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孝杰,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便放了你,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p> 已經(jīng)被折磨得衰弱不堪,幾乎就要神魂俱滅的許孝杰冷冷的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我還以為你在陌北山待久了,知道什么叫審時度勢,看來是我高估你了?!?p> 說罷,那兩只石獅子又踩了腳許孝杰,踩得他又衰弱了一分。
“趙文殊那臭小子倒是有點腦子,可惜錯信了你這個沒腦子又沒本事的蠢貨,活該死無葬身之地啊?!?p> 許孝杰掙扎了下,眼神兇狠的盯著那個男人。
“怎么?”男人走到許孝杰身前蹲下,戲謔的看著他,“聽著不舒服?”
“趙兄還輪不到你來評判!”
那男人笑著拍了拍手,隨后輕輕拍了下那鎮(zhèn)壓許孝杰的石獅子,許孝杰又是一陣痛苦。
“你知道趙文殊死在哪里嗎?”
許孝杰怒目圓睜。
“這世上只有我知道,因為就是我親手殺了他?!?p> “宋硯池!”許孝杰低聲咆哮。
“你以為你自作聰明引來鬼母我就沒辦法了?”宋硯池笑得很嘲諷,“所以我說你很蠢,看不清局勢。”
“宋硯池,你的所作所為終有一天會有報應的,等著瞧吧!”
宋硯池聞言哈哈大笑,“只有弱者才會寄希望于將來,無能的人總是喜歡談什么天道輪回,報應不爽。你還是那么蠢,那么弱。”
突然,一帶著玉面的白發(fā)男子推門進來,附耳說了句什么后宋硯池臉色沉了下來。
“那個反骨你確定已經(jīng)殺了?”
“是?!?p> 宋硯池瞇起眼睛,思索起來。
“哈哈哈!”見宋硯池臉色突然變化,許孝杰毫不顧忌的大聲笑了出來。
“宋硯池,你好聰明啊!”
許孝杰特意在“聰明”二字上加了重音,諷刺的意味溢于言表。
“你…”
“別管他。”宋硯池攔住要收拾許孝杰的白發(fā)男子,“你現(xiàn)在立刻回去看看那個反骨是不是真的死了,我親自去王三家里確認?!?p> “是。”
白發(fā)男子看了眼狂笑的許孝杰,轉身推門而出。
“好好看住他?!?p> 那兩只石獅子朝宋硯池點了點頭,宋硯池不再耽誤時間,轉身消失不見。
位于城東王家村的王三家人還完全不知情,家里老少還期待著王三快點回家一起吃飯。
因當初趙文殊給的銀子而變得富裕起來的王三家在村子里也算是個小地主了,短短半年的時間日子就過得滋潤起來,打聽他家在哪倒不是很麻煩。
阿白第一個來到王三家,本以為王三已經(jīng)回到家了,可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先走一步的王三和衙役們竟然還遲遲未歸。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變?yōu)橥跞?,先一步把東西拿到手好了。
“夫人,老爺回來了。”
“回來了?”
王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連忙迎了出來,可第一眼她就覺得眼前這個王三有點奇怪。
“老爺?!?p> “嗯?!卑仔宰永洌幌矚g多說話,更不喜歡和人類說話,見了王夫人也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
可這樣一來完全顛覆了王三的性格,他是絕對不可能對王夫人如此冷淡的。
“老爺心情不好?”
“沒有。”王三還是冷淡,不過卻在這時拉起王夫人的手,輕聲問道,“夫人,將我那寶貝拿來。”
“寶貝?”王夫人更加疑惑,“老爺哪來的什么寶貝?”
“就是當初趙公子交予我保管的東西。”
王夫人掙脫王三的手,退后了幾步,戒備的看著王三,“你真的是老爺?”
“糊涂!”王三喝道,“你仔細瞧瞧,我不是王三是誰?”
被他這么一喝,王夫人猶豫了,現(xiàn)在反而又像王三了。
生氣的時候尤其像。
“可是老爺不是讓縣衙的人過來把東西取走了嗎?”
“嗯?”王三皺眉道,“不曾有此事,你把東西交出去了?”
