,隨即一道赤紅光芒以張師為中心向四周狂涌而去。
“??!”
那女子沒有料到張師那三張雷光閃動的符箓并非雷符,而是??诵巴牡兰艺婊稹?p> 眼看那女子被真火所傷,張師換右手持劍,狂涌而去的真火突然倒卷回木劍之中,那木劍當即變得赤紅,遠遠看去,如黑夜中一顆明亮的赤紅之星。
張師手持赤紅木劍,縱身一躍,在御風術的加持下,瞬間接近已經敗退的女子,一劍斬下,那女子來不及躲閃,只好盡全力側身去躲避。
“?。?!”
盡管已經避開了要害,那女子還是被張師斬了一只胳膊。
黑紅的血液噴灑而出,碰到地上的草木,草木便瞬間枯死。
張師眼睛瞇起,這女子體內血液盡是死氣,結合她那奇怪的氣息,她的身份便立刻明了了。
不過那女子自知不敵,當即轉頭就跑。
張師看了眼狼狽逃竄的女子,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縣尉,最終還是選擇放棄追擊那女子。
“罷了,此物已經被貧道傷了根基,若南城再見,除之便是?!?p> 說罷,張師收劍回一隨身攜帶的金色符箓之中,趕過去查看縣尉如何了。
“可惡!”捂著斷臂,面色猙獰的女子遠遠逃開后披頭散發(fā),好不狼狽,“該死的臭道士,下次見面,我必殺之!”
“姑娘?!”
那女子身旁,一道青煙化作一男子,一臉震驚的樣子看著那女子。
“來得那么遲,你想死嗎!”
“姑娘恕罪!”
那女子咬牙道,“近日有一道士來南城,給我去查!”
“是,姑娘。”
說罷,那女子攜一團黑霧離去,那男子恭恭敬敬的目送其離開,直到那女子再也看不見了才敢動。
“能傷了姑娘,那道士定十分厲害,我去查,不是送死嗎!”
男人眼神陰晴不定,可那女子已經下了命令,不查也是一個死。
“既如此,只能…”
“上清宮來人查南城的事了,你打算怎么處理南城的事?”
稚禾笑容收起,面色一變,一股威壓彌漫來開來,那紅衣女子與二青都感到一絲壓力。
“尊上也知道,南城的事,我管不了?!?p> “可沒人比你更清楚南城的那些破事!”二青冷聲道。
“既然你管不了便什么都不要管,你若膽敢出手,我不會袖手旁觀?!?p> “尊上放心,便是陌北山沒了,我也絕不管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