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一道響箭,破空而來。
嗤地一聲,插在云立峰身前不遠,箭羽顫動,嗡嗡作響,箭尖上有一封信。
距離最近的支磊搶上一步,想要拿起信,……一旁的金斗忙伸手一擋,道:“等一下,師兄!”
支磊身影一頓,轉(zhuǎn)身望他,露出不耐煩神色,“怎么啦?這定是給師父的信!”
金斗暗自一搖頭,曉得他心懷嫉妒,卻裝作不知,沉聲道:“若是嚴伯昌地信,怕會有毒。”
云立峰目光肅然,擺手,道:“對,還是金斗謹慎。”
聽掌門發(fā)話,支磊悻悻退后一步,瞪了金斗一眼。另一側(cè)的段飛本蠢蠢欲動,一聽有毒,忙縮了回去。
金斗走上前,長劍出鞘,劍尖顫動,拍在信封上,頓時信封裂開,露出一張箋紙,他手腕一抖,劍尖輕輕一挑。
箋紙頓時飛到空中,本是折疊地,一下散開,劍光再閃,插住了想隨風飄走地箋紙,送到云立峰眼前。
他并不想出風頭,可那靈寶幫善用毒,為了他們性命,不得不慎,也只能如此。
云立峰抬頭瞧去,低聲念道:“限爾等半個時辰之內(nèi),自斷一臂,折斷兵刃,退出東白山驚雷劍派,否則驚雷劍派雞犬不留!”
甫一讀完,他面上勃然大怒,長劍出鞘,劍光一閃,‘噗噗噗’揮出數(shù)劍,箋紙被斬成碎片,隨風飄走。
“果真有毒!”有人眼尖,驚道。
卻見碎片隨風閃著點點磷光,漸漸遠去,……眾人見此也是一驚。
就在此時,驚雷劍派山門的對面那處山腰上,倏地升起十幾股裊裊青煙。
金斗抬頭望去,隱隱見到有人影晃動。
云立峰也看到,深吸了一口氣,怒聲喝道:“嚴伯昌,狂妄的老匹夫!……我這里有你靈寶幫幾個手下,若你下毒,先宰了他們!”
洪亮聲音傳過山間,回蕩不絕。
“哈哈,云立峰,半個時辰過后,驚雷劍派將雞犬不留,哈哈……”一個老滄桑地聲音傳來,清晰入耳,顯然內(nèi)力不俗。
靈寶幫地幾人被捆得結(jié)實,有一個粗狂男子掙扎著大吼,“幫主,甭管咱們,把他們殺光,替咱們報仇!”
見此,一旁的段飛勃然大怒,上前一步,“啪啪”給了他兩耳光,頓時顯現(xiàn)出巴掌紅印來,立在旁的金斗眉頭皺了皺。
“段飛?!痹屏⒎宀粣偟睾咭宦暎淅涞伤谎?。
段飛心中一驚,察言觀色,忙道:“師父……”
“退下!”云立峰擺擺手,想了想,他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那位成熟女子身上,道:“師妹,咱們先回去,關(guān)上宮門,等著他們,看他們能不能進來!”
“好!”白湘蓮蹙著眉,點點頭。
聽此,金斗心中一動,明白驚雷劍派中定有機關(guān),或是秘道,足以保身脫身。
那靈寶幫氣勢洶洶而來,定有所恃,與其冒險相搏,避其鋒芒,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不過,依掌門云立峰的脾氣,能不顧顏面,實行龜縮之策,宮內(nèi)地機關(guān)必然厲害。
金斗拱手,對云立峰道:“師父,我且守在山門口看看,若靈寶幫地人來,再入宮,合上門進去?!?p> 云立峰沉吟片刻,點點頭,“嗯,也好,機靈一點兒,莫與他們糾纏!”
說罷,掌門他們一行人沿著石階梯,很快退走,僅留金斗與荀宗枝二人。
金斗運功于眼,遙望遠處,眼前越來越清晰,隱隱可見對面那山腰處的情形。
他忽然一笑,看到了一幅情形,卻是一個青年男一個少女,男的英俊不凡,女地靈秀嬌美,正上去跟靈寶幫的一行人說話。
說著說著,打了起來,最終兩人都被制住,少女被扣住,英俊男子卻被放離去。
他忽然心頭一動,看了到一只墨黑羽毛的千機墨鷹,身形靈巧極快,這只千機墨鷹,莫不是啄師父地那一只吧?