“那是衙門的人…”
還是遲了一步。
王三搖了搖頭,嘆道,“罷了,我去一趟衙門。”
“那我和老爺一起去吧?!?p> “不用了?!蓖跞苯愚D身離開。
王夫人覺得奇怪,可王三態(tài)度堅決,便也只能隨他去了。
然而奇怪的事接二連三,就在王三離開后不久,又一個人找上門來。
“王三可在?”
仆役從沒見過這人,也不知此人到底是不是自家老爺?shù)呐笥?,便只能再次請王夫人?p> “公子是?”
那人作揖道,“小生許孝杰,特來取回趙兄寄放在貴舍的東西。”
王夫人一聽臉色立刻變了,莫非剛才老爺回來拿東西就是為了還給他?
可東西已經(jīng)被衙門的人拿去了,這該怎么辦?
“原來是許公子,請進。”
“不叨擾了?!蹦侨硕Y貌的回絕道,“小生此番前來只為拿回東西?!?p> 王夫人有些急了,連忙開口道,“許公子遠道而來,難道連口水也不愿意喝嗎?”
“實不相瞞,小生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時間緊迫,還望夫人見諒?!?p> 見那人如此堅持,王夫人不好執(zhí)意留他,可家中的確沒有那東西,無奈只好實話實說。
“許公子,其實…東西不在我們這?!?p> “怎么會?”那人驚道,“當初趙兄的確將東西交予王三,并告知等小生前來取回,怎么會不在這里?”
“本來的確在家里放著,可不久前衙門來人把東西拿走了?!?p> “衙門?”
“對啊?!蓖醴蛉艘荒樓敢?,“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衙門突然要那東西,不過我家老爺已經(jīng)去衙門了,若公子不嫌棄可以在…”
“多謝夫人美意,小生去一趟衙門好了?!?p> 說罷,那人也轉身離開。
一天三次,都是為了那東西而來,王夫人心中疑惑不已。
新竹縣地界邊緣,沒什么人的荒野小道上,一只土黃色大狗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小心翼翼遠離新竹縣。
突然,那尸體一樣的人突然震顫了一下從狗背上摔了下來。
“汪!”
那大狗被嚇了一跳,連忙轉過頭去看那人的情況,卻正在這時那人睜開了眼睛。
殺意如刀,嚇得那大狗哆嗦了一下,不過很快那殺意便消失不見,只聽那人虛弱的聲音傳來。
“到哪了?”
“已經(jīng)快要離開新竹縣了?!?p> 那人胸口纏著簡陋的繃帶,面無血色,可眼神卻堅毅有神。
“為什么那么慢?”
“你傷得很重,走得太快你的傷…”
那人閉上眼睛,淡淡道,“無妨,盡快離開新竹縣,西雁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我還沒死?!?p> “是,主…”
“以后叫我王三?!?p> “是…王三?!?p> 那大黃狗搖身一變,變成一個人,將已經(jīng)不能動彈的王三背起,再變回那大黃狗的樣子快速向新竹縣外逃去。
“以后你叫黃獲,與我兄弟相稱?!?p> “是?!?p> 大黃狗黃獲眼睛濕潤起來。
背上的王三說完這句話便再次陷入昏迷,他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容樂觀。
就像陸謹說的,他能活下來完全是他命大,可命大不代表身體就能無視如此重的貫穿傷害,若不小心防護,那些被陸謹燒焦止血的血管和細胞組織迸裂,他就死定了。
王三,也就是衙役,他在和天賭,賭自己能活下來。
再次回到殺衙役的地方,西雁殺意空前。
“你小子…”西雁牙齒咬得嘎吱響,“看來我小瞧你了??!”
一陣風浪席卷而去,四周草木皆攔腰而斷。
東西丟了,人也跑了,西雁無法向宋硯池交代,更無法向那位交代。
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衙役,把東西奪回來。
西雁陰著臉掏出一個銅鈴,隨手搖了下,瞬間三道黑影從竄了出來。
“怎么只有你們三個?”
“老四他…跑了?!逼渲幸粋€灰衣男人回答道。
“跑了?”西雁冷聲道,“他能跑了?”
“我們也是剛知道,老四解開了奴咒…”
“呵,呵呵?!蔽餮憷湫Σ恢?,“好樣的,真是好樣的!”
那三人伏身顫抖。
“找到他!”
“是!”
三人轉眼沒了蹤影。
西雁陰沉著臉,正考慮該怎么向宋硯池解釋的時候,一道白光從陌北山方向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