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小少爺,快起來了?!鄙崂系穆曇纛澏抖譄o力。
“怎么了?”平蠡的意識還沒有完全復蘇。
“就在昨天晚上,又死了兩頭珍稀品種的靈獸?!?p> 可以聽得出,舍老的聲音充滿了恐懼,他的心理已經(jīng)承受不住了。
“什么!”
平蠡立刻醒轉(zhuǎn)過來,一下子從雜亂的床上坐起身子。
“又死了兩頭...”
他喃喃自語,雙目無神,根本顧不上回答舍老的話,跌跌撞撞的沖出了小屋。
平蠡一路跑進林子里面,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飼養(yǎng)著珍稀品種的區(qū)域。
才剛到那里。他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循著這血腥味,平蠡很快來到了其中一個柵欄前。
映入眼中的,是一具面目猙獰的尸體,半邊身子都被啃食得只剩下了骨架。
而另一半,是還在流淌著血液的肉身,看起來像是被嚼爛后又吐出來的肉。
除此之外,地上還零落了一地的內(nèi)臟等,都只被啃了一半。
當平蠡看著這頭靈獸凸出的雙眼時,從中看出了恐懼、驚慌、不甘等,僅僅是這樣一雙眼睛,就讓平蠡忍不住倒退了幾步。
很難想象,這頭靈獸是經(jīng)歷了怎樣一件恐怖而又絕望的事情。
看這模樣,它是被生吃的,而且看地上的痕跡,它曾劇烈的掙扎過,但依舊沒有逃脫死亡的下場。
而最殘忍的地方在于,它不是被全部吃掉,而是只被吃掉了半邊身體。
從側(cè)面來看,甚至可以看到它體內(nèi)所有的構(gòu)造!
“嘿嘿,這頭靈獸的味道非常的不錯,口感非常好,而且,它那絕望的叫聲和眼神,嘖嘖...”
蟲子的聲音不失時宜的出現(xiàn),非常的自得,因為這是它的杰作。
“你為什么要這么殘忍。”
平蠡的喉嚨中發(fā)出一聲低吼,他明白,這是那條惡心的蟲子故意做給他看的。
可不管怎么說,那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卻被折磨致死。
“怎么,這就憐憫了?嘿嘿,你這心靈可真夠弱小的。”蟲子冷笑,毫不在意。
“你想怎樣,都可以沖我來,為什么還要去殘害這些無辜生靈?”平蠡極度的惱怒。
“我一個人的血肉還無法滿足你的要求嗎?”他質(zhì)問這蟲子。
“當然可以,只是,我需要你自愿的給我。”蟲子發(fā)出邪惡的笑聲。
“自愿?”
平蠡僅有的一絲冷靜很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字眼,然后細細咀嚼了起來。
“我自愿的話,你是不是可以放過它們?!逼襟婚_口。
“當然,也不怕告訴你,我寄居在你的體內(nèi)需要你自愿提供給我你的鮮血,不然,我無法汲取到我想要的養(yǎng)分?!?p> 蟲子很干脆的說出了自己的這個秘密,當然。這是在基于對平蠡的絕對控制上的。
“好,我可以提供給你?!逼襟幌肓艘幌戮痛饝?,只要對方不再制造這樣的麻煩就行。
“喲?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犧牲精神的嘛,不過,你這樣的人一般都是死的最慘而且最快的。”蟲子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與你何干?你要我的血就行?!逼襟焕浜咭宦?,現(xiàn)在他拿這條蟲子沒辦法,也就只能先這樣了。
“好,成交,契約生效,一經(jīng)確定,如有違反,天劫取命!”
蟲子第一次如此的鄭重,讓平蠡總算安心了下來,看來還是有讓蟲子忌憚的東西嘛。
“這契約應該是真的?!?p> 平蠡在心底思索,這蟲子看來是真的和自己簽訂了某種契約,不然也不會讓對方如此鄭重對待。
“這還沒有壞到最壞的地步。”平蠡心中微微一嘆。
“嘿嘿,小子,別這么不樂意,你以為我想?你的價值若是不夠大,都不值得本座訂立下這樣的契約?!毕x子說道。
“而且,還有一件事你也別忘了,既然是契約,那咱們之間一定是平衡的,我從你身上取血,你也可以從我身上獲得一些東西,這是等價交換。”
“呵,是嗎,我從你身上能獲得什么?你的殘忍與冷漠嗎?”平蠡冷笑。
“那也是不錯的,這兩樣東西足夠你成為一個強者了。”蟲子沒有理會平蠡話中的諷刺。
“哼?!?p> 平蠡沒跟它繼續(xù)說下去,等價交換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他沒有任何東西需要從這條惡蟲身上獲得。
而這第一次的等價交換,就是自己換來了這靈圈當中的安寧。
“血給你?!?p> 平蠡很干脆的割破細節(jié)的手指,滴給蟲子。
“喂喂,你就這么吝嗇的嗎?就給這么點?”蟲子的五個眼睛直翻白眼。
“怎么,不樂意了?契約上有規(guī)定每次要給多少血嗎?”平蠡頭一次覺得惡心別人也是一件快樂的事,特別是這條惡蟲。
“呵,等價交換,你知道什么是等價交換嗎?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可不在乎多殺幾頭?!毕x子冷笑,平蠡跟它玩還是太嫩了些。
“你!好,給你又如何?!逼襟灰а狼旋X,然后直接割破自己的手腕放血。
“這才對吧,嘿嘿?!?p> 蟲子趴在他的手腕處貪婪的吸食鮮血,無比的沉醉,過了好一會才停下。
“不錯,自愿的血味道就是要更加鮮美。”蟲子發(fā)出滿足的笑聲。
當然,它也有回饋,那就是幫平蠡在一瞬間修復傷口,沒讓血多流出來一滴。
“這可是寶貝啊,一滴都不能浪費?!毕x子這樣說道。
“......”
平蠡還能說什么,只有無語。
讓他心中唯一慶幸的是,這蟲子每一次吸食的血量并不多,不然自己恐怕很快就要被抽干。
“現(xiàn)在,你可以跟我說說你什么來歷了嗎?”平蠡問,現(xiàn)在他們也算“熟人”了。
若是連這條蟲子的大概都不清楚的話,那他這契約豈不是訂立的太冤枉了。
“我只能告訴你的是,我才剛剛復蘇,大部分主體的記憶還未覺醒?!毕x子說道。
“剛剛復蘇?”平蠡細細品味這句話的意思。
“我曾被封印在你們說的百獸森林深處的牢籠當中,近日封印弱化我才出來,需要血肉之力的滋養(yǎng)?!?p> “原來就是你?!?p> 平蠡瞇起了雙眼,他想起了智鳴對自己說過的話,他進入百獸森林的目的就是為了去除掉一個神秘生物,看來應該就是這條蟲子了。
現(xiàn)在看來,這條蟲子的確是大害,可惜已經(jīng)很難鏟除了。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那就是找莫老或是大統(tǒng)領(lǐng),直接殺了自己,也就可以殺了這條蟲子。
可是,死亡并不是他真心的,這一切都是出于無奈。
他還有很多的牽掛,還沒有真的尋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