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聽到有人說你犯了大罪被關(guān)在靈圈里面,是真的嗎?”
崔明很關(guān)切的問,他本來想去靈圈里面看看是不是真的,但他們學(xué)生都被限制了,在學(xué)院里面的活動都只被限制在幾個區(qū)域。
“假的,我剛剛磨礪回來。”平蠡不想讓這位好朋友過多的猜想,雖說瞞不了多久。
“那就好,我就說嘛,怎么可能的事情呢,誒對了,你是莫老帶去的吧,怎么最近也沒看到他人?”
莫老走了以后,他們的課都暫停了,一直到今天,他們都在自修,不然平蠡也不可能找到他。
“我也不太清楚?!?p> 平蠡這句倒是實話,他真的不知道莫老去哪里了。
從莫老被鐵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帶走以后,平蠡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這么長時間過去了,莫老都還沒有回來,該不會發(fā)生什么事吧...
這樣想,雖然有些不好,但平蠡一直在做最壞的打算。
“這樣啊...”
崔明輕嘆了口氣。兩個人又轉(zhuǎn)向別的話題,只是,如今兩個人再聊起來,卻不像以前那樣了。
崔明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平蠡身上的變化,讓他有些看不透。
一個月的時間而已,讓他感覺兩個人像是兩三年沒見一樣,這種感覺很陌生,很奇怪。
“我今晚要回去一趟家族?!逼襟徽f道,崔明立刻明白了,平蠡是來告別的。
“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沒有,只是單純想家了,好久沒回去,想回去看一看?!逼襟恍Φ?,臉上的笑容卻有些勉強(qiáng)。
“有需要我?guī)湍銕Щ厝ナ裁丛拞幔俊逼襟粏枴?p> 兩個人是從小的玩伴不是沒道理的,因為兩個家族中間就隔了一條街,非常的近。
“不用,我每個月都寫信回去的?!贝廾餍α诵?。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沉默了下去,不是沒話說,而正因為有太多說的,所以沒話說。
兩個人一直沉默的坐了半個時辰,平蠡才起身,真正的告別。
“我要走了,你保重?!逼襟徽f道。
這告別也不知道怎的,平蠡心中總是有點失落感,好像要失去什么東西。
同樣的,崔明也感到如此,他們的默契就是這么深。
“行,你也就回去幾天吧。”崔明說道。
“嗯...應(yīng)該吧?!逼襟粵]法給他一個明確的回答,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確定。
“那...保重,過幾天你回來我請你吃東西?!贝廾髀冻鰺o邪的笑容,讓平蠡心中感到一陣溫暖。
這一個多月平蠡產(chǎn)生的情緒,在這單純的笑容之下都被沖淡了許多。
“好,過幾天見?!逼襟贿肿煲恍Γ瑑扇俗詈笙鄵砀鎰e,平蠡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漸變得模糊。
崔明目送著平蠡離開。
他是一個比較早熟的人,感受到平蠡剛才的情緒時,他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更何況,他也沒瞎,看得到平蠡身后跟著的兩個鐵衛(wèi)。
鐵衛(wèi)代表了什么,他很清楚。
從剛才那些話中,崔明察覺到了平蠡的一些無奈,作為多年的好友,他深知以平蠡的天性是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來的。
除非,這一個月以來平蠡經(jīng)歷了足夠顛覆他認(rèn)知的事情。
“唉?!?p> 崔明幽幽的嘆了口氣,目光一下子變得深邃起來。
竹林中又恢復(fù)了寂靜...
平蠡一路走出了竹林,經(jīng)過了校場,最后來到學(xué)院的大門口。
在那里他被兩個值守的老師攔住了。
“站住,學(xué)院最近不許任何人進(jìn)出?!眱蓚€老師充滿威嚴(yán)的說道。
平蠡撇了撇嘴,想了半天,然后說了句鐵衛(wèi)辦事,不得阻攔。
“鐵衛(wèi)辦事?你是被辦的吧?!眱蓚€老師翻了翻白眼。
他們看得出平蠡和身后兩個鐵衛(wèi)的關(guān)系,根本不是上司與下屬的那種關(guān)系。
“咳,那不也是一樣嗎。”平蠡臉一紅說道。
“呵?!?p> 兩個老師仔細(xì)的將他打量一番,然后其中一個越過平蠡去與他身后的兩個鐵衛(wèi)進(jìn)行交涉。
最后,在搜查了一遍平蠡全身,確認(rèn)沒帶任何東西離開以后才讓他走。
“......”
平蠡輕易的跨出了大門,他突然想到了兩年前剛來的那一個上午。
人很多,很嘈雜,幾個貴族子弟都充滿自信與笑容。
而現(xiàn)在,門外很寂靜,沒有一個人,哪怕是一個逛街的都沒有。
清冷、落寞一下子涌上他的心頭,這種落差感讓他心情低落,在走出來以后,平蠡心中不免沉重了一分。
“也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了?!逼襟恍闹袊@了口氣,最后看了一眼學(xué)院那四個鑲金邊的大字,不回頭的走了。
......
穿過夜市,穿過廊坊和一條條街道,平蠡以最快的速度沖向自己的家族所在地。
此刻,他歸心似箭!
從來沒有和這一刻一樣,他無比渴望回到家族,想要見到自己的母親。
是有多久沒見過母親了?平蠡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在腦海中,他似乎都已經(jīng)記不起母親的那張臉龐了。
無論之前經(jīng)歷過什么,做過什么,現(xiàn)在,只要能回到家中,一切都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
王城很大,莫克學(xué)院又位于王城中比較偏遠(yuǎn)的地方,距離平蠡的家族有些遠(yuǎn)。
而此時已經(jīng)入了夜,平蠡估摸著,已經(jīng)快要到宵禁的時間了。
這樣想著,平蠡加快速度,要在宵禁以前趕回家。
一路上,夜市的繁榮與商人的吆喝聲絲毫不能引起平蠡的注意,也不管路上有多少有趣的東西,平蠡都沒有去多看一眼。
這一趕,就是半個時辰,平蠡越過了大半個王城,走的都是最近的路徑,終于在宵禁的銅鼓敲響時來到了家族的門口。
然而,剛到家族門口,他就呆愣住了。
帶著貴族氣息的宅邸上掛滿了黑白相間的布條,門口的兩根朱紅色的柱子也被涂成了白色,并且還被掛上了“殤”字。
這個“殤”字所代表的,是貴族中有重要成員死亡,而這個殤字是由紅色的墨水寫成的,便意味著是有嫡系成員死亡。
看到這些,平蠡的腦袋翁一下變成了空白,那黑白交錯中點綴著紅色,在他眼中一下子扭曲成了可怕的魔鬼。
“怎么...發(fā)生了什么?”平蠡魔怔一般,在原地自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措手不及。
下一刻,他就發(fā)了瘋似的沖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