“荀師叔,你且在此,我去看看!”金斗看出機會來,那山腰處的二人雖被制住,卻也放倒了不少地人,幫主嚴伯昌竟然自斬一臂。
荀宗枝目光透著關(guān)切,忙道:“金斗,莫要行險,宮內(nèi)有機關(guān),準教他們有來無回。”
“荀師叔,機會難得呀,稍瞬即逝,那嚴伯昌斷了一臂,傷亡慘重,眼前正是大好機會。”金斗笑了笑,堅持道。
“他們?nèi)硕?,又在燒那些毒煙,萬一下毒,你那百草驅(qū)毒丸可防不住。”荀宗枝搖頭不迭,謹慎道。
金斗呵呵,臉色微尷尬紅,他先前防備著靈寶幫的暗算,便偷偷的收買了一位靈寶幫的弟子。暗中買了一些百草驅(qū)毒丸,卻不大管用。
荀宗枝見他稍遲疑,忙道:“金斗,還是等一等吧。”
金斗搖頭,拱手,感謝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荀師叔,我去啦?!?p> 說罷,施展踏雪無痕,身法極快,轉(zhuǎn)眼之間,已不在荀宗枝視野之內(nèi),身后卻傳來他的叫聲:“金斗?!?p> ……
山峰的半山腰處,周圍樹木林立。
此處,卻有一個斷崖石臺,如被利劍削出,陡峭聳立在山峰一側(cè),崖臺約四丈大小,周圍草叢茂密,蔥蔥綠綠。
其上,有一群黑衣勁裝人,手執(zhí)兵刃,瞪著眼,沉著臉,護著一位盤腿坐著的斷臂老者。
另一側(cè),還有一位白衣妙齡少女,正與一位壯實大漢,對詩著。
“小姑娘,那小子若拿不來解藥,我便先將你的臉劃成花貓,再將你頭發(fā)燒光,當尼姑去?!币坏来挚竦穆曧懫?。
“你壞死啦?!鼻宕嗳玢y鈴聲音響起,嬌嗔道:“你若動我一根手指頭,我爹與我娘絕饒不了你。”
“你爹與你娘?他們是哪個?”粗狂聲,嘿嘿冷笑道:“說來聽聽,看能不能嚇的住本幫?!?p> “哼,偏偏不告訴你?!鄙倥畫舌?。
金斗耳邊飄來這些聲,……他身法如飄,如馭風而行,踏著身法,來到斷崖石臺上,直接從十幾個人旁一掠而過,瞬間來到那位斷臂老者身前。
老者重傷,臉蒼白,他正閉著眼運功,身前是個面黑中年壯漢,正跟一個秀美小姑娘說話。
金斗眼尖,知道這個老頭便是嚴伯昌了。
劍光如閃電劃過,快絕倫,加之精神力強大,對身體控制精微之極,令他劍速大增。雖內(nèi)力不強,劍卻極快,遠超常人。
“什么人?”盤坐老者,瞬間驚醒,猛睜眼,精芒陡射,單臂一撐,身形飛退。
他身法雖快,卻不及金斗。
“嗤”的一下,劍尖點擊中他膻中,倏的停下,僅刺破了一層皮肉,一股靈力沿長劍鉆入其體內(nèi),老者頓時一顫身子頓住。
金斗劍光點點,又封住了他數(shù)處穴道,包括啞穴,劍尖放在他喉嚨上,冷冷看著沖過來的黑衣眾人,“住手?!?p> 眾人頓時急剎身形,那個面黑中年壯漢氣的大叫,“何方鼠輩,只會偷襲,算什么好漢,有本事把幫主放了,咱們大戰(zhàn)一百回合?!?p> 金斗理也不理,目光冷冽,淡淡道:“你們?nèi)粼倏拷徊?,我便削去他另一臂,若要施毒,我先刺死了他?!?p> “卑鄙,無恥。”面黑中年壯漢氣的破口大罵,三十幾個人已經(jīng)圍了上來,虎目瞪圓,陰沉沉盯著金斗,氣勢嚇人的很。
金斗夷然不懼,仗著有踏雪無痕,即使打不過,也逃的掉,膽氣極豪,并未放在眼中。
他轉(zhuǎn)過頭,望了望少女,暗贊一聲美貌,站在近處看,只覺她肌膚白嫩,五官靈秀。
她雪白柔嫩臉頰,猶帶兩顆晶亮淚珠,眸子大睜,驚奇的望著自己,說不出的秀美嬌憨。
“小姑娘,你同伴做什么去了?”金斗溫聲笑問,生怕嚇著她一般。
“你武功很好呀?!鄙倥牬笱圪潎@一聲,眼珠轉(zhuǎn)動,上下打量著他,似是覺的驚奇。又道:“池大哥他去我家,跟我娘取解藥了?!?p> “什么解藥?”金斗笑問。
少女撇撇小嘴,哼道:“千機墨鷹的解藥呀,這個嚴幫主,被我的墨鷹啄了?!?p> 金斗心中一動,呵一笑,眼神越發(fā)柔和,道:“被你千機墨鷹啄了,你沒有解藥嗎?”
