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坡里的空曠孤寂,放羊真的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羊漫山遍野的跑著吃草,雖然冬天草木枯榮,但是萬物都有其規(guī)律,羊也努力適應(yīng)著這個世界。干草吃得也是津津有味,畢竟,不吃會餓著呀。放羊的人可以坐在旁邊無限遐想。一下午很快過去了,玉玉和媽媽順利得把羊趕上了坡,事實上,天黑了,羊自己就會上坡。回去的時候就比來的時候好多了,羊吃飽了不用太費力氣去擋害怕吃別人的莊稼了,但是還是得用心的,畢竟還有那么一兩只淘氣鬼?;氐郊依飼r爸爸還在臥室的床上睡著,奶奶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玉玉和媽媽給羊在門口的大缸里舀了三盆水讓羊飲了,趕到羊圈。這一天終于結(jié)束了,家里好安靜。玉玉用家里的座機(jī)給弟弟打了電話,沒人接。弟弟跟著村里的一個學(xué)廚師的哥出去打工了,是干廚師行業(yè)的,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有下班。這一天下來真的是五味雜陳,好在在坡里放羊的時候坐這休息了好一會,現(xiàn)在還不算太累。正在百無聊賴中。
“嗡……嗡……”電話響了,玉玉拿起手機(jī)一看是敏佳打來的,幸虧當(dāng)初明智,辦了漫游包,要不然接個電話都要把人接窮了。
“敏佳小朋友,你好呀!”玉玉說道。
“玉玉姐,你好??!你今天幾點到家的?回家感覺怎么樣?”敏佳問道。
“是??!我下午才到家。才一天沒見,怎么了?想我啦?”玉玉笑著問道。
“那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不過我是真的很煩。”敏佳說道。
“說說,是誰讓我家敏佳小朋友煩啦?”玉玉說道。
“唉,你知道昨天是我爸接我的,要不是拿行李多我真的不想給他說,后來一想,我自己的爸我不麻煩他麻煩誰呢?玉玉姐,你說我矛盾不?”敏佳問道。
“是挺矛盾的,但是我理解你?!泵艏颜f道。
“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知道我想讓我爸我送回我媽家,他死活都不去,硬是開著車把我拉到他家,我說讓他送到家門口我自己進(jìn)去不讓他進(jìn)去都不行。他說我在這個世界上就一個親妹妹,讓我回他家和妹妹處處。最后執(zhí)意把我載到他家。”敏佳氣憤得說道。
“去就去唄,我覺得你性格挺好的,至少選擇了原諒了你爸爸,很多孩子可能做不到你這樣?!庇裼裾f道
“唉!沒辦法,畢竟是我爸,他對我一直都挺好的,剛開始我也想不通,我媽一直也在勸我?!泵艏颜f道
“嗯,所以讓你去家里你就去呀,反正那也是你的家。”玉玉說道,想想自己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是自己的爸爸做了這樣的事情自己會不會原諒,又一想,自己的爸爸,唉!
“我還真去了,不過我和我爸爸能保持聯(lián)系我是有私心的,如果真是老死不相往來,我媽離婚的時候不拿走他一分錢,他掙那么多錢全部給那個女人花了,我上學(xué)的錢還要我苦哈哈的打工,我媽掙得工資還不夠我花呢。我是不是還挺壞的?”敏佳氣呼呼地說道。
“敏佳,你千萬別這么想,和爸爸聯(lián)系是因為你愛他,花他的錢是他覺得他還有責(zé)任和義務(wù)供你上學(xué)。你是個好孩子?!庇裼癖M力開導(dǎo)她,希望她別在困難境地想偏。
“玉玉姐,每次和你說話我都心里舒服一些,可是我心里還是很難過的,你知道在我爸家,看見保姆抱著妹妹在哄,那個女的把濃妝艷抹,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客廳坐著玩手機(jī)。家里的一切都沒有變,連沙發(fā)都是我以前坐的,可是沒有了媽媽的影子。以前家里也從來沒有請過保姆,媽媽總說家里有個外人不方便,她自己也喜歡做家務(wù)。才不到一年的時間,這個家怎么變得這么多。我越看越難受。自己就出去走了了。我爸還出來追我,我沒有理他。到現(xiàn)在行李還在他們那邊?!泵艏颜f著突然哭了起來。
“敏佳,你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只是我現(xiàn)在沒法給遞張紙過去呀!你哭完了用袖子抹一抹哈!”玉玉試圖緩解一下氣氛。
“你太討厭了,我真的很難受的!你?回到我媽這里我更難受,看著我媽住的小房子加上離了婚現(xiàn)在還沒有緩過來,一臉疲憊的樣子。我好心疼?!泵艏央y過得說道。
“雖然隔著手機(jī),我能感覺到你的難過。別傷心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現(xiàn)在都是成年人了,你不是才過了十八歲生日,都是成年人了?!庇裼裾f道。
“我知道,但是做起來真的好難?,F(xiàn)在我行李還在我爸那邊,不想再去他們家了。我真的好羨慕你,爸爸媽媽和你在一起多好。”
“羨慕我?”玉玉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這是從小到大唯一一個因為這種原因羨慕自己的人?!昂冒?,你好好的,好好享受一下假期,和朋友約著出去逛逛街,散散心。我們家離得太遠(yuǎn)了,好可惜陪你逛不了?!?p> “嗯,你今天肯定也累了,早點休息!”敏佳說道。
“嗯,你一定好好的,阿姨看見了也不至于太傷心。常聯(lián)系啊!”掛了電話,玉玉還在想著敏佳的話,她真的羨慕我嗎?這個世界上一個人不會和另一個人感同身受。你沒有經(jīng)歷我經(jīng)歷的一切何談羨慕嫉妒,何以去指責(zé)別人?相比敏佳,至少她的痛苦傷心可以說出口,隱藏在自己心中的苦都不知道向誰說,該怎么說。
“哐哐哐”玉玉聽見大門響了。
“開門,這么早咋把大門關(guān)了?”原來是奶奶回來了。
“可能是我媽剛進(jìn)來沒進(jìn)你房子,以為你睡了,直接把門關(guān)了。我剛和同學(xué)打了個電話忘了提醒她?!庇裼窠忉尩馈?p> “噢,我剛和你五婆去柴崗門口了,真是羞先人哩,媳婦都跟哈人跑了還在那瓜不嘰嘰站到門口,咋不攆上去把劉小軍那腿打斷哩!”奶奶氣沖沖的。玉玉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奶奶對任何一件事情都很上心,不管是自己的事還是別人的事,說起來總是很帶勁。
“咋了嘛?”玉玉疑惑的問。
“你是不知道……”奶奶滔滔不絕的講著。似乎恨不得自己去拿個镢頭去砸去,拿個鐮刀去砍去。