“我怎么會有解藥,只有娘有?!鄙倥畵u頭,笑道:“我叫司馬如煙,你呢?”
金斗笑了笑,“我叫金斗,乃驚雷劍派弟子。”
“???你是驚雷劍派??!彼抉R如煙又睜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小心的道:“那個長胡子的老頭是……?”
“是家?guī)煛!苯鸲肺⑽⒁恍?,和氣的道:“如煙姑娘,咱們打個商量,你那池大哥來了。將解藥分給我一些,救我?guī)煾?,如何??p> “好啊好啊。”司馬如煙不迭點頭,她有些不好意思,輕聲道:“我不知道那老頭是你師父?!?p> “那就多謝啦?!苯鸲芬荒樅蜌?,可心中卻惱怒,只是忍而不發(fā)。
解藥系于她身,先救云立峰為要,他忽然冷笑一聲,劍光一閃,嚴伯昌的一截兒手指落在的上,瞥一眼眾人,淡淡道:“以為擋了我的視線,我便不知你們要使壞??!?p> 周圍諸人正有幾個擠在一起,像一匹布擋住他的視線,金斗精神力強大,感覺靈敏,雖未看到,卻隱有所覺。
金斗轉(zhuǎn)頭望向名叫司馬如煙的少女,“如煙姑娘,你的千機墨鷹呢,放出來把他們都啄死算啦?!?p> 司馬如煙搖搖嫀首,說道:“千機墨鷹飛回去啦。”
聽此,金斗點頭,搖搖頭。
“嚴伯昌幫主給池大哥喂了穿心毒,五日之內(nèi),若沒有解藥,就會毒氣攻心而死。”司馬如煙急忙說,小心翼翼的望著他,又輕聲道:“金大哥,你別殺他,好不好?”
金斗眉頭皺起,看了一眼嚴伯昌。
“金大哥……。”司馬如煙聲音嬌膩,軟語央求。
金斗看了看她,見她目光柔怯,帶著懇求,令人生憐,不由嘆了口氣點點頭。
他收劍歸鞘,右手翻轉(zhuǎn),結(jié)了個手印,他神色凝重,一根食指點出,手指卻輕飄飄的,落中嚴伯昌膻中穴上,立時嚴伯昌身子一顫。
“幫主?!膘`寶幫眾人忙叫,虎目瞪向金斗。
金斗哈哈一笑,“得罪了,嚴幫主告辭?!?p> 說罷,拉起司馬如煙姑娘,身形閃動。迅如貍貓,鉆出了人群,比的上司馬如煙那只千機墨鷹,如一道輕煙,下了斷崖石臺,飄忽而去。
那黑臉中年壯漢,大喊道:“快追上他,宰了那小子?!?p> 見此,靈寶幫眾人拔腿便追。
“回來!”嚴伯昌的聲音忽然響起,望著遠處,搖搖頭道:“算啦,別白費功夫了,追不上的?!?p> 再后面,下了石臺的金斗已聽不到,他速度極快,帶著司馬如煙,轉(zhuǎn)眼遠去。
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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